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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夜探机密

交代好了方春,我们作别王万通,从福源楼出来去找杨钊的住处。路上正是人流最多的时候,我们下了楼,立刻就融入到人流当中。我问小钰道:“你为什么不跟胖子说你的真名,我觉得他不是给坏人啊?”

小钰将双手反抄,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坏人,我只是不认识他罢了!我哥哥跟我师傅都说我身份特殊,出门在外不能对别人随便轻信,他们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我笑道:“那看来我是个例外啊,你第一次见我就信任我了!”

小钰把脸扭过去道:“别臭美了!你那时表现的像个白痴,连那个姓郑的阴谋都看不出来,我那时就知道,你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坏人的!哎,就是你的朋友们啊,个个都、都……!”说了半天没说出来,羞涩之意却是明显可见。

我坏笑道:“都怎么样啊?”

小钰嗔怪道:“都跟你一样,油嘴滑舌!你这笑嘻嘻的小坏蛋!”说着自己紧走几步,跟我拉开些距离,仿佛有些难堪。

不过随即停下来等我道:“我都没给你说过我的姓名呢,你自己都不好奇么?”

“你师兄不早就透露给我了么!”

小钰立刻惊疑的睁大了眼睛。

“你领我进仙云别苑的那会,他不是喊你小钰来的!”

“……这你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原来也没什么好心——不过我其实不姓穆,你知道么,穆霜、双木,双木为林,我姓林,我的真名是林小钰。”

这就跟乔羽以前的介绍对的上号了,汉云皇室以林为姓,他说的林小渝,其实就是林小钰,后边一个字是为误差,“渝”即为“钰”。不过皇室姓氏是在帝国内是人尽皆知的事实,我也不能仅凭她一个姓名就确信她是当今公主。但往更深了说,她是不是公主对我来说也无所谓,我已把她当做我亲密的朋友。

我点头道:“我知道了啊!但是我又没说要问你,你自己倒急着坦白,难道是你也别有用心?”言中将别有用心四字咬得特紧。

林小钰大窘,使劲瞪着我几乎要亮脚飞踢,却忽地转过笑意道:“我自己说出来,是为了不让某些人费尽心思的推测打听。你以后可以不必你呀你呀的称呼,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啊,你以为我会有什么用心!”

“还有啊,那个胖子让你帮他联系做什么的东西,竟然要给你那么多钱,那种金子联票是提大量现钱专用的,最是难得不过了。”

“我先前不是说过要打造一件厉害兵器啊?”

“是啊,那就是为他打造的?”

我当下将我的计划详细的讲给她听,因为她主动告诉了我姓名,说明真的没有把我当外人,我心里很是舒畅。事实上如果将来能够证明她真的是公主的话,那待我就绝不仅仅是外人不外人的关系,而是很亲近的关系了,微服私访,那是只有最信任的人才能得知的秘密。

我见她对厉害兵器手铳很感兴趣,就道:“我多打造几把,其中的一把送给你!”

林小钰笑吟吟的道:“好呀!”

一边说着话,一边在路上七拐八折。我忽然察觉到不对:“这不是去衙门的路啊!”

林小钰道:“这是去他住宅的路。这人会享受的很呢,他以钦差的身份过来,却只是住到衙门、驿站里去,那是多么丢脸面的事儿!快走吧,这会还不太晚,他住的地方守卫还不太严,要是晚了就不好进去了!”说着加快了脚步。

走了有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外观宏伟的院落跟前。林小钰道:“我们绕到后面去!”找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攀上墙头向里瞧去,里面房屋林立,灯光四射,虽是晚上仍显得热闹。我们四处扫了一下没发现侍卫,遂小心的跳到院里,在不远处花园的假山里藏身。直到后来灯光渐熄灭,人声杳无的时候方穿过花园,一路小心着打探杨钊的住所。院子里多有侍卫侍立,或来回巡逻,或扫视外边。我一边暗叹杨钊排场之大、守卫之秘,一边对此次夜谈越发慎重了几分。林小钰倒显得机警,对侍卫的布置很是熟悉,当下领着我小心翼翼、穿房过瓦,不多时来到前院,指着一个最为高大的大屋悄声道:“就在里面了!”

我积攒了一路子的好奇,这时也出声问道:“你怎么对这里了解的这样清楚,难道你是算定了杨钊要住在这里的么?”

林小钰并不看我:“那个郑先生在杨钊到来之前就买下这里了,我是早来看过的!”

大厅里兀自灯光明亮,显然里面居住之人尚未歇息。我们走到灯光照不到的最阴暗处,悄声飞身上房,谨慎的俯下身来侧耳聆听屋中动静。由于是深夜,没有白天的喧嚣声干扰,里面任何动静都听的清晰。

“老爷……啊……不要……我一个下人的,给看见了……呀……”求饶声、喘息声不断传入耳中,柔媚入骨,勾人魂魄,竟是个女子的声音,而最后一句突如其来,尤其给人以强烈的刺激。我心头发热,脑海里立即浮现春宫情景。

“……小浪蹄子……哪个敢来坏了我的事……把手拿开、拿开……”男子的喘息声粗重浑浊,期间夹杂着摩挲肉体的声音,彰显着此间男子的强烈欲望。

只听“哧”的一下撕裂布帛的声响,“……啊、老爷……”的一声尖叫紧随而来。耳边林小钰悄声啐道:“呸,不要脸!”我想象着她的可爱羞态,将手过去握住她的柔荑,她急忙将纤手抽出来,随即抽了我一下。我心头一荡,就想凑过去取笑她,忽听见她压低了声音道:“噤声,有人来了!”我忙收回心神留意四周。

果不其然,一人由远而来,脚步声清晰入耳。“当当”的敲门声道:“大人,卑职郑音有事禀报。”听声音正是在福源楼见过的那个郑先生。原来他叫郑音。

“不见!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挑这个时候来,真搅扰老子的行头!”屋里杂乱声音立止,一个怒斥的声音显现出极端的不耐。我却没有心思臆想男人有多窝火,倒是对“郑音”二字极其留意,短短两天时间,这个名字已经跟我扯上莫大关系。

“回大人,此事事关紧急,不宜拖延。还请老爷以大事为重,莫因一时之欢,延误时机啊!”郑音虽遭到呵斥,语气却依然平缓坚定,似让人无从拒绝。

“大事大事,哪有那么多大事要办!老子的大事才是真的让你给耽误了!”那声音顿了一顿又道:“红姑你先出去!”

“是……”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传出,门“吱呀”的一声打开,那女子羞声道“郑先生”,小碎步迈开迅速离去,借着屋里传出的灯光,可以看出那是个妙龄女子,背影颇为丰满。

“什么要紧的事,说吧”

“不久前王城发来确切信报,宁嘉钰公主近日来不曾宫中现身,我们在这边背旨行事,还是得多加小心啊!”

“她自拜入仙门,不在宫里的时候多了,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不在宫里几天,就是跟着我们跑到了这洛东城来了?”那男人漫不经心的道。听他们谈话,确是是在说林小钰,而宁嘉公主应该是她的封号,我对身边人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若在平时,自然不需如此担心。但眼下修真界就要在这山南郡举办新人大会,宁嘉公主符合参赛条件,极有可能来到此间。她个人虽不足虑,可背后门派的实力却不能不让人顾虑。我们为窦太尉之事密做准备,绝对不能引来公主怀疑!”这话头绪太多,有点让我莫不着头脑,什么新人大会,什么密做准备。我听不懂内容,便转头看向林小钰,但黑暗之中看不清她面目,只见一双眸子盈盈闪亮,显然听的极为关注。

我不好打扰她,只好低下头来再听屋里的谈论。

“唔,这倒是实情啊。太尉犹豫难断,总是下不定决心。我们做下属的,如果不帮他做好基础,其后的事如何进行的下去。照你这么说,那乔文清的事我们倒要早做处理了!”

“大人见解极是。乔文清那厮素来人望不错,大人虽然拿他开刀,威吓众人以收奇效,但若当真将其罢官,则震动太大,也会对窦太尉的声望不利,只将其降职留用也就是了!”

“但我怕那乔文清表面温和却怀恨在心,若如此以后可是我们大大的麻烦呢!郑先生,你能不能想一个稳妥的法子,给乔文清按一个罪名,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语音中阴深深透着冷意,竟将我激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小钰说的没错,这杨钊果然是个阴险小人,拿乔文清威慑众人,之后竟又想将之置之死地。

林小钰凑道我耳边,把声音压得极低:“还好咱们过来,要不然你的清叔可就要倒霉啦。”热气直冲入我耳朵,搞的我心里痒痒的难受,真想就此抱住她!但念及乔文清的安危,只好克制自己勉力稳住心神。忽然想起以乔文清的安稳平和,如果听到遭人如此算计,倒会有什么反应。心意一动,倒念气起我的腕表来,那个云终端我可是一直戴在身上。如果将他们的谈话录下来,无论是将来播给乔文清,还是给杨钊,那该是怎样的一副景象。想到做到,我伸出左手手腕,右手按下红色按钮,打开云终端。过了这么多天,云终端依然工作正常。它那细小精致的水晶表面在空气中投射出淡青色通明的一块方屏。我怕院中守卫发觉,当下将云终端放置身下以做掩护,在屏幕上翻找准备调出录音功能。

林小钰发觉黑暗中的亮光,紧跟着看到了我调试腕表的举动:“这是什么东西?”声音在我耳边想起,原来她已经凑头过来。

我转过脸想跟她解释,蓦地感觉双唇触及一片温润。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直钻入我的鼻中。天,我居然亲上了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