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伴读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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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南北花魁,诗词联对(上)

女刺客给罗杨和苏言各自斟茶,微笑而语:“冷娘安好,惠儿不过遇到一位旧时朋友,才出面相见。不是想坏了不接宾客的规矩。”

微微欠身施礼,有“娉婷扬袖舞,婀娜曲身轻”风姿,若不是罗杨鼻子灵,很难将如此柔若无骨美娇娘与杀人不眨眼女刺客联在一起。

苏言还沉浸惊艳中,看了一眼罗杨道:“未料你在这里还有老相好,嘿嘿,小宁你年纪轻轻如何做到让女子铭记于心?是否有特殊功夫?”

罗杨本想说,这个女人就是昨日刺杀你的刺客!可女刺客上来就认罗杨是“旧时朋友”,如若揭破,很难说不会从英勇救主忠勇小书童变成阴谋弑主的卧底。女刺客像也料定罗杨是聪明人,或者根本就未料到罗杨能辨出她真实身份。

“若不是姐姐点醒,我还真有些记不得了!”罗杨换上一副嬉笑面孔,“姐姐是否还像以往一样,喜欢坐在小弟弟的腿上让小弟弟抱着你?”

女刺客不由暗骂,这小子居然趁机占嘴上便宜。脸上却是妩媚而表达出娇羞神色,一句吴侬软语的“讨打!”不仅令苏言,就是罗杨听了也直呼诱人,不过罗杨却知这朵娇艳玫瑰布满倒刺。

酒菜上桌,苏言随便选了几个姑娘陪酒,目光不离女刺客微颔的脸。

苏言把两个女子推给罗杨道:“这里虽有你魂牵梦绕的小惠小姐,但也不能辜负了两位红粉佳人的热情。来,你尽你的兴,我尽我的兴!”

罗杨听出他话意是要自己让美于他,若让苏言和女刺客单独相处,身为小侯爷还能囫囵着出来就是怪事了。

“我们何不先听听姐姐的琴音?”

一句话转移了苏言的注意力,苏言道:“那就请小惠小姐来上一曲,看来小宁是等不及要重温旧梦了!”

“两位公子要听哪一曲?”女刺客聘然回身,背影也是那样婀娜。

苏言对音律一窍不通,只好看着罗杨,罗杨正在被两个“红粉知己”挤的喘不上气,随口道:“就弹《十面埋伏》!”

已经身在里间门帘之后的女刺客“哦?”一声,轻言相问:“何为十面埋伏?奴家似不曾学得这一曲。”

罗杨有些吃不消地推开两个热情**,喘几口气,心说总算有正当理由摆脱这两个浓抹打扮胭脂粉呛人的粉头。站起身道:

“古时有位智谋无人可比的军师带兵出征,未料部下擅作主张以致兵败,三千兵甲困守孤城。敌方十万军马压境,军师不慌不燥令大开城门,身坐城楼弹琴一曲,名为《十面埋伏》。”

苏言听得津津有味:“这名军师是不是被俘了?”

罗杨摇头:“敌方主帅性格多疑,且曾屡败于军师谋略之下,当望见空旷无人把守城门及城楼上神态自若军师,以为城内埋有重兵,突然军师琴弦崩断,敌方主帅以为军师发难,仓皇退兵。这一段历史典故,也就被后人称之为十面埋伏。”

“好!”苏言拍案叫绝,“这名军师真乃一位神人!”

里间的女刺客沉默良久,幽幽道:“奴家也曾读过《三史六传》,为何其间并无公子所说的这段典故。”

罗杨知道《三史六传》等同于原本世界的《二十四史》,史书上没记载可不代表才学出众的罗公子不知道。他唬人工夫一流,何况这故事本非胡编:“这段典故历史久远,无从考证,不过还是留下一曲《十面埋伏》,其曲波澜壮阔,草木为兵音曲所化万流有如脱缰万马奔腾而过,萧然肃杀。日后若有机会一定相授于姐姐。”

女刺客随口答曰:“有幸之至!”

说完她才觉此话不妥,这样岂不等同应了罗杨“姐姐”的称呼?心中暗骂一句,小无赖!偏偏又暗自欢喜。

此时房门突然打开,屋外的喧哗声传来,老鸨进屋。

“打扰公子,千帆楼正在举办一场南北花魁争艳较量,从秦淮河来了几位才色俱佳的花魁,要与千帆楼的花魁做比试。公子是否有兴趣参与其中?”

苏言最喜欢热闹,意兴盎然:“如何参加?说来听听!”

老鸨介绍道:“公子只要出二十两就可获得一块号码牌,凭此就可参与比试,若公子能博得这些日间千金难求一见的花魁赞赏,她们就会把手中红花交予公子,今夜共宿良缘。但若公子不能得美人倾慕,二十两就当公子赏给千帆楼的茶水钱!”

“有趣,有趣,给公子我来两个号码牌!”

老鸨略有不解:“两块?号码牌只是标明公子身份座次,并不以多取胜。”

罗杨阴沉脸说道:“难道你看不到你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小公子?”

老鸨顿悟点头,吩咐人拿号码牌,顺便将摆着酒席的桌子搬到了廊道,此时千帆楼除了还在房间里快活的野鸳鸯,上千号人同时汇集到各层的廊道,以观别开生面的花魁比试。

此时女刺客坐在罗杨身旁为二人斟酒,温雅如一名小妇人。罗杨却是小心提防。

苏言道:“小宁,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吧?”

罗杨奉行主子的需求就是自己的追求,不就是作弊嘛,这事从做了苏言的伴读书童几乎天天都在做。熟能生巧,巧也能生花了!

只见楼下一众南北佳丽一一登场,罗杨有些近视眼,要眯着眼睛才能看清。苏言却一览无余,感慨道:“花魁就是不一样,个个都让人垂涎三尺,要是真的花二十两就能一亲芳泽,真是不虚此行。”

罗杨心说,这就好像中彩票,花二十两银子,能中了大奖的寥寥可数,妓院可有的赚了。

“何人想出如此绝的赚钱妙计?这么算来,妓院少说赚了数千两银子!”

一旁的女刺客却有些诧异,问道:“小公子不觉得这样很划得来?输了也不过输了二十两银子,赢了却可省去千两银子。”

罗杨道:“成本计算可不是这么算的,今日千帆楼少说有客人上百,加上看热闹参与的加起来有数百人,今日能得美人眷顾的最多只有寥寥数人,花魁们说句不喜欢大可扬长而去,谁也拦不下,要做入幕之宾还是要额外出钱。这么算妓院还不是净得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