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换人了？”程枫问杨欣。
“谁知道呢，不过也该换了啊，这庄是共同坐的，又不是一人独享，”杨欣因为庄外输给鬼影太多，心情似乎很不好，忿忿道，“鬼影那个霉货，都不知道发些什么鬼牌出来，害我输了那么多，与其被他的霉运玩死，我还不如自己坐上来，说不定我自己运气好能扳回一城。”
“你一定可以的！”程枫笑了笑道，心想人家鬼影可不倒霉，他刚才要发的大部分是黑牌，那才叫倒霉呢。
“开工！”杨欣大手一挥，拿了八副全新的扑克牌出来，递给了范雷。
“等等，”程枫笑道，“小范，咱俩换换？”
“换什么？”范雷不解。
“你来算账，我来发牌。”程枫说。
“你行不行啊？”杨欣质疑道，“虽然用的是自动洗牌机，但发牌好歹也是技术活，别牌没发出去就被人给看见了，你……心算不错，还是算账吧。”
杨欣还惦记着程枫刚才表现出的异常神勇的心算速度。
程枫刚想说点什么，范雷却先开口了，眉开眼笑道：“换换换，程哥我跟你换，我来算账，杨姐，你是不知道，程哥洗牌洗得跟赌神似的，可厉害了，没问题的。”
“赌神？”杨欣对这位月薪一千块钱的“赌神”鄙视的摇了摇头，“随便你们吧，反正我今晚输很多了，不准出什么差错，否则别说分钱，工资我也给你们扣了。”
范雷努嘴对程枫小声道：“不用怕程哥，她说说而已，不会真扣的，更年期，脾气不好。”
“你说谁更年期呢？我就扣你下月工资。”杨欣秀眸圆睁道。
“这么小声也听见了？”范雷欲哭无泪。
……
收拾心情重新开局，八副全新的扑克牌在程枫的手上没有之前他表现出来的华丽技术，只是中规中矩的洗牌切牌。
将牌洗得很开，摊开让众人简单验看之后，便装进了自动洗牌机。
“咔嚓！”一声，自动洗牌机开始了飞快的运转，然而程枫在摁住自动洗牌机由它自行运转的时候，右手小指却是从一个众人都看不到的角度灵巧的塞到了洗牌机下面一个小圆孔里。
程枫心中默念着八副扑克牌所有牌在他自己洗完之后的顺序，每每需要的时候，他那灵巧的右手小指就会在自动洗牌机的小圆孔里往上伸一伸，就这么一伸一缩之间，自动洗牌机里的扑克牌，大致也有了程枫想要排列出来的路子。
当然，八副带大小王的扑克牌，432张，若非要让程枫记住每一张的位置，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难事，只不过在自动洗牌机里还要用这种拇指小技巧控制着洗成他想要的顺序位置，就很有难度了。
然而要达到刚才鬼影他们那般手段，程枫根本就不用做得那么精细，小拇指随便动动，就已经足够。
更何况，程枫这么做，是要用技术，打败鬼影的千术！
通过自动洗牌机以及程枫的右手小指过滤之后的扑克牌一把把的发出来，就犹如刚才鬼影坐庄时候的翻版，只不过扑克牌的出牌率进行了一番彻底的转换。
黑桃和梅花的出牌率远远高于红心和方块。
“***！今天真是邪门了，上半夜全他妈是红牌，这下半夜又全他妈是黑牌，还让不让人玩了？”
“靠！又是黑桃，黑你妹啊！老子上半夜追黑出红，下半夜追红出黑，整个一明灯。”一个输急了的家伙不免拿自己自嘲起来。
“你也知道你是明灯啊，哈哈，老子跟你买对面，小赢了一点。”另外一个像是他的朋友，取笑道。
整个房间，又是充斥着骂娘的氛围，输钱的人还是比赢钱的人多得多。
杨欣从刚开始的沮丧，到现在满面春光，心情大好，不时还小得意的朝坐在远处观战的鬼影那里瞟瞟。
“我靠！程哥，今天这牌怪啊，之前杨姐不顺，现在这黑牌跟吃了春药似的，一个劲的往外窜，呵呵，杨姐说的没错，与其将主动权交在别人手里，不如自己坐上来，靠自己的好运来改变霉运。”范雷一边替赌客计算着输赢一边乐呵呵的说道，杨欣庄外赢得越多，到分钱的时候他分得自然就越多，之前输了两千块钱的阴霾早就一扫而空了。
再看鬼影，每开出一张黑牌，他脸上的肌肉都要抽搐一下，心中也是咯噔一番，焦急啊，上半夜庄外赢了杨欣十来万，现在杨欣坐上庄才没多久，随便算算自己之前赢来的十来万就已经打了水漂，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很快就要倒贴钱出来赔给赌客了，而杨欣也将会因为不用承担出黑牌赔钱的风险，净收其他门牌的客人下注而越赢越多。
“鬼影哥，这是怎么回事啊？”鬼影的发牌手小弟越看这局势越是揪心，忍不住问道。
“有人搞鬼。”鬼影恨恨道。
“难道……杨欣也出千了？”鬼影那负责算账的小弟问道。
闻言，鬼影脸色一寒，拍着大腿道：“不能让他们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说罢，便带着两个小弟挤到了赌桌面前，伸手摁住程枫发出来的一张牌，盯着杨欣冷冷道：“杨欣，不带这样玩的，你摆局不是一天两天了，搞这种花样，以后谁还敢来你场子里玩？”
“玩花样？玩什么花样？”众赌客对这些词汇很是敏感，一听便停止了下注的举动，齐唰唰的看着杨欣。
“没想到啊，杨欣，我们来你这场子里玩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居然出千对付我们！”有赌客已经替鬼影没说明白的话给出了他想要的注解。
“赔钱，赔钱，老子输了两万多块了，他妈的，原来你们出老千啊！”
……
“吵够了没有！”杨欣头都大了，单手叉腰，另外一只手食指指着莫名奇妙出来捣乱的鬼影喝道，“鬼影，你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长霉？刚才你赢的时候我有说过半句你的不是吗？你现在什么意思？输不起来捣乱啊？”
“哼！”鬼影冷冷一笑，淡然的掏出一支烟来点燃，对众赌客道，“诸位，你们都知道今天这局是我和杨欣共同坐庄的，我为什么选择跟杨欣共同坐庄，是因为她在很多玩家心目中是有口碑的，从来不弄虚作假。”
“是啊，是啊，杨欣的局我们玩过多少次了，没什么问题的。”有些赌客认同鬼影的说法。
“倒是你鬼影，口碑可不好哦。”一名赌客低声说道。
“咳咳……但是……”鬼影厚着脸皮话锋一转，“我没想到今天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本来打算和杨欣一起摆个公平局的，我都没什么想法，她居然出千！实在太对不起大家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鬼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简直觉得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对无耻出千的杨欣嗤之以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