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古道,盘旋在山腰,很安静,宛如一位沉静的少妇。风偶尔抚弄着道路两旁的干草,芦苇,混合着知了声。山腰有一个凉亭,名曰半山亭。亭内有一个少年,小巧的脸蛋,有些黑的皮肤,一双呆滞的眼睛左右的晃动着,眼里满是期待。说是少年,可你看他的胸部凸起,还不小。只见他的眼睛突然一亮,站起身冲出凉亭,站在路中央,张开双臂。
“吁……”一声马鸣划破了夏的宁静。
“小子……姑娘。”在看到她那巨大的胸部后,(怎么会有人的胸部那么大?)车夫改了口,你可以想象车夫脸上那惊讶的表情。
他缩回张开的双手,一脸谄笑,道:“大哥,载我一程呗,这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还有你看这炎炎夏日,我自己走的话肯定会被晒死在路上的。”
“什么事?”车内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
“爷,有个姑娘想让我们载她一程。”那车夫恭敬的向车内的人禀告道。
“让她上来吧。”又传来一声。
那少年笑了。
“那你上来吧。”
少年费力的爬上车,笑着拍了拍车夫的肩膀,道:“谢谢这位大哥,还有我不是姑娘,我是个堂堂的男子汉。”说完从胸部里掏出一个梨递给还在惊愕当中的车夫,笑着弯身走进马车内。
车内一个华衣男子闭目坐在里面,见他进来微微睁开眼,见他从胸部拿出两个梨时,眉头紧蹙,上下打量着他。
他笑着递了一个给他,自己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看见华衣男子没有吃,开口道:“很甜的,吃吧。这可是我偷摘的,人家都说偷得东西比较甜,看来是真的。”见他眼中多了些鄙夷,忙开口解释道:“我有给钱的,我把银子放在那棵树下了,只是他们没看到,放狗追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我是不是很可怜。”他眨巴眨巴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华衣男子脸上不知何时竟爬上两朵红云,他撇开头,咬了一口梨,道:“甜。”
“我就说嘛,我叫苏印清,你叫什么?”
她就是苏印清,真的苏印清。五年前她掉下山崖,原本以为死定了,结果一睁开眼自己竟然变回本尊,还到了楚西国的一个小村里。她要回去找狼烨,所以她到了开始给自己赚路费,在云岭城内的最大的花满楼里打工,给那儿的老鸨出主意,使她的生意更红。她是那的当红花魁,却没人见过她的容貌,要是见到了她肯定会被鸡蛋给砸死的,她的模样有几斤几两她自己是知道的。老鸨重用她,只因她有一副好嗓子,很多好的主意。
“楚昂。”
“很高兴认识你。”她主动伸手握了握他的手,又放开。
反应过来的车夫,其实就是楚昂的跟班古玉,拿起马鞭,喝道:“驾……”
车内的苏印清一个不稳跌进楚昂的怀中,一阵幽香直逼他的鼻尖,柔软的身体靠着他的怀里,而且苏印清的手还压在他小弟弟的上面,他感觉自己浑身发烫。
苏印清完全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爬起身,拿出胸部里的梨,揉了揉被压疼的胸,呲牙道:“疼死我了。咦,你的脸怎么了?这么红,发烧了?”她伸手触碰他的额头,被他惊慌的打开。
苏印清自讨没趣的坐在一旁,头撇向窗外。坐在车内感觉闷了,苏印清掀开帘子坐在古玉的旁边,礼貌性的笑了笑。问道:“我叫苏印清,怎么称呼?”
古玉看了看身边的人,说:“古玉。”
“古玉,你们这是去哪?”
“邕城。”
“你不要两个字两个字的答好不好,这漫漫长路,多无聊。”苏印清撇了撇嘴,无聊的耷拉着脑袋。
“苏公子,我要赶车。”见不得她那可怜的模样,古玉开口说。
“这么见外干吗,叫我名字就可以。赶车多无聊,我们来聊天,这样时间过得就很快了。”
楚昂听着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着这么。为何刚刚他倒向自己怀中的时候,心会跳得如此厉害,浑身发烫?难道自己喜欢的是男子?不,不可能。我楚昂已经是有妻有子的人……那,刚刚的情况如何解释。?
“苏公子你还是进车内吧,你在这我无法安心驾车。”古玉恳求道。
苏印清撇了撇嘴,道:“好,我进去。真是的,我是怕你无聊才出来和你聊天的。”她弯腰走进车内,见到楚昂黑着的脸,实在很想退回去,实际上她已经这么做了。
谁知她刚退出一步,便被一个略带怒气的声音给停住了。
“你就这么怕我麽?”
苏印清摸了摸鼻尖,干笑两声:“呵呵,呵呵,这么会呢?我怕你干么,我只是觉得这里面很闷,你不觉的吗?”边说边在里面坐下。
“是吗?”他眯着眼看她。
“当,当然。”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困了,苏印清感觉眼皮越来越重,索性躺下睡觉,迷糊的说:“等会到得时候叫我。”会周公去也。
楚昂看着她可爱的睡姿,还是那安逸的如婴儿般的睡容,脸也越来越温柔……
车一晃,躺在坐凳上的人儿滚到了侧面上,可她依然睡得安稳。楚昂想要伸手接住她已经晚了一步,看着她嚼嚼嘴巴,依然安睡,摇摇头,无奈的笑了。
“走开,走开,不要吃我,不要……”她突然间开始不安的挥动着双手,表情痛苦。
楚昂俯下身,握住她的手,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不断的在她的耳边说着:“没事了,那只是梦,只是梦,没事了。苏印清,你醒……”他想说你醒醒,可是他又害怕她醒了以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任由自己抱着……
“痛,痛……”她痛苦的叫喊着。
“哪里痛,哪里痛,苏印清,那只是梦,醒醒,醒醒。”
苏印清睁开双眼,深呼吸,她眨了眨眼睛,庆幸道:“原来是梦……”
她自觉的往他怀里钻了钻,似乎发现了什么,她迅速的推开他,坐起身,吞了吞口水,道:“额……那个,谢谢。”
楚昂的脸上有着失望,关心的问道:“你做噩梦了?”
她眼神迷离,叹口气幽幽的说:“恩,纠缠了我三年了。”她想她这辈子看到狼的画像都会怕了,更别说听到狼的叫声,看到狼本身了……基本上有做梦都会看到自己被狼群围攻的画面,现在想想还是起一身的疙瘩,好冷!
原来这一别已有三年,远方的你还好吗?那远方的亲人是否安康?
她把头埋进双腿间,寻求些安全感。她又开始想念他了,狼烨,你还好吗?
楚昂看着她,心一阵纠痛,他看见她的痛苦,看见她身上散发出的寂寞,他为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