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原创追忆那似水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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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李阑珊带陈凡去那条小时候经常去的小河边。两个人走着,风轻轻的吹着。已是秋天,叶子黄了,落下的,漫无边际的飘荡着,李阑珊看着远处的炊烟,想起那年,和顾小莫一起手拉手走在这里,然而,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对,就是这个词。当你小的时候,你急着长大,然而,当你真正的长大,你却不知道,最珍贵的少年时光,一去不复返,你哭,你恨,你怨,却再也找不回来,这就是人生,酸甜苦辣,怨恨怒,求不得的人生。

“阑珊,让我永远陪着你,好么?”

“陈凡,永远是多远?”

“直到我老的那天,等你老了,老的走不动了,我还是愿意,愿意像现在一样,宠着你,爱着你,呵护着你,让你开心,让你快乐,不让你害怕......”

李阑珊躲在陈凡怀里,幸福的泪水打湿陈凡的肩膀,陈凡宠溺的理理她额前的乱发,弹着她的鼻子,温柔的笑。那笑容,让李阑珊那么的温暖,像是吃了糖一样。从什么时候开始,李阑珊开始依赖陈凡,那感觉,就像是亲人。

从今之后,应该很幸福吧,对,很幸福。

李阑珊,终于,破茧成蝶,彻底走出过去的记忆。

为了这一刻,为了走出来,流了多少泪,吃了多少苦,那些日子,从此,就真的成为记忆了,李阑珊,再也不会沉溺过去,终于,化成蝴蝶!

顾小莫,看见这一切,也一定会为李阑珊高兴的。

拉着陈凡的手,去吃最爱的炒米粉。

因为是秋天的原因吧,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傍晚了,路灯柔柔的。路边很多卖各色小吃的商贩,一阵阵香气,扑入鼻孔,李阑珊吸吸鼻子,真想吃个够。自从小莫的事情,李阑珊都没好好吃饭了。陈凡看着李阑珊脸上难得的笑容,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一脸温柔,希望这样的时刻,就这么延续,只要李阑珊快乐,他就快乐,也许,李阑珊永远都不知道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但是,自己却清晰地知道,她是什么位置,这辈子,有她,就是最大的幸福!

到了卖米粉那里,李阑珊兴奋地对卖米粉的阿姨大声说,两份米粉,抬头,却看见秦暮,一个人,坐在那里。陈凡也看见了。

秦暮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头低的更低。

李阑珊的心,小小的震了一下。

“你们闹矛盾了吧,这处朋友啊,就得相互包容着。”卖米粉的阿姨冲着李阑珊说,一点也没注意陈凡的存在,毕竟,和秦暮经常来这里的。

李阑珊不好意思的笑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凡看着李阑珊不自然的样子,拉起她的手,走出去。

“米粉,还没吃呢......”

卖米粉的阿姨迷惑的叫着。

“小伙子,吵架了?”

“没,分开了”。秦暮回答着,心里,就像千刀万剐。

记得高三的时候,李阑珊病了,高烧不停,半夜,秦暮背着她出去打点滴,打到一半,李阑珊迷迷糊糊的叫着要吃米粉,秦暮跑来,求阿姨炒米粉,说了好多好话,那时候,以为,可以天长地久的。原来,在深刻的记忆,也都是昨天而已,在深刻的昨天,也真的只是曾经而已,既然是曾经,既然是记忆,那就一定不是未来,不属于未来。当你,知道珍惜的时候,一定是开始失去的时候,一定是,在也得不到的时候,看着最爱的人,在他人怀里笑,真的很,残酷,可是,那残酷,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陈凡拉李阑珊出来后,两个人就在街上转悠。

李阑珊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紧紧拉着陈凡的手。

远远地看见有卖砂锅的,李阑珊就吵着要吃,于是,陈凡只好答应她。

其实,在陈凡心里,李阑珊真的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任性,固执,善良。

吃完饭,就很晚了。

秋天的夜里,还是很冷的。

李阑珊不自主的打个寒战。陈凡脱下外衣,给李阑珊披上。轻轻的拥着她,往回走。

“阑珊,要是有一天,你想离开,我能挽留你么?”

“我为什么要离开?”

“我怕,自己留不住你。”

“离开你,我去哪啊,去哪里找这么爱我的人,我要牢牢地缠着你,别想跑”。

说完,李阑珊还做个夸张的表情,陈凡看着这样的李阑珊,眼里的温柔,那么蔓延。轻轻的拥过李阑珊,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李阑珊羞涩的底下头,在陈凡怀里,心静的出奇,也许,这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安全感。

到家,母亲坐在客厅。

柔柔的灯光下,母亲,是那么的慈爱。

“阑珊,明天就回校了,自己要学着照顾自己。”

母亲不放心的啰嗦这。

“孩子都这么大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你呀,就别操心了”,父亲在一边笑到。

“阑珊,小莫的事情,谁都惋惜,可怜了那孩子了,你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姐妹情深妈都知道,有时候啊,想想也难受,可是事情都出来了,你也别老想着这事,心烦放宽点,多想想自己”。

李阑珊听着老妈说那么多,就不自主的难受。

“要我说,这事情也不能怪谁,小莫这孩子,就是爱为别人想,苦了自己,多好的孩子,可惜了,这么大了,出去学会保护自己。别委屈了自己,让自己无路可走。”老爸认真的给李阑珊说着。

陆晨已经在受到惩罚了,这事,真的该结束了。还有那李文若,也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李阑珊心里,怨怒已经减少很多,只是,顾小莫,我该怎么样,才能再看看你的笑容,该怎么样,才能在听到你的笑声,还有,那两只漂亮的羊角辫......

“阑珊这孩子,从小任性,你在学校,多让着她点,”母亲对着陈凡唠叨。陈凡认真的听着,不住的点头,那样子,真可笑。

“叔叔阿姨,你们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阑珊的,我想让他快乐,和你们一样,想让她幸福。”

“孩子啊,你能这样,我们就放心了。”父亲一边说,一边踱着步,回房了。李阑珊看着父亲的背影,知道,父亲一定流泪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李阑珊一直自责,自责给父母带来这么多的烦恼和忧虑。小时候,顽皮的让父母操心,长大了,固执任性的让父母担心,自己,一直都让父母操心,一直,都不是好孩子。

夜,静静地。

李阑珊,怎么都睡不着。

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哪一颗,是顾小莫呢.....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去坐车。

车开了,李阑珊看着父母的背影,难受的掉眼泪,想起,大一,自己上车,父母,也是这样子......陈凡握着李阑珊的手,紧紧的......

秋天,秋天真的来了,风,都变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