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天堂之恋:小子,爱上你
589700000018

第18章

“你和我。”

你和我一直形影不离,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现在的你明明心里有话却不想被聆听。

沙夜,你有没有注意到,有的时候明明是我们分别买回的文具或者衣服,却是一模一样的呢,那么我们欣赏男生的眼光应该也是一样的吧。所以你不用紧张和躲闪,只是因为我们有着完美的默契,所以才会喜欢上同类型的男孩子。

“夏织,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有些话,如果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那么就是舍不得说出口,“我想弹琴给你听。”

“好啊,但是你的手腕已经没问题了吗?”

“嗯,已经完全好了。”

流畅的旋律倾泻地淌过明媚的午后,音乐中充斥着演奏者内心的浅唱低吟,细细地辨别,还有一抹还不及掩藏的忧伤。

沙夜闭上眼,倾听。

——我怎么会不明白你想说什么呢,夏织?

Chapter.10

柳澄高中毕业后去了伦敦读大学。

飞机划过蔚蓝的天空留下长长的白色痕迹时,沙夜靠在学校天台上的栏杆上,像当初茫然地仰视着旋转的摩天轮一样,现在茫然地看着飞机驶向遥远的天际。

天台的门被推开了,沙夜回头去看,是夏织。

“三年级后我们真的是常常来天台呢。”夏织在女生旁边坐下。

“是啊。音乐教室的预约都排到两个月后了呢。”

就这样,一切又恢复了最初的形态。时光,好像逆流回了去年十一月的那场雨之前。

——夏织,还记不记得我们去年约定过的事情?

——怎么会忘记呢。

你和我,曾经约定,要一起看未来的风景。

凉夏蝉鸣

{夏日睛空}

头顶上的吊扇吱吱呀呀地转,蓝小绵晃得可乐杯里的冰块哗哗作响。预报中说有雷雨,天气闷热得厉害,蓝小绵已经解开了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但仍然蔫蔫地趴在凉席上燥热得难受。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蓝小绵等黑执事的短信音响过之后才推开滑盖读短信,然后噼里啪啦地回复,跟施泽抱怨自家空调坏了她都快被闷成蒸鱼了。过了几秒,她得到了意料中的邀请——那来我家乘凉吧。

施泽就住在蓝小绵家楼上一层,楼上楼下住了三四年也互不相识的两个人,直到高中开学两周后的某个清晨双双推车走出家门撞在一起才恍然原来新同学就住自己家楼下(上)。

蓝小绵和施泽由最初的点头之交向勾肩搭背进化的第一步占尽了兵法中讲究的天时地利人和。

某天旱晨蓝小绵蹲在楼道里沮丧地冲爆胎的车轮叹气,心里快速盘算着走怎样的捷径才能用最短时间赶到车站不迟到,此乃天时;施泽从楼上晃着车钥匙走下来时正好看到蹲在自行车前冒霉气的蓝小绵,此乃地利;看女生苦恼的样子就已经猜到事情来龙去脉,施泽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问女生,要不要我载你到学校?然后蓝小绵想也不想便迅速点了头。此乃人和。

然后就是上下学途中的偶遇,再然后施泽每天早晨路过蓝小绵家门口都会喊她一起走,偶尔她也会跑到他家一起讨论足以难死爱因斯坦的功课。

蝉声烦燥地吵个不停,蓝小绵从床上爬下来,随便抽出本练习册就准备以此为借口跑去施泽家吹空调。可是临出门前却被老妈拦下,让她把刚刚煲好的鸡汤送去姨妈正在装修的咖啡屋。

拗不过母上大人的命令,蓝小绵只好不情不愿拎过盛鸡汤的保温筒摔摔打打地出门去了。

而她这时表现出不情愿,是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已会遇见干净得像天空一样清澈的夏初言。

{双鱼遇上天蝎}

蓝小绵鼓捣了好久,也没成功将钢笔水吸上来。但是她仍然不慌不忙继续尝试,她知道总会有人看不过去来帮忙。

果然几秒钟后,一只修长苍劲的手从旁边伸过来取走了那支笔。施泽很快灌好了笔水,将钢笔轻轻放还在蓝小绵桌子上,她也没有多余的话,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蓝小绵趴在桌子上研究杂志上的星座运程,突然很兴奋地指着某段文字对施泽说,你看这里说本月双鱼将会邂逅神秘的天蝎。

可惜男生对诸如此类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只随意哼哼哈哈应付了几句。蓝小绵没有得到共鸣,又重新趴回去继续翻杂志。

书上说本月双鱼会邂逅神秘的天蝎,恋爱五颗星。而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在期待着一场或许青涩但必甜蜜的爱情。

蓝小绵放学后去了姨妈的咖啡屋,姨妈很开心地招呼她坐,又张罗着去给她买饮料。蓝小绵左右张望,寻找昨日在这里看到的夏初言。

听说他是美术学院的高才生,本来是来姨妈的咖啡屋寻求应侍生的兼职,那个时候刚好姨妈的装修工作进行到了最后的墙壁设计,连着几个设计公司的方案都没能让她满意,夏初言随意的一句话让姨妈眼前一亮,立刻拍板同意了他的方案,并且全权委托他来设计绘制。

这个夏初言,想用手工壁绘代替传统的墙纸画框来装饰空突突的墙壁。

蓝小绵在后屋找到了正用电脑调试颜色的夏初言,他上身支在黑色大理石的吧台上,双脚在脚踝处打了个圈,看似很舒适随意地站立,透出了一股挺拔却又慵懒的矛盾气息。

蓝小绵没敢去惊扰正在专心工作的夏初言,倒是他先听见她的动静回过头来,他礼节性的微笑迅速而温柔。蓝小绵大着胆子凑了过去,踮起脚尖想看屏慕上他已经设计好的小样,没想到看到的只是一个类似调色板的软件上涂得乱七八糟的颜色。

“怎么一副失望的表情,你期望看到些什么?”

“没……”

好像是做了坏事被当场抓住一样,蓝小绵的脸瞬间变成了红番茄,迅速低下头去,向后挪着想要退出他所在的空间。可是却被他像云朵一样干爽又轻盈的声音抓住,他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唔……蓝色。”

“哪种蓝色?”他偏过头来,一双深邃的眼睛噙着笑,盯着她瞧。

天蓝色。海洋蓝。孔雀蓝。银灰蓝……其实蓝小绵并不太精通美术中那么细分的蓝,所以干脆胡说了一气。夏初言很耐心地听着,只在她说到“粉蓝色”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但又急忙道歉。

从头到尾他都保持着温和有礼的态度,也始终保持着跟她的距离——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可是就算他给自己贴上了“生人勿近”的标签,蓝小绵也立志要把这个标签给撕下来!

蓝小绵很喜欢他戴着的银边眼镜,圆圆的,好像哈利波特。但是,蓝小绵觉得他比哈利波特好看多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毫不掩饰的注视,夏初言以手为梳整理了下乱糟糟的短发,脸上挂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红晕,“我头发是不是很乱?可是基因问题,天生卷发不听话。”

蓝小绵赶忙摇头摆手。她挪了一个高凳放在他旁边,然后爬上去坐着看他来回调试颜色,不时地问他许多关于美术的问题。

听说,如果要博取一个人的认同,最简单有效的途径就是他的专长。所以蓝小绵决定借鉴古人经验,通过展现自己与他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从而获得认同感。

蓝小绵又想起了那本关于星座运程的书,于是问夏初言是什么星座的。夏初言点击鼠标的手指稍微停顿了一下,他扭头看了眼蓝小绵,似乎是很奇怪她突然的提问,但还是给出了回答,“天蝎。”

天蝎啊……蓝小绵勾了勾嘴角——本月双鱼会邂逅神秘的天蝎——难道他就是那只恋爱五颗星的蝎子?哎呀不是不是……蓝小绵使劲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停止花痴美少年。

她的视线微微下垂,落在了他放在键盘上的左手上,那只干净修长的手上,在无名指的位置,有着一枚朴素的银圈。

{跌落冰面的丑小鸭}

蓝小绵最近的课外读物变成了画集,她买了许多画集代替了摆放在桌面上的理科课本。

而她闲下来常做的事情,也变成了拿着碳素铅笔在A4纸上临摹画集上的断臂维纳斯。但当蓝小绵发现月季花要比维纳斯好画许多的时候,她就改为在纸上画出一朵又一朵不会凋谢的月季。

正在画月季的蓝小绵受到了打扰,她不高兴地抬起头,用眼神谴责施泽挡住了她的光线。

“小绵……以后你能不再去素描小组捣乱了吗?她们……”如果不是素描组副组长多次对他声泪俱下的控诉,施泽把眉头皱烂也不会跑来以组长的身份对蓝小绵下禁令通牒的。

“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你怎么突然对素描感兴趣了?”

“我听说在学水彩之前,素描是基本功。将来我也想要成为拿着画笔的美丽的人!”

施泽只觉得蓝小绵在说这句话时眼睛里闪闪亮亮的,好像是小女孩在许愿说想要得到灰姑娘的水晶鞋。她认真而又单纯的眼神让他憋回了原本想要嘲笑的话,施泽拍拍蓝小绵的脑袋,“那就好好加油吧。”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宠溺自家任性的小猫。

“那……周六仁西街的画展,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不行,那天夏初言约我去滑旱冰。”

“哦,那就算了。”

蓝小绵沉浸在夏初言带来的彩色幻想中,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施泽小心掩藏的失望表情。她沉浸在对一场约会的期待中,因而完全没有注意她刚刚拒绝了另一场约会。

蓝小绵多么不愿意承认,自己期待了这么久,等来的竟然是这样的局面——她到达约定的旱冰场馆外,看到的并不只是夏初言,还有依偎着他站着的长发女生。

夏初言对蓝小绵介绍说这是他的朋友,苏卿卿。又对苏卿卿介绍说这是小绵。

蓝小绵乖巧地叫声了姐姐好。然后在跟着他们走进旱冰馆的时候用手背狠狠地抹掉了嘴唇上粉色的唇彩,她为了这张“多出来的票”挑选了一晚上的衣服画了一早晨的淡妆……

蓝小绵摸出手机发短信给施泽,让他火速赶过来救场。按下了发送键,就像是发出了求救信号,蓝小绵坐在长凳上慢吞吞地换着旱冰鞋,等待自己救兵的到来。

施泽赶到的时候,看见蓝小绵正趴在前排的椅子背上,像是在打瞌睡。等他绕到她面前刚想弯下腰仔细观察她的时候,她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以为你在睡觉。”

“来吧,我们也下去,要让全场沉醉在我们的美技之下!”

抬高手臂打了个根本没出响的响指,蓝小绵拉着施泽下了旱冰场。

其实刚才她并没有睡觉,只是眯着眼睛假寐,因为不愿看到旱冰场上正上演的八点档剧情——苏卿卿完全是个新手,夏初言牵着她的双手,小心地带着她前行。而面对苏卿卿偶尔的趔趄,夏初言则彻底敞开了怀抱,随时准备接住她。

就是夏初言对苏卿卿这种百般小心温柔的呵护,让蓝小绵心生了嫉妒,越发觉出夏初言的好。

蓝小绵像是炫耀般拉着施泽一起滑过那对相扶相依的情侣,她昂起头颅舒展身体滑出自己最拿手的花样,就好像此刻在她脚下的不是六个小轱辘的直排旱冰鞋,而是真正的冰刀。

在那一刻,蓝小绵像是舞在冰面上的白天鹅。

她一边变换着舞步,一边用眼余光偷偷扫视夏初言,她想要保证自己时刻在吸引他的视线。而夏初言也真的如她所愿,停在那里看着她滑出复杂的花样,眼睛里带着些许惊艳的光泽。

因为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夏初言身上,自然也就看不到在她的身侧,施泽是如何步步紧跟她的动作,也看不到他是如何神情紧张地张着双手随时防备她因为动作偏差导致的意外。

中场休息,蓝小绵仰头咕咚咕咚喝下半瓶果粒橙,滑旱冰是件相当耗费体力的运动。夏初言对她竖起了拇指,说没想到你滑得这样好,之前还谦虚说一点都不会。

蓝小绵笑笑,没有作答。

在夏初言邀请她的时候,她的确告诉他说她不会滑旱冰。那是她在设下伏笔想让他手把手地教,就像他教苏卿卿那样,没想到他却私自更换了八点档剧情的女主角,于是她也没必要再装作菜鸟了。

因为蓝小绵太过卖力地表演,不惜接二连三地挑战高难度动作,最后终于由于一个分神导致在起跳的过程中肢体配合慢了半拍,落地时失了平衡,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向后跌去……

尽管施泽在她身后拖了一下做了缓冲,但她仍然以劈叉的姿势摔在了地上。尾巴骨传来的挫痛顺着脊椎传遍了全身,难耐的疼痛终于让她有理由大声哭出来。

最后是施泽背她回家,她安静地伏在他的背上像只乖巧的小猫。她把脸埋在施泽的衬衫里,温热的眼泪润湿了他的脊背。

哭泣是因为疼痛,也是因为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了糗。蓝小绵觉得自己摔落在地的姿势,就像是绒毛还粘嗒嗒却因为幼稚非要扮作白天鹅的丑小鸭。

{阳光颜色的马蹄莲}

空气里多了几缕红花油的味道。

随着门口风铃的轻响,对面烫着卷发的富态女人优雅起身笑脸相迎来者。夏初言也扭着身子看向门口的方向,直到那个穿着白棉布裙的女孩应付完姨妈走到自己旁边,他才低声问了句,“小绵,你尾椎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