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外面来了很多的官兵。”左离看了一眼窗外,对着狼烨道。
袁晨紧张地看着狼烨,狼烨蹙了蹙眉,对着她笑了笑,道:“没事的。”
“恩。”她看着他点了点头。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所有人拿着火把跪下行礼,客栈的里的人惊慌的趴在地上。
“全都起来吧。”
一身明黄的人走进客栈,趴在地上的人更是瑟瑟发抖,时不时抬头偷瞄着来人。狼煭的身后跟着李维、冯明、还有果儿,果儿跟李维身上的嫁衣都未来得及脱下。
“起来吧。”
“谢,谢皇上。”
“你们见过这两个女子没有?”一位官爷拿着两张人像画问老板娘,伙计,他们一致地摇了摇头,只见纸上画的是千媚跟苏印清。
“你们再看清楚一点。”
“真的没见过,这位长得这么漂亮……哦,不过刚刚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夫人……”
“他们在哪?”狼煭紧张激动的问道。
“在楼上。”小福指了指二楼方向。
就在这时狼烨从楼梯走了下来。狼煭转头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两人对望着。
冯明看着来人,叫道:“爷。”爷在这,那么苏姑娘是不是也在这儿?不对,以苏姑娘的个性是不会再见爷的。
狼烨把眼睛一到冯明身上,他迅速的来到冯明面前,抓着他的衣襟,怒道:“冯明,清儿呢?你把清儿带到哪了?”
狼煭看着狼烨拧眉问道:“三弟,清儿不在这儿吗?”
狼烨看着狼煭,凝眉思索着什么,抬头瞪大了双眼,“刚刚那香味儿……千媚。”
夜越来越冷,黑暗的古道上,一辆马车快速的前进着,车夫裹得严严实实的,披着蓑衣,挂在车头的油马灯不断的幻动着,如一个发着光的精灵在黑暗中跳动着。
“呕……恶……”车内一个婆婆捂着胸口趴在地上对着痰盂作呕。
一旁另外一个婆婆冷眼看着她,冷笑道:“反应这么大,有三个月了吧,这孩子是楚昂的,是吗?”
她抬头看着冷笑的人,眼里有恨意,她撇开头,一股难受涌上喉咙,她又趴在地上继续作呕。“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我讨厌你自以为是,讨厌你的做作,讨厌你……你说你爱的是狼烨,可你却怀着别人的孩子,你很肮脏。”千媚那张苍老的人皮面具下透着厌恶,带着邪魅的笑。
苏印清双手抓着地面,关节泛白,她咬着嘴唇,盯着地面,她轻轻地说:“肮脏吗?是啊,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肮脏的人,可把我变成这样的是你,不,是我自己,我就不该来这个世界,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一切都乱了。可是,千媚,你有什么权利恨我?如果没有你参与,我或许会认命,可我觉得我没有必要接受你强加在我身上的伤害。”她最后抬起头正视着千媚。
千媚握紧拳头,她展开手掌朝着苏印清甩去,在离她脸颊毫厘间顿住,苏印清毫不躲避的看着她。最终她收回手,冷笑道:“那又怎样?到最后你还是得不到狼烨。”
这个说到了苏印清的痛处,她撇开头,哀伤道:“我,不配拥有那样的男子。”
千媚看着她落寞的身影,再也没有说话,两人静静的呆着,然后千媚拿出一件风衣扔给苏印清,别扭的把头转向一边。许是她也累了,裹着风衣靠在角落里,浅浅的睡去,腹部隐隐作痛……
千媚看着她的睡容,眼神变得柔和,还有少许的寂寞。
马车继续在黑暗中前行,行至一个小村落的时候天已经灰蒙蒙开亮,天却阴郁的很,雪,一片一片的飘落。
她们找了一个农舍暂时休息,退去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貌。
到了晌午的时候雪覆盖了瓦顶,整个村落如一张白色的雪画,安详静怡。
一匹白色的马停在了农家外,马上的人跃下马,敲了敲门。门被打开,一位大爷看着门外的少年,笑道:“年轻人,来避寒的吧,快进来吧。”
“谁啊?”一个婆婆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哦,一个避寒的孩子。那个夫人怎样了,好点了吗?”老大爷说道。
少年对出来的婆婆感激地点了点头。
“安稳了许多,许是寒夜里赶路,受了寒又动了胎气。哎,真是可怜的孩子。”说完拿着帕子抹泪。
南宫浩看着挂着门帘的房间,凝眉思索着什么。
房间里,床上的女子表情痛苦的拧着眉头,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她如婴儿般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在她身上已经压了三床的被褥。
“喂,你到底怎样了,喂?”千媚在一旁焦虑的叫唤着,她坐在床沿,看着她毫无血色的侧脸,她开始慌了。
苏印清咬着嘴唇,为转头看着千媚,眼前千媚的身影已经开始模糊,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的消失,下体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冷汗溢出她的额头,嘴唇被咬破透着殷红。她痛苦的喘着气,被窝里的手紧紧的按着腹部。“我……”她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吐出一个字,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涣散。
千媚紧张地看着她,第一次她如此惊慌,不知所措,突然间她感觉到自己放在床上的手碰到了什么冰冷的东西,她摸了摸,黏稠的液体?她低下头,只见被褥下不断的有血流出,自己的手已是一片殷红。她颤抖得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着不断颤抖的苏印清,尖叫道:“啊……”
外面的人听到尖叫声冲进了房间,只见前面跌坐在地上,呆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左手,床上的人蜷缩着,鼓起一个山包。
婆婆步履蹒跚的跑到床前,看着苏印清,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紧张道:“夫人,夫人。”这时的苏印清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婆婆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
“让我看一下,我懂得点医术。”南宫浩请开婆婆,当他站到床边,看见床上人的侧脸时,他竟忘记了自己的下一步行动,直到一个声音提醒了他。
“救她救救她,求你救救她。”千媚第一次如此无能为力地求着一个人。
南宫浩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把苏印清的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在她的身上点了两下,他伸手把着她的脉络,在触碰到她的皮肤时他差点吓得抽回手,如深冬般毫无温度的白雪,脉络若有若无的隐隐滑动着。
昏迷的人似乎有了少许的意识,她扇了扇睫毛,睁开一丝缝隙,发白的嘴唇张了张,“狼烨,我冷。”
南宫浩僵了一下,然后拉着被子把她裹紧,低头吻着她的眉心,带着颤抖地柔声道:“我在,会没事的,清儿,有我在。”
她再次陷入了昏迷,千媚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她觉得有些眼熟,是的她以前跟在苏印清身后看见过这个少年。
“你们这的药铺在哪?我开几幅药,你们帮我抓来。”他转头问着老大爷与婆婆。他们两人对望了一眼,道:“我们这儿没有药铺,在芙蓉镇上。”
“那,芙蓉镇离这多远?”
“骑马也要半天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