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你放开我,算我求你!”我意识到,他真的是疯了,竟然不顾性命地想占有我。虽然我的身子的确可以救他性命,但我不想因此成为他的女人,因为,门外有甘愿救他的女人,而我,并不愿意。
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似乎在宣示自己已经无路可逃的命运。难道,我这般保护自己的清白之身,还在等待和谁的重逢?
不……不会有重逢……即使有,也不会再……
“袅,袅,袅……”他第一次这般亲昵地唤我,让我再一次乱了神志。
“别躲开,别拒绝,给我,给我,好不好?在我死之前,让我拥有你一回,就这么一晚,好不好?”明明是询问的口气,但他撕扯我衣的动作却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
我的所有衣裳在他的撕扯下,已经全部掉在了地上,我第二次全身赤呈在了他面前。真是可笑,每一次都是因为媚药作祟,难道是报应?
虽是冬天,但赤着身的我却没有感到一丝寒冷,因为他的身上也早已寸缕无生,他滚烫的身子压着我的,他的手毫不停歇地游移在我的全身,他的吻啃咬着我的丝丝寸寸,让我莫名难耐。
虽然心中还想抗拒,但身子却丝毫不听从自己的叫唤,在他的抚摸和亲吻下,轻颤着,力气全无,清醒的神智也渐渐沦陷。
“袅,袅,你好美,好香,好甜……袅,袅,我想了很久,想了很久,就算是死,也甘心了,甘心了……”他像是醉了般,说一些前后矛盾的话,全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啊——”全部的痴迷结束在我撕心裂肺的一声痛呼中,他也因此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我,眼神深邃:“你……还是完璧?”
泪水从再一次无声滚落,我闭上了眼睛,任它们肆流。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是不是处子,是不是完璧,到了此刻,都结束了。同时,我用自己的清白之身,救了他,他,不用死了。
“你这个傻女人,你为什么不早说?”他在我耳边低吼,言语中似有心疼。
“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我凄然一笑,仍旧紧闭着双眼。
“不会,但我会轻一点。”他的话充满霸气,却又温柔到了极致。
“放开我吧,你的媚毒应该解了。”我将脸扭到一边,不想再面对他,即使我闭着眼睛。
“放不开了,似乎已经太迟,我……要你……要你……袅……”
从这晚起,我才终于明白,夫妻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夫妻?多么可笑的字眼!
曾经是宁宸澈妻的时候,他因为怕辜负我,不曾要我;曾是天翼妻的时候,他因担心我吐血,不曾要我;但此刻,一个跟我有着嫌隙的男人,竟然让我成为真正的女人,这让我情何以堪?
不知是不是媚药难以消散之故,他发疯般地掠夺,一次又一次索取,在我耳边不断叫着我的名字,而我却在他强势的攻略中,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任由他……
在痛苦和快感中沉沦,一边哭泣,一边承受着从未有过的欢愉……
直到最后,我和他疲惫地互望了一眼,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可耻的是,我和他,还紧贴在一起……可耻心顿时冒起,我一抽身,他就醒了,他的眸子已经褪去了昨晚的血红,变得深邃。
我不再看他,欲下床捡起衣服穿着离开,可是一踏到地上,脚却突然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腿脚处竟痉挛不已,继而感到全身都在酸痛。
他连忙下床将我抱回床道:“好好歇着,不要乱动。”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我蜷缩在被窝中,将头也埋了进去,咬着牙道:“等救出你爹,我们就两清了,关系断尽,恩怨也全无。”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穿衣下床。
午时,陌桑端着饭菜进来,将饭菜放在床沿,我靠在床上吃饭,却再没有和他说一句话,连看都不屑看他。
这个时候,白玉玲提前回来了,在门外敲门。陌桑去开门,她走进来道:“桑儿,我要带何袅袅去大厅,让请来的人,给一个和她身材相当的女人易容。”
当她看到我满脸疲惫地靠在床上,惊讶道:“她怎么了?”
陌桑挡在我和她之间道:“娘,她身体不好,容明日再去。”
“不行,桑儿,你知道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请来,他脾气很坏,怎肯多留一日?如若她果真身体吃不消,我可将他请来,到你房间易容,可好?”
“不好。”陌桑一口拒绝,“她现在真的很虚弱,孩儿知道你说的那个坏脾气的人是谁,我去向他说情,让他在府中多住一日。”
说着,陌桑看了我一眼,将白玉玲拉出了门。
门刚关上不久,却又被推开了,我以为是陌桑,所以继续吃饭,没有抬眼。
来人在我床沿坐下,当我发现不是陌桑,抬头看去的时候,发现白静已经眼泪汪汪。
“白小姐,你……我……”我不知该如何说,我骗了她,而且没有守信让她做陌桑的解药。
“何姑娘,不用解释,我明白,你为了救表哥的命牺牲了你自己,我感激你,经过昨天一晚,我也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强求什么。表哥若是喜欢我,早在几年前,就会对我有所表示,而不会等我对他下药。”她盯着我脖间的吻痕,眼神落寞。
“何姑娘,你说你嫁了人,却又是处子之身,我不知你到底——但不论怎样,可以看出,表哥他喜欢你,不然,他怎么会对你。”
“白小姐,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我真的是嫁过,只不过还保留了——而且,你误会了,你表哥他怎么会喜欢我,恨我都来不及,也许是我昨晚激怒了他,又或者他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我连忙在白静面前解释清楚,不想让她误会。
“不,表哥不是那样的人,他若决定的事,不是靠媚药就能左右的了,他既然能拒绝我和丫鬟,也能拒绝别的女人,虽然我一直不肯相信,但他看你的眼神,是从来没有的,虽然冷漠,但是却压抑着,我终于明白那代表了什么。何姑娘,恐怕表哥一直都在偷偷喜欢着你,难道你没有感觉到?”
“白小姐,你不要再说了,你真的想多了。昨晚就算我倒霉吧,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挽回。”早就该失去的处子之身,竟在这个时候失去,虽然荒唐,却又有什么可惜?再恨再恼,也追不回来了。
“何姑娘,我要走了,我没有脸面再看见表哥,虽然他不会骂我,但我愧对于他。我就向你告别了,后会有期。”
“白小姐——”若不是我全身酸痛,我真想送她出门。她就这般,放弃了自己喜欢了多年的男子,我也觉得心酸。望着她离开的楚楚可怜的背影,我再也吃不下一口饭。
男女之间的情爱为何总是带给人痛苦和伤害?也许有过曾经的甜蜜,但极为容易归于苦涩。我苦笑了一下,暗暗对自己说,何袅袅,你若短命,什么也不用多想,你若命长,就再也不要谈情说爱,不要敞开自己的心,做一个只喜欢喝酒的醉人,更好,没有忧愁,没有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