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温仙四:只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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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峦峰山顶一小木屋内

“哦咿。哦咿。”

“爹,孩儿知错了,孩儿不该贪睡,不该误了上香的时辰。不过,说来说去,都怪昨晚山猪叫得太凶,害人直到半夜还睡不着,睡着了又醒不了。唉。春天早过了,也不晓得他们在乱叫个啥?”

香烟缭绕,一个少年,跪在一樽牌位前,一脸的虔诚,只见那少上双眉入鬓,一双眼睛懵懂天真。嘴里喃喃地说个不停。

而香案上面,一只四只蹄被牢牢绑起来的小山猪哼。唧哼唧地挣扎着,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少年对小山猪道:“小猪。小猪。小肥猪你叫再多声‘哦咿’也没用,马上马你烤熟了当供品!呵呵,爹看到香喷喷的肉,心里铁定高兴。爹以前嘱咐过的,早晚三柱香,你不知道他发起脾气来多可怕。”

少年转过头来恭恭敬敬的对牌位自言自语道:“爹,早上没点的三柱香,孩儿也补上了,还另加了三柱呢。爹,你会原谅孩儿吧?”

少年说完,呆呆的盯了牌位一会儿。嘴里数道:“一。二。三。”随既高兴地道:“哈哈,看来爹是原谅孩儿了,孩儿这就去烤山猪啦!”少年说完,把手伸向了山猪。

“嗷。”外面转来一阵奇怪的吼声,声音好像充满了愤怒,少年跑出门外,发现一只巨大的山猪,喜出望外道:“是山猪!这到好,抓一只还引一只!”

那山猪躲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咆哮着,少年看着这么大一只山猪在那用蹄子不停的刨着,笑咪了眼,暗道:“八成是小山猪的叫声把它引来的,今天早上梦见吃烤全猪果然是好兆头。”少年正要寻思着怎么去捉的时候,那山猪看着少年,再次愤怒的咆哮着,而后便转身向它不远处的一山洞跑了进去。

“不好,那只猪跑进的山洞正是爹说过的石沉溪洞,爹说过,那山洞不让进的。如今,那头笨猪却跑了进去,我得拿上东西跟过去看看。”少年转身进了屋赶紧拿了柄长弓和剑出了门,向山洞跑去。

一进山洞,发现里面挺暗的,不太看得清,少年摸索着向前走去,不一会便隐约看到一扇巨大的门。

那应该是爹说过的机关了。少年暗想,爹说过只要有这机关,任何人都进不去的。

少年向靠近了点,赫然发现,这门开了一半。

“不。会。吧!”少年惊讶的叫了出来:“会打开机关的,是刚才闯进来的那只?难道是爹所说过的妖怪——猪妖?”

“完了,闯进来的是猪妖?被爹知道的话,我就惨了。怎么会这样啊?”少年不停的抓着头发,“死猪妖,我绝不饶了你,抓来把你烤个十遍八遍。”

“不过,真要打猪妖吗?我还没要过妖怪呢,万一失手怎么办啊?我爹说过妖怪很厉害的,不知道我能不能要得过啊。”少年有点犹豫不决,这时那山猪站在不远处冲着少年吼着,而后又转身跑开了。

“可恶,打不过也要硬打,爹生起气来我可是知道的。死猪妖,你给我站住!”

少年握紧弓,小心翼翼地向山洞深处走去。不过,越住里走,光线反而更加亮了起来,山洞里的土也越来越少。而且山猪的脚印也越来越少。

少年蹲了下来,看着地面道:“不太妙!越往里走地面的土也越少,都看不清山猪的脚印了。找不到了,怎么办?”少年一脸的焦急。忽然,洞里隐约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

“在那边!死猪妖!看你往哪跑!”少年立刻站了起来,拿出剑并将剑搭于拉开的弓上,右手一松,“嗖”的一下,蓝色的剑带着一道淡淡的光芒,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去,

“啊!谁这么卑鄙,居然放冷箭!”那边传来清脆的声音。

难道那里是个人?少年疑惑地挠挠头。

“咦?喂喂喂,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常识啊?把剑当箭射!可恶!”女孩拾起落在地上的剑拎于手中,气呼呼地跑到少年面前。瞪着双水灵灵地大眼睛,一手叉于小蛮腰上,一手垂于身侧。

“我说,你谁啊?难道是住在这里的山顶野人?居然趁别人不注意偷袭!阴险!”少女将剑还于少年,而后双和叉腰地冲着少年道。

少年被突如其来的少女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道:“你……你怎么会说话人话?”

少女愣了一下,伸出纤细的手,用食指敲着脸颊,偏着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惊讶的道:“这可奇怪了,你还不是一样站在这里同我说话?还是说,你是野猴子变的妖怪?”

少年一听这话,将剑搭于弓上,用力拉开弓,准备射向面前的少女,“你才是妖怪!绝不饶你!”

少女吓得退后一步惊慌地摆摆手:“喂,你、你别靠过来啊!比蛮力我可比不过你,不过本姑娘还有要事在身,不奉陪了!”

少女不等少年反应过来,迅速探手入怀,拿出一东西,往地上一砸,娇声道,“看招。烟雨夺魂!”而后便消失在一片红色烟雾中。

“呛死人了!”待烟雾散去,少年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儿不知道到哪去了,“糟糕,被它逃了!”

少年正准备继续向里追去,忽然,那柄宝剑在他手里一闪一闪地发出了蓝色的光芒,很是诡异。

少年心里纳闷:“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见过它这样啊!”少年愣在原地,“这支剑还真奇怪啊,怎么会发光啊?那以后夜里不是都不用点灯了?”少年正想得出神,那光却渐渐淡了下去,随后便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那猪妖搞的鬼?”少年很是恨愤。

“死猪妖,不但会变人形、说人话,还施出奇怪的妖法,按爹说的,它的道行已经挺高了。我也不怕它,说算弓箭对付不了,还有爹教我的剑术,一样可以对付它。哼!死猪妖,你逃不掉的!”少年一边嘀咕着,一边向山洞深处走去。

少年追寻着少女的足迹,越往里走越觉得奇怪,这山洞怎么有那么岔路啊,应该走哪边啊,少年以前去过许多野兽的山洞,没一个山洞向这个山洞这样的,到处是岔路,乱七八糟的,真不知道怎么走呢,少年走了一会便停了下来,他记得再向里走,应该就是爹娘子墓室了,万一那山猪把这洞当做自己的窝怎么得了啊!爹爹一定会骂死他的,死猪妖,别让我抓住你!否则有你好受的!

少年继续向里走去,渐渐地洞里是越来越开阔了,而且洞穴的石壁四周全是许多奇怪的石头,这石头他从来没看过,而且周围有大大的冰柱将高高的耸立在那里。

“这地方应该是爹娘的墓室了。爹从来就不让我进的,我还以为有什么机关暗机呢,没想到会这么漂亮!”少年看这眼前的一切,思绪也飘至很久很久以前……

十年前

一少年手拿木剑在那认真的挥舞着,口中还不停的数着,不远处,一位长发披肩的男子立于一悬崖边,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夙玉,你看着云海雾松,当真是美不胜收,只是这世上没有了你,即使再有千般美景,也是无趣得很。呵呵,这道理我也是近些日子才想明白,如今我大限将至,反而觉得心里舒坦很多。待我死后,就同你合葬在石沉溪洞。石沉溪洞,洞悉尘世……哈哈哈,这世上又有几人真能做到。求个问心无愧也是很不容易。”

男人萧疏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奈和孤独,而后仰头干笑了几声。这时,少年悄悄地来到男人身后。

“爹……”

“唔?天河,你不去练剑,来这干什么?我交代给你所三百下练完了?”男人听见少年的呼唤,回过头来,深邃的目光看向他。

“嗯,练完了,爹。”少年点点头。

“干什么?你小子现在什么都不好好学,居然学起偷点了?你以为你爹的耳朵象你猎的那些兔子一样不灵光啊?”男人双手背于身后。

“不是的……”少年立刻摇头摆手。

“什么事,说。”男人严肃地道。

“我肚子饿了,想叫爹一块吃饭。”少年小心翼翼地道。

男人的眼光立刻严厉了下来,“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除了吃喝玩睡,你还会什么?”

少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冲着男人傻傻地笑着。

“听着,天河,今天爹交代你的事情,你要牢牢记住了,知道吗?”男人的目光柔和下来。

“嗯!”少年点点头。

“有朝一日爹也会离开人世的,将我和你娘葬在一起,在石沉溪洞里,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洞口有机关,别人是进不去的,爹离开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自己饿着了。”男人来到少年面前,拍了拍他的头。

“爹,你要走吗?不要啊,你走了,谁陪孩儿玩啊?”少年一听,悲伤地道。

男人心疼的看着少年,爱怜的说着:“爹要去陪你娘了,再说你整天上窜下跳,不是很高兴吗。还有,爹离开后,你不必费心,要是你尽孝道,每天在爹的牌位前早晚三柱香就是了。我教你所功夫你要练好了,今后不要让别人欺负你,我云天青的儿子,怎么可以让人欺负!明白了吗?”

“爹,我……”少年一脸的懵懂。

“不明白也不要紧,你现在年纪还小,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男人再次转过身回到悬崖前,看向远处。

“哦。”少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夙玉啊夙玉,我若离开,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天河。这些年来,我从未让他下过山,也不知道是做对还是做错了。你告诉我,死生在手,变化由心,地不能理,天不能煞,此之为我命在我也,不在于天,莫非早点料到今日之局?唉,也罢,天河的命自是交由他自己,我再多操心过问也是无用。”男人看着夕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