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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世间荒唐莫过于此

李超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也会有如此忙碌的时候,和莫雷一行人前脚才刚下飞机,他们就被一辆奔驰商务车接走从一条偏僻小路避开机场出口,驶向丰田中心。本来他还觉得奇怪,但在商务车经过机场候机大厅出口处时,看到那人头攒动的画面之后,顿时明白了缘由。

上午才签约,媒体们竟然下午就得到了消息!这足以让人感叹现今这个科技发达社会的信息传播速度!

来到丰田中心,在新闻发布会开始之前李超被莫雷安排在一间小型会议室内,按照莫雷的话说,他将在这里觐见球队老板,“非常看好”他的亚历山大!

李超对此也有着自己的期待,他想从亚历山大那得知这个犹太商人为什么会如此看好自己这个……好吧,从目前看来确实是一名一无是处的篮球教练员。

“很高兴见到您,亚历山大先生!”

亚历山大没有莫雷高,甚至在将近190cm的李超眼中显得有些矮。握住这个60来岁老人的手,李超脸上表情显得有些复杂。他想从亚历山大口中得知聘请自己的原因,但同时又有些害怕听到那些和球迷口中一样的答案。

对于李超的疑惑,亲自任命他的亚历山大居然没有说出让他信服的缘由:“我很看好你,虽然你的带队成绩不怎么好,但我喜欢你的比赛,喜欢你带队的风格!”

如果这番话是出自一名负责校队的大学副校长之口,李超兴许会有几分相信;但出自NBA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业体育联盟的球队老板之口中,李超只能将它当作是一番敷衍!

亚历山大没有在会议室里停留太久,在身旁体态妖娆秘书的陪伴下,这位六旬老人和李超一番寒暄后就迅速离开了。

……

……

2009年12月15日,晚间8点,丰田中心一间大型会议室。

新闻发布会内场一片哄闹,百来平米的会场内人头攒动,虽不至于人山人海,但也称得上门庭若市!知名与不知名的记者们趁着会议还未开始,三五成群将会场某处围聚成一个小圈:

“埃迪,给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吧,你知道,几张照片根本不足以说明什么。”

一名秃顶的中年白人心痒难耐的代表身旁一群记者心中的渴望问道,他的话得到了会场内众多记者的肯定。他们眼中带着赤果果的渴求,显然有人吊足了他们的胃口。

埃迪·安德鲁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感受身旁传来那一道道渴求的炙热目光,一种前所未有的骄傲感觉让他有些得意忘形。

在将拍到的照片以最快速度送到主编手里之后,埃迪·安德鲁斯就立马得到了这一次免费的德克萨斯州之旅机会,他在晚间6点刚抵达休斯敦就得到了火箭队将要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

虽然火箭队这一举措立马让他的独家大幅缩水,但他随身携带的那几张从洛杉矶机场拍来的照片,还是很快就让他成为整个发布会内场的焦点。看着往常那些根本不鸟自己的大牌记者们脸上同样挂着望眼欲穿的表情,埃迪·安德鲁斯就禁不住得意起来。

“火箭队的继任者肯定会是李超,我在机场看得真真切切,李和莫雷谈论的几乎全是关于球队未来前景的问题!”

安德鲁斯用杜撰加夸张,再参杂一些虚构描绘出当时的场景,当然主角还是他自己,他就像是一个跟踪鬼子的英勇八\路地下人员。

“怎么可能,莫雷向来是以数据看人,他绝对不会让李超这个从无胜绩的人代替里克·阿德尔曼的!”

当然不会所有记者都买安德鲁斯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小记者的账,乔纳森·费根看着安德鲁斯夸张的演说就知道这货不靠\谱。新任主教练人选这么大个的事情,火箭队官方怎么可能事先不放出一点风声,先让媒体们趋之若鹜的进行一番炒作,反而畏畏缩缩呢?

这可不是休斯敦火箭高层里那些商人的一贯作风。

“信不信由你,说不说在我!”

安德鲁斯看到出来反对自己的居然是《休斯敦邮报》这个巨头最出名的专栏作家,不由得有些心虚,毕竟他心中也的确没有个准数。不过嘴上当然不能服软,这很有可能是他一生中为数不多大出风头的机会。

哒哒哒……

一阵似紧似缓的脚步声突然在发布会内场响了起来,打断了记者们天马行空的幻想和天花乱坠的话题,好似上课的钟声一般让记者们顿时循规蹈矩的坐在官方事先安排好的座位上,拿起自己的装备和笔纸。

火箭队新闻官尼尔森满面春光的推门而入,一阵老套欢迎词之后,俱乐部总经理达瑞尔·莫雷,篮球事务副总裁萨姆·辛奇率先从门外大步进来,两位火箭队高层的错落大方,反倒让跟在他们身后进来的李超显得有些神情忐忑……

在担任海神队主教练时李超参加过赛后新闻发布会,但像今天这样大的阵仗,说实话,李超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本来还鸦雀无声的新闻发布会内场在李超一进来,就立马响起了一片低声的惊呼,坐在台下的记者们面面相觑间俨然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错愕和惊诧!因为台上出现的那张脸庞对于他们之中大部分人来说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记者都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用讶异的目光憋了一眼坐在发布会靠后位置的安德鲁斯。

这厮满脸小人得志的样子,翘着二郎腿面对所有人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露出一副好似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的无耻模样!但其实这厮心里早已经心潮汹涌澎湃,所谓丢了芝麻,捡了西瓜,安德鲁斯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赚了!

“各位新闻界的记者朋友们,晚上好!我瑾代表休斯敦火箭队感谢大家的莅临!虽然对于这里你们已经再熟悉不过了!但是我仍然要再次感谢你们对于工作的敬业精神!”

作为火箭队除了球队老板亚历山大之外的第一把手,莫雷拿着话筒像往常例行公事一般站了起来,但他今天可不像往常那样意气风发,明眼人甚至能够从莫雷那张强颜欢笑的脸上看出些许的尴尬。

至于尴尬从何而来,在场每一个人都对他身旁的李超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心知肚明!

莫雷一席话语毕还未道出今天这场新闻发布会的目的,他凝重的面色和略带低沉的语气,已经让在场察言观色入微的记者们闻到了一股暴风雨前宁静的味道。记者们心中已经虽然大致猜到了答案,不过在没有经过当事人亲口确认之前,没有人会自作主张。

“现在,我很荣幸的为大家介绍我们球队新任主教练,李超先生……”

……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尴尬让李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像个傻瓜一样站了多久。台下记者们不可思议的眼神从自己站起来之后就没有变过。也许是这个消息来得太具有滑稽性,也可能是因为这个消息在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下一秒,当所有记者回过神来之后,特别是休斯敦当地记者全都爆发出了一阵哀叹欲绝的抱怨:

“这家伙是我们休斯敦的新任主教练?!”

“难道我们在向尼克斯靠拢吗?!”

“天哪,世界上还有比邀请扫把星来当主教练更荒唐的事情吗?”

“这太荒唐了,为什么我觉得他会比纽约的伊赛亚·托马斯更加糟糕!”

“这家伙本来就非常烂!”

会场内先前的鸦雀无声,在此刻看来根本就是在为这一刻姗姗来迟的暴风雨所准备的。

记者们看着李超尴尬的表情,仍旧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管如何糟糕,都将是他们以后工作围绕的重心!就像他们没有意识到李超的尴尬一样,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顾及到李超此时的感觉,只是像一群炸开了锅的蚂蚁般兀自议论纷纷。

顿时会场内举手示意想要发问的记者人数众多,一时间竟让向来沉稳的新闻官尼尔森也措手不及。正当他筹措该让哪家亲火箭队的媒体率先发问时,早已经忍耐不住好奇和愤怒的记者们,已然拿着话筒毫无秩序的冲到了新闻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