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艳阳高照的天气,一身月白长袍的曦晨无聊的在街上晃来晃去,势必要找点事情玩玩,东瞅瞅西瞅瞅,看看有没有强抢民女啊,买东西不给钱啊什么的可以玩,轻轻的叹出一口气,“嗨!无聊啊!”
行至城东一片贫民区的时候,里面有哭声传来,曦晨来了兴趣,便拐七拐八的穿过一条条深邃的巷子,朝着那嘤咛啜泣的哭声走去,经过一间间房屋的时候,在门口就可以闻到一股子的酸臭味,在巷子里延绵不绝。终于找到了那哭声的源头,只见两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趴在一个浑身黑漆漆的女子身上啜泣,声声的喊着“娘,你不能不要我们啊!”屋子里到处堆满了发霉的稻草,再就是几个破碗,忍受着那熏人的臭味,带着爱怜的目光,曦晨小心翼翼的走到哪女孩的身旁,生怕过激的行为会吓着这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的目光有些恐惧和颤意,女孩子那瘦弱的身子向后面缩了缩,男孩子则带着三分恐惧,三分警惕,四分敌意,神色慌张的护在他娘的身旁,娘的身体不许别人碰。
曦晨给了他们一个微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无限阳光,抿了抿嘴唇,朱唇亲启,蹲在离孩子不远的地方,再次露出无限真诚的笑容,“你们……愿意和我走吗?”男孩子被抹得漆黑的面孔上露出些许惊讶,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一些端倪来,可惜,什么也没看到,看到的,只是无比的真诚,心似乎有一丝萌动。
见他们没什么表示,曦晨便再次说道,“我会帮你们好好安葬你们的娘,还会教你们念书识字,你们愿意跟我走吗?”声音是无限温柔的,对待两个孩子不必要那么严厉。
女孩子的瞬子里瞬间有了光彩,“真的吗?你能让我们吃饱饭?”曦晨微微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男孩子见妹妹都答应了,自己也不好推辞,但他的眼里总有一丝落寞,一丝不属于十几岁孩子的深沉,娘说过,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不要钱的午餐的,要是跟他走必定是把自己和妹妹的一生都卖给他了,但是……如果不这样,我们兄妹二人早晚也要饿死,看他不像是坏人的样子。分清利害关系,男孩子目光坚定回答仍旧蹲在一旁的曦晨,“我答应你。”
曦晨笑了,笑的如三月春花般灿烂,让人荡漾了心神,陶醉其中。从地上站了起来,揉了揉蹲得发酸的腿,也不管那两个孩子是否脏的要命,伸出手去要牵那孩子的手,男孩子迟疑了一下,将手放在她的手心,任由他牵着,曦晨笑了笑,把另一只手友好的伸向那女孩,女孩目光闪烁,瞬子里盈溢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似是感动,放心的将手递向他,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只是面上太黑,没有人发觉而已,以后,终于可以不用再饿肚子了。
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曦晨大步踏出那残缺不全的门槛,男孩子却站着不动,曦晨回头,顺着男孩子的目光看去,顿时明了,“走吧!我们去找人安葬你娘。”男孩子抬头看了看曦晨的笑容,微微颔首,跟着她走出去。
带人将两个孩子的娘安葬后在郊外,两个孩子嘤嘤宁宁的哭了一阵便离了坟墓,暗暗发誓以后要跟着这个给他们一切的人,誓死效忠。曦晨远远的站在坟前,给那两个孩子留下一点自我的空间,想想自己的父母,曦晨轻叹了一口气,这么久了,还是不太习惯啊!远远的看见那男孩子在坟前说了些什么,然后磕了三个头,便向自己这边走来,现在才发觉,他们身上太脏了,应该先去给他们买身衣服。
一手牵一个孩子,那男孩子只是比曦晨矮出半个头而已,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样子,有些发育不良,回去要好好补补,曦晨笑笑,牵着他们继续前行,“咕噜……”两声突兀的声音自两个孩子的腹中想起,曦晨诧异的笑了笑,原来他们是饿了,“走吧!先去吃饭!”两个孩子均抬头看着这个他们未来的主人,若有所思。
君悦酒楼,看到路边的糖葫芦,小孩子应该都喜欢吃这个吧?曦晨让两个孩子先进去,自己则去了卖糖葫芦的小贩身旁,两个孩子有些迟疑,平时他们到这种地方来一定会给人赶走的,有时候还会挨一顿打,到底要不要进去?回头看着还在糖葫芦摊子上买东西的人,男孩子心一横便拉着妹妹朝酒楼走去。
还未进门,就被门口势力的小二给拦了回来,小二鄙夷的看着他们两,连哄带赶的把他们往外面推,“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这种地方也是你们能来的吗?”作势就要打他们,不远处的曦晨听见了嘈杂声,便往这边走来,小二一见此人衣冠楚楚,气质飘然,定是富贵之辈,便作势要把她迎进去,横了他们一眼,脸上换上献媚的嘴脸,曦晨不悦的拍拍刚才被小二碰到的地方,将糖葫芦递给两个衣衫褴褛的孩子,牵着它们的手边往客栈里面走去。
“哎!客官!”小二在后面喊道,“叫花子怎可进酒楼?”
曦晨回头,从荷包里取出一定金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在小二眼馋的嘴脸中收回来,“现在我可以带他们进去了吧?”
“可以,可以,客官您请。”小二纳闷,这位公子为何要带两个小乞丐进来?殷勤的安排了位子,小二退了下去已经是中午了,酒楼里的人很多,见两个乞丐进来了边纷纷侧身躲闪,一阵嫌恶,曦晨不以为意,咱有钱,想上哪吃饭就上哪吃饭。选了个一楼靠边的位置,带着二人坐下,看着二人盯着那糖葫芦,馋涎欲滴,却又舍不得吃的样子,曦晨咯咯的笑了,“吃吧!没关系,吃了再买。”二人终于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那冰糖葫芦,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二楼雅间的窗户被打开,露出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一脸的轻笑,晓晨儿,你又在做何事?
菜一盘一盘的端上来,曦晨坐在一旁,撑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这对狼吞虎咽的兄妹,兀自倒了两杯茶送到他们嘴边,嗔笑着说道:“慢点,没人跟你们抢。”男孩女孩泪眼蒙蒙,低头扒着饭,借此掩饰自己即将掉下的眼泪。
一顿饭吃完,曦晨付了银子,便去客栈开了两间房,让他们先洗个澡睡一觉,给了银子吩咐店小二买来两套男装,然后将自己的衣服送到女孩子的房间,便回到自己的窝去洗洗睡了,今天是有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