书城历史文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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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教父

见米东从内堂出来,肩膀上多了一条黄色袖带,应该是泓姑娘帮派的特别标志。

堂口设在马步街的一个当街当铺的后堂,这家当铺改名“东升当铺”,原老板就是原来马步街的老大,如今小弟被东升合并产业一并被“没收”,成了一名堂主,小弟的数量不减反加,从二十几人扩大到一百多号人。

原来各街的老大大部分依旧分管各街,只是原来习老三的兄弟被提拔做副堂主、长老的不少,而习老三更是当了“东升”副帮主二当家,米东不在的时候东升由他打理事务。另外怕习老三一人独大导致日后篡权,徐瑞特地建议米东多安置了四个总堂长老,分管东升的账目、刑罚和人手调派,都是原来各街口的老大暂任,遇到大事形成“议会”制度,民主投票表决,加上习老三共有五票,米东有一票否决权。总堂长老和各堂口长老的第一任由米东任命,之后每半年选举一届,由每堂提名然后交由东升正式会员投票选举。第一届选举定在三个月之后,也督促这些新晋的管理层人员要办实事来争取下面的人支持,徐瑞也明说,没本事的肯定会被淘汰。

普通会员也分等级,从候补会员到正式会员,分成六等,只有做出贡献才能提升会员等级,领相应份额干股,领不同分红。整个“东升”当成一个股份公司,每个做事的人都是股东,有能力为社团牟利办事的就会提拔,总堂长老选举只会在五级会员以上提名。徐瑞也准备在日后建立完善退休制度,做到老有所养,真正将东升发展壮大。

其实徐瑞想让米东加入泓姑娘门派的保护,只是出于给他找一个靠山,方便他发展势力,成为自己在上济的帮手,而他忽略了泓姑娘的身份是反贼,与朝廷为敌,一边是白道兵,一边是**贼,势必反目,将米东夹在中间,日后令他为难,不过这也正是当代黑社会的性质,身兼黑白。

在徐瑞的指导下,米东将现有的“东升”分为六个堂口,各安排了每堂的堂主和长老,等于完善了帮会内部的管理层。点算“东升”现有的财产,寥寥无几,黑社会的人基本都是市井小混混,习惯了钱财左手进右手出的生活,让他们有积蓄比登天还难。不过好在有一家赌馆、一家当铺和一家暗娼铺子的“产业”。

询问了一下城里其他黑帮的情况,城南是三龙堂的地盘,当家的是姓洪的三兄弟,分别叫洪大龙、洪二龙、洪三龙,掌管了城南十几家赌馆和妓院,财大气粗,打手数目有近千人。城南是上济城的商业区,有辞公庙和万山楼两处游览名胜,商铺林立,可以说三龙堂坐卧城内最繁华之地。他们受上济城南兵司张闻天“照顾”,张闻天是城南军防长官,是徐瑞这个上济兵曹下属“六营”其中一营。三龙兄弟也与上济城太守莫琅过从甚密,私底下拜莫琅当义父,莫琅约有五十岁,出名好色,讲义气所收义子不少,他是慧王在淮上省重要棋子之一,一任太守三年,他却足足当了二十年,成了上济城的“土皇帝”。城西是士绅府第聚集地,城西黑帮保安堂其实是西城的自发民间治安组织,慢慢变质成为黑帮,头领叫王成,手底下人手也有四五百,主要靠城西大户的“保安费”供养。

保安堂旨在保护西城的地盘不被其他势力侵占,不具有扩张侵略性,而城南的三龙堂虽然近年来与其他小的帮派火拼不断,但东城和北城是上济的平民区,商铺少且鱼龙混杂,各条街有“扛把子”不说,地面上不成组织的小混混也不在少数,因此三龙堂一直未染指。

提拔了管理层,接下来就是制定大致的帮规,基本都是黑社会那一套讲义气云云,徐瑞都叫习老三用笔记了下来。说到东升未来的发展,徐瑞先给他们制定了发展规划,让他们在接下来两个月目的在稳定后方,将东城和北城散乱的小混混收编,让他们知道“跟了组织”有什么好处。先让他们当候补会员,不给他们干股,只先每月给它们固定的工钱,还可视情况给奖金和休假,当成职业来做。至于赚钱,第一项就是收保护费,但减少对普通百姓的压榨,毕竟东北两城每天早集都有很多城外的普通百姓到城里卖货。第二项是积极开拓“新产业”,代客泊车这时代没有,但马车行是要通过“各种手段”收购下来,其他的边缘型产业比如暗娼和地下赌庄都要发掘出来控制住,反正东升在未来一段时间会员数量会越来越多,也不能让他们成天游手好闲等领“皇粮”,要给他们找事做,做些带黑社会性质的工作,不至于让他们生出反感异心。

徐瑞也让习老三用金钱去收买东门和北门的城门校尉和城门卫,每月给他们好处,让他们给东升成员开方便之门,众所周知城外百姓进城卖粮食蔬菜柴炭等货过城门都要交税,通常是货物价格的两三成,所以也有中间商人一说,欺行霸市不提倡但垄断部分行业很有必要。

眼看就要天亮,记起还要去向徐记商铺报到,徐瑞便要带着米东离开。原本米东当了黑社会老大,自己可以不用去做工,自然有小弟们孝敬。不过签了一年的工契赖不得,也无主见,徐瑞说做什么他就跟着去了。二人与泓姑娘众师兄弟出了东升当铺,当下告别,习老三派人带河川他们去新的落脚地查看,而泓姑娘也要继续去打探“徐亚伦”的行踪下落。

到街上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习老三单独将徐瑞叫到一边,避开米东,说道:“徐九老哥,你何不来当东升的大当家?你的见识真是不少!”

徐瑞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既然小东是你们老大,就不要动歪脑筋,虽然我不冒这个头,但有人想夺权,我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