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马蜂啊,稀客稀客。”
我一抬头,班主任鄙夷的看着我。
“老师好。”
“马蜂啊,你可真是辛苦了啊。”
“玩了这么多天,是不是很累啊?”
“怎么了?”
我吞了吞唾沫,准备和卷毛眉飞色舞的大侃一顿。却看到了老班凌厉的眼神,便立马把头转下书本。
“这事以后再说,我们被老班发现了。”我咬着嘴唇说。
我熬啊熬,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铃响起,拉上卷毛一同出了教室,向校门口走去。
“我跟你说,其实桥断的时候我正在上面!”
“信你是白痴吧,你在上面你现在就不会在我面前了。”卷毛挤着眼睛斜视着我。
“嘿,你还别不信哪!我真就在桥上面,而且呀,我还救了一美女!”
“然后呢?那美女是不是把自己钱包里的零用钱奉献给你了?”卷毛更加不信了,开始调侃我。
“我是那种人嘛我!我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她奉献了自己的零用钱,就是她要奉献她自个儿,我……我就接受了!”
“去去。你就美吧。”
刚放学校门口就像店面转让清仓甩货的名牌店,永远是人山又人海。
“卷毛,我要是会轻功就好了,我就嗖嗖的就从学校围墙上去了,或者直接踩着无数的脑袋直接从校门一跃而过。”
“结果你绊着高压电线了。”卷毛这小子总是丢这种冷话出来。
“去,就我这技术。”
终于,费劲千辛万苦,我和卷毛好不容易挤出了狭窄的校门。
“诶,我还有一直鞋呢!”卷毛一声惨叫。
我低头一看,卷毛光着一只脚,露出破了一个洞的袜子。
“看吧,还诅咒我绊高压电线不!”
“我得进去找出来,那只鞋一百六十五块呢!”
“现在?你要一只脚跳着去找鞋?你就不怕直接给踩成肉酱了。等会儿人出来完了,再去寻寻吧。运气好的话,只是被踩成脱胶了,运气不好呢,直接给别人不小心踩走了。”
卷毛望了望不断涌出来的人群,叹了口气。
“也只有这样了。”
正在我不断的扫视着出来的女生,希望发现几个美女以此来打发打发无聊的时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一回头,是陶然。
“马蜂,是你吧!”陶然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是我没错啊,好巧啊,你也刚放学啊。”
“一点都不巧,我是在这里等你的。这是?”陶然充满疑惑地望着旁边光着一只脚的卷毛。
“哦,他是我好朋友,叫他卷毛就是了。这是陶然,前几天认识的。”我相互介绍了一下。
“不过你怎么光着一只脚呢,还有一只鞋呢?”陶然望着卷毛。
卷毛无奈的指了指人群,“那帮人太拼命了,我鞋被他们暂扣了”。
“噗。”陶然笑出声来。露出一口白得与添加了增白剂的馒头不相上下的贝齿。
“不过你等我干嘛?”
“回去啊,我们同路的吧!”
“那个,疯子你先走吧,我一个人在这等着我的鞋就是了。”卷毛说完朝我挤了挤眼睛。
看来卷毛是高估我了,我哪有这么好的命,能被这种美女看上。
“我还得和卷毛一起等他的鞋呢,你自己先回去吧。”
“不行,那我和你一起等吧。”
“得,随你了。”
中午的烈日火辣辣的灼烧着大地,虽然我们站在树荫下,可是滚滚热浪还是毫不留情的袭来。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到有汗液在我背脊上划过。也不知道这陶然陪我们在这等一只破鞋图个什么。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哪。
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终于盼到了人潮的散去。陶然有些失望,我很失望,卷毛失望透顶了,因为我们只看见一根被踩得脏兮兮的鞋带孤单的躺在那里。
于是卷毛一蹦一跳的上了出租,我和陶然上了公交。
车上,陶然不停的对我问这问那的,太让人误会了。其实,最让我误会。难道,她要对我展开进攻吗?不会吧,难道她是个睁眼瞎?不对啊,她眼睛看起来是那么的清澈透明,就好像静夜思里铺满窗前月光的那轮明月,况且看她走路没用导盲棍,也没带导盲犬,怎么就是个盲人呢。唉,多水灵一姑娘,没想到双目失明了,却不去残疾人学校,多么自强,简直是海伦凯勒二世嘛。
在陶然把我家的单元楼层门牌都摸清楚之后,车终于到了。
“好了,我到了,拜拜。”下车后,我径直向家走去。
没走几步,我感觉不对,怎么感觉身后很近跟着一个人呢。一回头,果然是陶然。
“我说,你吃了饭没事做么?我告诉你,我钱包放得很好的,不会掉出去的你放心。另外补充一下,我钱包里只有不到20块钱。”
“……我只是担心你骗我,还核实一下你家是不是确实住在你说的地方。”
“你要知道我家干嘛。行窃?我家门锁很结实的。补充一下,我家里没有电器都是很旧的了,没有现金在家里。”
“……你真逗。我只不过好奇而已。你就让我看看嘛。你一进门我马上走。”
“行行,真搞不懂你。”
于是她一路尾随着我,我则一直捂着自己的口袋。真搞不懂为什么,要知道我家干嘛呢。不过她很守信用,我一开门,她就调头走掉了。我就纳了闷了。
“老爸又没回来吗?”我朝正在厨房忙活的老妈喊道。
“阿蜂,去开下门。我这没空。”
“诶。”这时间,应该是老爸回来了。
“你好,你应该就是马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