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原创追忆那似水年华
5944300000019

第19章

李阑珊看着塞夕阳,什么都说不出来。小莫要是知道,一定很难受。

塞夕阳落寞悲伤地样子,深深刻在李阑珊的脑海里,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失去时候才悲伤,为什么。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你会失去什么,失去了,才会悲伤么?还能相信什么,顾小莫,你为什么那么决绝,那么决绝......

李阑珊想起高中时候的顾小莫,笑容淡淡的,总是那么柔和,总是那么心细,在阳光下,就像一株向日葵,可是,现在,却再也不能相见,就那么,在最美好的花季,离开。李阑珊不知道顾小莫将身体毫不留情的撞向飞驰的汽车的时候,想的是什么,但是,李阑珊知道,顾小莫的痛苦,结束了。而,自己呢,还要多久i才能结束。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顾小莫,顾小莫,顾小莫.....

陈凡看着李阑珊绝望的样子,心里满是心疼。

从顾小莫家里出来,李阑珊和陈凡一起,回家。李阑珊不想看那个伤心地场面。李阑珊知道,这是顾小莫最好的选择,想顾小莫,那思念无处可逃。可是,想,思念,从今之后,就再也见不到顾小莫,再也看不见那如花的笑靥。那么美好的生命,就那么的消散。为什么,为什么美好的东西都会这么毫不留情,为什么,顾小莫,那刻,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想过活着的人,将会为你,终身悲痛,有没有想过,从今,爱你的人都会在悔恨里,终身悔恨。

顾小莫,顾小莫......

“你说,顾小莫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想过活着的人,会多么悲伤,陈凡,你说顾小莫怎么那么傻?”

“阑珊,不要这样子,小莫,我们都希望她走好。”

“不,陈凡,我不希望她走好,我希望她好好地活着,好好地陪着我活着,一起,永远”

“阑珊,我们要好好的。”

“你说,顾小莫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那么傻呢,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心就像碎成一片一片的,我真的很难受,你说,小莫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陈凡看见李阑珊的眼泪不停地留下来,看着李阑珊颤抖着,假装坚强,头发凌乱的披在肩上,憔悴的样子,让人心碎。已是深秋,天气已经有点凉了,叶子一片一片的落下来,李阑珊漫无目的的走着。偶尔,看一下远方,神情呆呆的。

陈凡想起来,在顾小莫家见得秦暮,那,就应该是李阑珊所有的记忆,可能因为伤心,李阑珊似乎忽视了秦暮带来的伤痛。可是,陈凡心里还是乱乱的,因为,他看见,清晰地看见,秦暮眼里的爱恋。陈凡决定,这辈子都要好好地守着李阑珊,绝对不会让她受任何伤害,不让她像顾小莫一样,受那些伤害。

夜幕降临,李阑珊和陈凡回家。

刚进门,就闻见饭菜的香味。母亲在厨房忙着煮饭,父亲在客厅里等他们。父亲热情的让陈凡坐下,母亲开始端菜。

“阑珊,去洗点水果。”母亲一边端菜,一边招呼着李阑珊给陈凡洗水果。李阑珊站起来去洗水果,陈凡帮忙上菜。吃饭的时候,母亲一直给陈凡夹菜,可是,李阑珊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毕竟,顾小莫去了,李阑珊的心里,总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不愿意接受,可是,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顾小莫去了,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对着李阑珊微笑,再也不会在冬天和李阑珊一起堆雪人,再也不会和李阑珊一起倾诉心事,再也不会,不会出现,想着想着,李阑珊的眼泪,就要落下......

“小莫这孩子,也够可怜的。”母亲边给李阑珊夹菜,边说,“听说是在南方做了第三者,意外怀孕,才自杀的。”

“这孩子打小就懂事,这次,也太不懂事了。”

父亲接着话,言辞之间,都是惋惜。

可是,李阑珊不想说什么,小莫的事情,在这小小县城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李阑珊为顾小莫悲哀,为顾小莫伤心。

“阑珊,听说塞夕阳也去了,塞家,是过分了,好好地孩子,白白的毁在塞家手里了。”母亲叹息着。李阑珊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这么说,只知道当时顾小莫嫁人是因为塞夕阳不辞而别,逃婚也是不想就那么嫁了,可是,听母亲的话,这之间,好像还有什么事情。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顾小莫,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听听不到这些了,再也不能回来了......

李阑珊放下碗筷,上楼睡觉。

流的眼泪,太多了,李阑珊那么累。

天上的星星冷冷的散发着淡淡的光,那光,黯淡的样子,就像此刻的心情,李阑珊想着顾小莫,想着从小到大,顾小莫都和自己一起,现在,却就这么的离开。

风吹过,李阑珊颤抖了一下。原来,秋天到了,是啊,秋天到了,花儿都凋零了,顾小莫的生命,也定格在这个秋天,停滞不前,所有的伤痕,所有的记忆,所有的难忘的,悲伤地,情何以堪的记忆,都停止在这个秋天,停止在这个落叶飘飘的秋天,再也不向前走。记得小时候,顾小莫问过李阑珊,长大了最想去哪里,当时,李阑珊随口说西藏,现在想想,真的好难受,依然想去西藏,依然想扎根西部,可是,再也没有人会聆听自己的梦想,哪怕只是梦想,只要自己说,顾小莫都愿意那么坚定地站在自己身后,坚定地支持自己。顾小莫,以后,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我想你了,我想见你了,谁来见我,谁陪着我干尽坏事,谁陪着我,满世界疯狂的任性......

李阑珊拿起桌上的相册,放在抽屉里。

睹物思人。李阑珊想把顾小莫藏在记忆里,这么,就可以骗自己,骗自己说,顾小莫还在,好好地在深圳,过的很好。

李阑珊难受的同时,陆晨也经历了生命里最悲伤的抉择。和李文若离婚之后,陆晨没有要女儿的抚养权,家留给李文若,女儿也留给她。陆晨再也不想见到李文若。这一切,给陆晨的打击太大了。就像梦一样,陆晨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恶的男人,知道顾小莫怀上自己的孩子,竟然是在她为止付出生命那一刻,那一刻,自己挣扎着活过来,却再也看不见顾小莫纯真的笑靥。顾小莫,就那样决绝的选择离开,潜意识里,结束自己的生命。原以为,自己可以将顾小莫唤醒的,可是,没有,没能将她拉回来,原来,自己在她的心里,还是不重要,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和自己告别,顾小莫,你知不知道,你的选择,让我一生折磨,知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

当年的苏小蝶,现在的顾小莫,陆晨恨李文若,很李文若以这样的手段,逼走最爱的人,陆晨,绝不原谅李文若。爱情,真的是自私的。从家里搬出来,一个行李箱,别的什么都没带,陆晨清晰地记得,女儿哭花的小脸,可是,陆晨真的不能在面对李文若。那么就,留下她一个人,来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人总是不停地回忆着。

回忆着那些好好坏坏的事情,难忘的,简单的,平常的,一点一滴,那么刻骨铭心,那么的伤痛,一遍遍摧残意志,一遍遍回忆着一切,来惩罚自己,将自己的心,无情的摔碎,摔碎,直到再也站不起来,再也不能感受那疼痛。

就让这一切,结束吧。让这一切,永远的结束。

顾小莫,爱你的人,永远为你伤痛,让这一切,在伤痕里,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