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傲然抬头道:“她们已经欺到咱们林家头上了,玉儿身为林家人怎能旁观了事。”
墨涵一怔,此时从云层中挣扎而出的一弯淡月将清浅的银辉撒在黛玉秀美的脸上,泛起珍珠一样的光泽,竟是如此地风采夺人:“玉儿也是个骄傲的人呢。”墨涵感叹地摸摸黛玉的头赞叹。
黛玉又问起京城的情况,墨涵也说了。黛玉有些开心又有些心酸,失落道:“那岂不是说青鸾姐姐要走了。”
墨涵点头道:“她有自己的责任,已经逃避地太久了。”
黛玉黯然道:“我知道,只是有些不舍罢了。在我眼里她一直像个知心姐姐一样。”说完却又鼓舞起来,笑道:“以后有机会没准还能去茜香国逛一逛,让她带着咱们亲眼看看美丽的凤凰花。”
二人正说这话,忽然从寂静的官道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墨涵皱眉,轻轻拉着黛玉上了一株高树,只见远远跑来一匹快马,马上一个年轻的骑手。
“是贾琏?”墨涵待骑手过去才道。
黛玉功力不及墨涵,并没看清楚,听闻此言一愣,道:“他往平安州去做什么?”
墨涵嘴角翘起邪恶的弧度,道:“看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呢,若进展的快,也许这几天贾家要有倒霉事发生了。”
黛玉看着笑成狐狸样的哥哥,心里默默为贾府默哀,被哥哥惦记上,贾家注定要吃苦头的。
“哥哥计划了什么,需不需要我帮忙呀。”黛玉好奇道。
墨涵忙不迭摇手:“免了,你这个小祖宗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吧,你青鸾姐姐快走了,你多和她说说话,准备点东西留个念想,就别在掺和这些事了。你再出什么事,不说爹爹和我还有你嫂子,就是水溶也得急死了。”
黛玉蓦地停住脚,奇怪地看着墨涵道:“这关北静王什么事,他为什么要着急?”
“玉儿别说笑了,还不知道为什么?”墨涵揶揄道,却在碰到黛玉真切疑惑的表情时住了嘴,他忐忑地看着黛玉道:“玉儿真的不知道水溶为什么着急吗?”
黛玉迷惑地摇头,一脸茫然。
“水溶重视你的性命超过自己,你出事他自然要急死了。你都不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过的,连我这个做哥哥的都自愧不如。把你交给他爹爹和我也就放心了。”
“哥哥!”黛玉提高了声音,脸色羞得通红,眉宇间是显而易见的恼怒之色,“他一个外男与我又没什么关联,哥哥这么说不是要置妹妹于死地吗,我一个闺阁女子知道什么。回去我定要让爹爹评评理。”说完飞身上马走了。
墨涵急的打了自己个嘴巴,骂道:“叫你说话没遮拦。”也上了一匹早准备好的马追着黛玉去了。不过他心里也暗暗惊心,观黛玉的形容,竟像将水溶的事情忘了一干二净,这是怎么回事啊?
“玉儿,你等等我,是哥哥不好。”墨涵急催着马,总算追上了黛玉,看黛玉眼睛里水光朦胧,越发心疼,叹道:“好妹妹,原是哥哥说话没防头,你生气只管打我就是了,可别自己生闷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好。”
黛玉听了心里一软,放缓了速度娇嗔道:“看哥哥还胡说不?”
墨涵行下打量着黛玉,道:“妹妹真的不记得北静王了吗?”
“哥哥你还说!”黛玉沉下了脸。
墨涵直视着黛玉的眼睛严肃道:“玉儿,这很重要。”
黛玉原是玲珑剔透之人,此时也觉出不对来,勒住马道:“他是爹爹的学生,爹爹对他很满意,所以他和咱们家走的很近,嗯,他还和哥哥学过武功,去年继承了北静王的爵位。”
“只有这些了吗?”墨涵不死心地追问道。
黛玉忽闪着常常的睫毛,神色间也有些不确定起来,疑惑道:“哥哥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墨涵握着缰绳的手一紧,脸上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没什么了,是哥哥觉得太闷了,逗你说话呢。他平日里也见过你几面,你又是爹爹的女儿,他关心你也是正常的反应。”
黛玉侧头怀疑地看了墨涵一会,自语道:“真是如此吗?”
墨涵担忧地看着黛玉在马上纤细婉约的身影,心中长长叹了口气,这下事情可大条了,几乎可以预见,等黛玉回去的时候绝对会是鸡飞狗跳。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墨涵和黛玉才回到京城,此时城门还没开,墨涵和黛玉不欲惊动旁人,弃了马直接翻过城墙回到了林府。
彼时,不但林海、水溶、沙穆雪在,竟然连十二皇子水泓也在。原来他受皇上所托将太子水曦送往云烈的忠勇公府邸,回来时自作主张来到了林家,恰巧听说墨涵去接黛玉了,便赖在这里不走了。
“老爷,少爷和小姐回来了。”雪雁听说黛玉今天回来,一晚上都在门口守着,一见黛玉和墨涵露面便飞跑进来禀报。随后墨涵和黛玉已经笑吟吟走进来。
林海激动地站起身拉住黛玉的手,笑道:“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欣慰地看着黛玉依然红润的脸颊,道:“玉儿总算是没事了。”
黛玉有些惭愧,说起来这次真是让爹爹担足了心了,她扶着林海坐下道:“让爹爹担心了,是玉儿的不是,玉儿给爹爹赔礼了。”
林海笑呵呵道:“我知道玉儿是个有分寸的好孩子,只是爹爹老喽,总是忍不住瞎操心。”
“爹爹……”黛玉嗔了一声,笑道:“爹爹哪里老了,您和哥哥走出去人家没准都觉得像兄弟呢。”
林海嗤的一笑:“唔,你哥哥原来有这么老啊。”
水溶一直站在旁边,可惜插不上话,眼睛却一直饱含深情地望着黛玉。黛玉早发觉水溶灼热的目光,觉得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只是仍觉得不悦,遂道:“爹爹不知道,我们这次有很大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