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也可当兵?真是孤陋寡闻了!”说话的是中枢阁大臣袁朗,乃是出自书香世家,他自己没听说过的典故自然以为是捏造的,三十多岁就晋升中枢阁,傲气也是少不了的。
徐瑞淡淡说道:“话说在上古时期,有个国王初定北方,国力待兴,但他不顾臣下阻止,带上百万大军过江南下,想要一举平复天下,他放言‘以吾之众旅,投鞭于江,足断其流!’可知有多自负。”
徐瑞说了半拉,竟不说下去,缓缓喝杯茶,在座都是满腹经纶的才学大士,自然想听他讲完。徐瑞越是想吊人胃口,越惹来别人的怒目相向,不过这就是徐瑞想要的,被众狼包围,要是不能反客为主,自己就是那待宰的羔羊!
半晌之后,慧王终于忍不住开口:“徐将军,那后来又如何?”
徐瑞叹口气,道:“这位国王也算英雄气概,可惜生不逢时,淝水之滨,以多负少,大败而回,当他带着残兵回北方边城,看到城墙下草木,竟也以为是追兵杀至,弃城北逃,落下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典故!”
徐瑞说的绘声绘色,在座的人虽未听闻,但也被故事所感染,尤其时许瑞刚上演了一出“万兵破贺州”的的战例,这故事从徐瑞口中说出来,更有一番别样的意味,有点惜英雄重英雄之感。
慧王第一个拍手称赞:“好一个草木皆兵,本王马上派人考对,若典籍无所载,徐将军所讲‘草木皆兵’必书史册,传以后阅!小悯,出来给徐将军奉酒!”
“是!”一声娇脆之音从后堂传来,一个身着淡粉色长裙的女子,手中抱一琵琶,一行一步如随风轻摆,一个不稳就要飘落风中。美眸如虹,白雪凝琼貌,明珠点降唇,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婷婷缓步而至徐瑞的身边,为徐瑞倒上一杯酒,低身奉于眉间:“徐将军,请用酒!”
一屋子的男人均被这妩媚的气质所牵魂,个个魂不守舍。徐瑞接过酒杯,一杯酒一饮而尽。低声道了一句:“姑娘好香!”
那女子微微一愣,随即退出厅堂,徐瑞微微摇头,虽然这女子堪称绝色,但也无非是红颜祸水,红颜焉能不薄命?
慧王笑道:“小悯乃本王义女,初次示人,不知徐将军可中意小悯才貌?”
“悯小姐才貌,当世无双!”徐瑞道。
慧王满意这答案,似乎胸有成竹:“小女尚未出闺,若是徐将军不嫌弃,本王倒是想在今日宴会之上,订下小女与徐将军的亲事,不知徐将军可否……”
“不可!”徐瑞还没说话,刚才出言的袁朗倒是先开口了,看来这个袁朗早就认识这个悯小姐,听到慧王要将她许配给自己,自然要出来反对了。
慧王冷冷瞪了袁朗一眼,袁朗骑虎难下,心中极度不舍对悯小姐的情愫,单膝跪地道:“请王爷三思,婚姻大事还是应交由悯小姐自己定夺才是!”
他这么说等于是在说这个悯小姐对他也有意思,还可能是私定终身。
徐瑞喝了口酒,幸灾乐祸看着这一场“内斗”,只见慧王的脸色转成铁青,就差一口吞了这个袁朗。徐瑞心中感慨,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慧王喜欢拉拢别人,以往悯小姐对这个袁朗“芳心暗许”也许也是慧王的有意安排,今日遇上个更需要拉拢的自己,就放弃了袁朗,这么做也挺对不起袁朗这个情种的。
于是徐瑞说项道:“袁大人所言有理,徐某人只是个小小的上济将军,俸不过百钱,瓦不足遮雨,婚姻大事还是由悯小姐做主为好。”说完又加了一句:“君子不夺人所好!”
慧王此时也可以说的上市怒火中烧,只好说了几句话把事情缓解,背地里肯定对这个袁朗大失所望。之后的饭局有些沉闷,有人问徐瑞是如何一万兵破贺州,徐瑞含糊其辞,说是得到一位当世高人的指点,自己不过是依计而行。宴会还没结束,就有个小厮进来通报说,二皇子为徐瑞也准备了宴席庆功,于是徐瑞起身告辞,出了门,已经上灯,天色完全暗了下去。一个熟悉的影子出现在徐瑞面前,正是袁朗,交给徐瑞一个木匣道:“这是王爷遣我送与徐将军你的!”语气颇为不善。
徐瑞笑着将木匣递还袁朗道:“请袁大人转告王爷,就说徐某人何德何能当得起他老人家看重,这样的重礼还是等日后徐某人有了政绩,再送也不迟!”当下就是拒绝慧王爷的拉拢。
袁朗听到徐瑞的话,面色反而变得和善,也许是觉得徐瑞不会去抢他的意中人。徐瑞却又道了一句:“袁大人莫要太看重儿女情长……”他还想再加一句,袁朗却转身离去,不继续听他的废话。
徐瑞微微叹道:“美人如蝎啊!”
当晚与二皇子苏显及夏青、荣宁他们再淮南楼又喝了几杯,徐瑞不胜酒力。明日就要去兵部领了公文出发北上,只好先回去休息。原本夏青要派家奴送徐瑞回去,却被徐瑞拒绝。
徐瑞走在路上,头脑便已经清醒,想想今日见过的东方先、慧王爷、二皇子,这便是一张权力的大网,东方子代表的是当今皇上,怕自己不明白来给自己解释期间的诀窍,也是想试探自己的态度。而慧王爷即将成为自己官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一个不慎自己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可惜自己已经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还未娶妻生子,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想着事情徐瑞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还未进内屋就感觉一种不太对劲的风声,徐瑞下意识闪开两柄小剑“啪啪!”射在门板上,一个黑色的影子远远猝然而至,徐瑞并不懂武功,遇上这么个高手只好左右招架,刺客手中的一把短刃屡次险些伤到他。徐瑞最后实在挡不住,往后一仰,将木质的门板压碎,倒进内屋,刺客还想继续乘胜追击,突然发觉自己的手臂一痛,原来不知何时被徐瑞暗算了一招。
“别动!上面有剧毒,你动的话就会气血翻涌,加速毒气蔓延!”徐瑞道。
那刺客果然不敢动,脸上被黑色面巾罩住,一双冷目死盯着徐瑞。
“哎呀!真他娘的疼!”徐瑞艰难从地上爬了起来,冷笑一声,“悯小姐也太大意了,难道不知道我早就做下防备,还……跟二皇子要了非常厉害的毒药和机括来对付你?”徐瑞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刺客的对手,只好胡扯来吓唬这刺客。
“你为何知道是我?”声音尖利,不复在慧王府见到时候的娇弱。
“原本不确定,现在确定了。”徐瑞拍拍身上的尘土道,“悯小姐身上的香粉可真独特,应该是玫瑰香吧,这种香气可不多见,所以初遇悯小姐就印象颇深!”
“你……鼻子还真灵!”她自然想到在慧王府徐瑞说的那句“姑娘可真香”,虽然换过衣服,但香气是不能掩盖的。
徐瑞叹道:“唉!谁叫我天生一副狗鼻子呢!说来初遇悯小姐就觉得玉人如画令人神往却不简单,一双芊芊玉手虽然保养的很好,但是你见过哪家闭月羞花文弱动人的深闺小姐手心会有老茧?奉劝悯小姐一句,日后还是不要轻易把手给人看到,难保无人有在下如此锐利的眼光!”
(这几天刚签约,合约寄过去晚,下周肯定没推荐,一天就是两更,等第一次小推荐再一日三更,留点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