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温仙四:只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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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五人终于踏入鬼界,水湄看着鬼界,这里与人界没二样,只是这里有一股的阴森味道,而且天空昏暗不已,气氛令人压抑。

“这里和凡间差不多啊,只是天空昏暗了些?”天河看了看周围,周围全是一些各种形态的鬼魂,这些鬼魂来去匆匆,丝毫没发现他们五人,看来衔烛之龙的法术果然厉害。

水湄放眼望去,前面全是些房屋,其中有一座格外巨大且浮于半空中,想必那便是无常殿了。

“那个浮于半空中的应该就是无常殿了。”水湄指着前那大房子道。

“那我们快去吧,早日找翳影枝,离开这个地方。”炎羽看着周围,这里令他很不舒服。

“哎,我们又不知道翳影枝找得啥样,怎么找啊?”菱纱白了炎羽一眼道。

“不如我们去无常殿附近看看,或许会有什么线索。”水湄提意道。

“嗯,我同意水湄姐的看法。”菱纱用手指敲了敲了脸颊道。

大家往无常殿的方向走去,走了一会,见不远处有两个鬼在守着什么东西。

“那两个鬼在守着的东西会不会是翳影枝啊?”水湄嘴上说道,但心里却说那不是翳影枝是什么啊。

“黑乎乎的,真的是翳影枝吗?”菱纱看着那堆黑乎乎的东西有点不信。

“不如我们走近点探探。”紫英率先走近那两个守卫。其他的对望一眼便跟了上去。

“每天守着这翳影枝,真是无聊死了。这东西在鬼界又不稀其,谁会想偷拿啊?”一守卫看着面前一撮撮的翳影枝道。

“听他这么一说,这真是翳影枝啊。”菱纱小声的道。

“你一切小心,若有什么事,就喊我们。”紫英看了看翳影枝又看了看菱纱。

“哎,小紫英,你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别的做不好,偷东西我可是从没出过差错!”菱纱不屑地道。紫英见菱纱这么一说,无奈的摇摇头。

菱纱对大家摆摆手,便悄悄的向那些翳影枝走去,只见她手一捞,便摘了几根翳影枝纳入囊中。

“这翳影枝确实一点也不稀奇,但能让我们鬼卒任意来往六界,对他界生灵来说,应该是求也求不到的宝贝吧!别抱怨了,你嫌这差不好,难道想被调进无常殿当差?那可是累到不行!”另一鬼道。

“累的我才不干,我只是常常想。我们离转轮镜那么近,却一次也没溜去看过。”那只鬼道。

“哦?原来你也听说过啊,要是站在转轮镜前,诚心想念,就会见到死去亲人的魂魄,可是,你还有亲人在鬼吗?”另一只鬼道。

菱纱再不想听下去了,因为她知道再多听也无好处,转身便来到大家面前,冲大家眨眨眼。

“看来菱纱是成功了。”水湄低声道。

五人装做若无其事的向远处走去,五人走了老远,菱纱这才松了口气。

天河立刻大大“赞扬”了菱纱一番。水湄无奈的摇摇头,天河赞扬别的话果然与常人不一样。

“东西到手了,我们得找找线索看看有没有办法回人间。”紫英看了看大家道。

“菱纱,你不想去刚才那两个守卫说的转轮镜台前看看你的伯父吗?”水湄看到菱纱的心思道。

“转轮镜台?是什么东西,真能看到死去的亲人吗?”天河一听,心里一阵惊喜。

“紫英,你去吗?”水湄来到紫英面前靠入紫英的怀中道。

“我、我虽然不想节外生枝,但是你们若想去,我会奉陪的。”紫英看看靠在自己怀中的水湄,伸手环她入怀道。

“小紫英……”菱纱看着相拥的两人,贼贼一笑接着道,“你有没有想见的亲人?”

“我幼时体弱,家人怕我命不长久,便将我送上昆仑山修行,自那以后,再也末有联络,可以说此生亲缘极淡,无所挂记。”紫英对自己的亲人无什么影响。

“紫英,没想到你有这等身世。”水湄偎在紫英怀中,叹了口气道,她觉得很心酸,此时她好像自己远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不知道他们过得可好,有没有为她与炎羽的失踪而日日以泪洗面,她与炎羽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和父母有过联络,心里有点内疚。

“那我们快去吧!”天河一心想见自己的爹娘。一脸的迫不及待。

五人便一路走着一路看着,不一会便来到一座像镜子一般光亮透明的台子,天河立刻跳了上去,在台子上蹦着,看得菱纱心拎拎的。

“只要对这镜子喊爹,爹就会出现吗?”天河将镜子看了又看道。

“要诚心念。”水湄白了天河一眼,要天河学菱纱的样子试试。

水湄看着天河在那学着菱纱的样子,觉得好笑,而后便与炎羽对望一眼,二人来到一边盘膝坐在地上,闭起双眼,不一会便与远在二十一世纪的老爸联系上了。

“死丫头,你怎么这么久才我联系,絮整天是以泪洗面,我一直告诉她你们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她还是哭个不停,你与那死小子在哪逍遥呢,快说啊。”秦炽的声音传入水湄的耳中,渐渐的,原本气愤的声音有点哽咽。

水湄将自己如何落入仙四,如何与这里的人交了朋友,也如何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一五一十的都告诉给秦炽,只得秦炽一愣一愣的,她的女儿终于有了个好归宿啊,他也放心了。

正当父女俩聊得正欢时,水湄感觉到炎羽有些不满,便收回心神,将剩下的交给炎羽,让他们父子俩慢慢聊去。自己则起身来到天河身边,此时的天河一脸的沮丧,转过身正要离开,却听见一阵惊讶的声音,“野小子,真的是你?”

天河一听,立刻回过着看着镜中的男子,水湄他们也转过身,果然见一位长得和天河一模一样的中年男子。

“爹!真的是爹!孩儿、孩儿好想你!”天河一脸的惊喜。

“你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你已经……”云天青张大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前辈,天河还没死呢,我们只是因为有事,才来鬼界的。”水湄看了看云天青道。

“夙玉?你这么快就转世啦!这死小子,玩啊玩的竟然玩到鬼界来了,真该好好教训教训他。这里可不是他说来说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哎,几年没见,这死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好像烦恼也多了起来,没以前天不怕地怕的神情了,夙玉啊,你可要照顾好他啊!”云天青看了看水湄道。

“前辈!”水湄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怎么每个熟悉夙玉的人都说她是夙玉的转世啊,难道她就那么像夙玉吗,可恶啊。

“前辈,她叫秦水湄,也许她真的长得很像夙玉前辈,但,你不能将她当做夙玉啊!”紫英来到水湄身边拉着水湄的手对镜中的云天青道。

“啊,对不起,看你的打扮,你也是琼华派弟子吧,请问是谁人门下?”云天青看了看紫英又看了看水湄道。

“宗炼。”紫英冷然地道。

“死小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快说,再不说老子走人了。”云天青盯着天河看了半天道。

“天河他只是想知道您和夙玉前辈当初为什么要离开琼华派,害玄霄被冰封十九年。”水湄抢在天河之前道。

“你这死小子,果然你一出现就没好事,连这些阵年旧事都被翻出来。”天青不可思议的看向天河接着道,“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天河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水湄在一边干着急,便拦在天河面前,将自青峦峰上发现石沉溪洞到后来如何与玄霄结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怎会如此?你这小子,尽会找麻烦!墓室竟被你搞塌了……还有,我不想你修仙,你偏偏跑去琼华派!真是欠揍!”天青气得怒瞪着天河,若他有胡子的话,一定会气得吹胡子了。

“爹,你怎么打孩儿都行,但是能不能告诉孩儿,当初你和娘为什么要……”天河看着天青道。

“知道这件事,对你未必有好处,但如果你很想知道,爹还是会说,毕竟你长大了,我不能永远把你当小孩看。”天青收起怒容接着道,“我还不想投胎,因为我在这里等玄霄,我要亲自向他道歉!”

虽然天河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天青这样说,心里依旧很是失落。

“哈,你那什么痛苦表情?真以为我和你娘是十恶不赦的人了?”天河呵呵一笑道。

“前辈,您说话还真是在喘气啊!”水湄无奈的摇摇头看向云天青。这个云天青怎么还不说重点啊,真是的。

“我告诉你,我们二人,确实是负过师兄的性命……就算后来没亲眼所见,我也知道他过得生不如死……但是,我和你娘,从未负过他的情谊。”天青看着一脸不太懂的天河,打开记忆的匣门接着道,“你既然知道师兄之事,是否也知道琼华派修炼双剑之事?想要飞升成仙,就必须拥有强大的灵力,修炼百年,所得不过尔尔,倒不如网缚妖界,从他们那里夺取灵力……当时,门派中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个绝妙之法。但是妖界又岂会乖乖就范?于是,双方争斗不休,场面十分惨烈……我如今想来,仍觉得心寒……我虽然并不讨厌妖怪,却也不喜欢妖怪,但我忍受不了,自己升仙却要以其他生灵的命作为代价。那段日子简直就像炼狱般,许多弟子见妖就杀,连幼儿都不放过……琼华派同样死伤不少,连掌门都被杀死,虽然那以后妖界之主不再露面,但再次出现之时,又有何人能抵当?渐渐地,门派中有了不同的意见,一派主张继续打下去,另一派主张放妖界离去,减少己方伤亡。我觉得,再打下去,也是生灵涂炭,不管是人还是妖……眼看当初一同入门的师兄弟,一个接一个死去,变成冷冰冰地尸骨,就像一场偶噩梦。夙玉和我想的一样,她不愿再使用望舒剑,长老们虽说会考虑她的话,其实却只是拖延时间,想让她与玄霄继续网缚妖界。还有一人……本是与我们俩最亲密之人,却又与我们想的完全不同。”天青的目光飘向远处,叙说起那段往事来。

“那个人,就是、就是玄霄?”天河听完道。

“不错。师兄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绝不会半途而废。我和夙玉虽想劝他,反被他大骂妇人这仁。被自己私心爱慕的人痛骂,夙玉当时已是伤心欲绝。这个时候又有弟子说我是叛徒,因为他们看到我救了一只年幼的、身受重伤的妖。我和夙玉已无法可想,妖界就算是强驽之末,也绝对会战个不死不休,唯一能阻止这场大战的,惟有我们带着望舒剑逃下山去,这样琼华派飞升的美梦也就化为了泡影。我们趁夜逃出门派……后来的事你多少知道些,夙玉没有羲和之力的支撑,渐渐被冰寒侵体,我运功替她抵御寒气,却是杯水车薪。我不死心,在黄山诸峰之间,寻找传说中的阴阳紫阙。我少年时候游历江湖,听说过许多奇珍异宝,阴阳紫阙就是其中之一,当时也是再没有其他办法了,我想到阴阳紫阙‘阳’的那一半,抵制夙玉身上的寒气。差不多把整个黄山都找遍了,我终于寻得‘阳’的那一半,给夙玉服下,她的身体果然好转,我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没多久就成了亲,定居在黄山青鸾峰上。可是……后来还是不行,夙玉的身体时好时坏,生下你之后,不久便过世了,但是奇怪的是,我们一直担心你会先天体寒,你却十分健康。我因为曾替夙玉运功驱寒,也被冰寒之气反噬,过不了几天便这样归位了,唉,这就是全部的事了。有些事说严重也很严重,说不严重也很不严重,就看你怎么想了。”云天青看着自己的儿子道。

“嗯。”天河听完后点点头。

“天河,你如今身体可有不适?会不会怕冷?”天青好似想到什么般问。

“前辈,您放心啦,天河他壮得很呢,你就别担心了。”水湄看了看天青,道。

“这就太好了,就算你小时候看来没什么,我也还是放心不下。”天青看了看天河道。

“前辈,您说、您说天河的娘爱慕着玄霄,那她……”菱纱不好意思的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夙玉她心里究竟爱着谁、亦惑怨着谁,怕只有她自己才知晓。至少在她刚入师门时,眼里根本没有我,只有玄霄师兄。那一天在剑舞坪,当我和师兄第一次见到夙玉……她那模样,我永远都忘不了,她就好像后山凤凰花一样美,虽然神色冷冷淡淡,眼里却透着明澈聪慧。虽然我和夙玉都是不信天命之人,但是如今回想起来,或许从那一天起,我们三人之间的某些东西,已是不可更改了。夙玉的性情外柔内刚,兼之以望舒剑修炼,身染重寒,性情中更是有着相当绝决的一面。当初师兄与她决裂,令她十分伤心,日后嫁给我,至死都不提‘玄霄’二字。可我知道,夙玉一直没有忘记那个人……她临死前的几天,被冰寒侵体,心魔深种,已经六亲不认,却忽尔清醒了一瞬,只求我一件事,便是把灵光藻玉放在她身边作为陪葬。我知道,灵光藻玉这世上只有两块,是打开琼华派禁地大门的秘钥,她与师兄于禁地修炼双剑时各持一块,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天青看了看菱纱道。

“那,孩儿把地块玉带出墓室,不是会让娘伤心?”天河担心地问。

“无妨,她都转世了,不会再为谁伤心了。”天青说着说着,将目光落在水湄身边,水湄无奈的翻翻白眼,云天青这眼神好像是在问她会不会伤心呢。水湄无奈的看着云天青。

“云前辈,你刚才所说,曾救下一个年幼的妖,指的可是柳梦璃?”紫英好似想到什么问。

“不错,你们竟也认识璃儿?”云天青大惊道。

“她是妖,但是为何她……”紫英刚想说什么,却被云天青打断。

“哈,你这小子,真是无聊得很,一看就知道是琼华派教出来的!什么人啊妖啊,有必要分那么清楚吗?”云天青打断紫英的话道。

“前辈……”紫英正要说,又被云天青打断,“你看看这鬼界,一旦阳寿尽了,都是鬼魂,不分人与妖,说不定,今世是人,来世便要做妖,那你一直坚持的东西岂不可笑?”

紫英心中一禀,他一生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多年以来在琼华派所知道的观念,居然有一天变得什么都不是了,云天青一语正好震醒了他,不禁意味深长地道,“今世是人,来世做妖……”

“小子,我自己慢慢想去吧,最好想得通透点!天河,告诉爹,你又是如何认识璃儿的。”云天青看了看紫英,而后便转向天河问。

“孩儿是在寿阳认识她的,后来我们一块去了琼华派,可是……妖界来时,她却跳进了那个入口,失踪了……”天河叹了口气道。

“妖比人早慧,或许她已经找回记忆了……”云天青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将目光看向菱纱。

云天青还要说什么,只见镜面一动,云天青便化做青烟消失了。留下一脸莫明其妙的菱纱及一脸惊愕的天河。

“紫英,云前辈说的话你明白多少?”水湄看了看紫英,她的小紫英终于明白了,这才是她们好紫英。

“我知道云前辈的意思了,也许我一直坚持的信仰的错的吧。”紫英看了看光滑如初的镜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