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南海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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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夜袭

赵泗是有计划的,计划就是在敌人准备好前,悄悄袭取甲米地。甲米地距离马尼拉仅仅几十里,而且他向海面伸出了一个海岬,于马尼拉海岸一起,在大的马尼拉湾里又形成了一个小湾。赵泗计划占据那里有,使用那里的炮台,让本来用于防护马尼拉海湾的大炮变成攻击马尼拉的火力。

赵泗相信自己信誓旦旦的要报复的宣言,西班牙人早都知道了,但是什么时候来攻击他们肯定不知道。正是要利用这个机会,一举拿下甲米地,给自己的舰队开近马尼拉扫清障碍。为此早在他出发前,就派人悄悄的潜入甲米地,联系这里的华人相互策应,夜晚夺下这里的三个堡垒和教堂等有西班牙守军的地方。

负责联系的人是木头王,他一把年纪了,赵泗本来不同意他去的。只是当赵泗询问他,他的船厂里有没有可靠的从马尼拉归来的华人工匠时,他主动请缨并且非去不可,还坚称除了自己再也没有更合适的了。

赵泗知道他的血海深仇,联想到自己也是去报仇的,就答应了下来。于是早在赵泗离开海州一个月前,木头王就带了七八个得力放心的徒弟悄悄潜回马尼拉了。他将联系一干华人,到时候即作为赵泗军的向导也看能不能做些骗开城门等等的勾当。但是估计不太容易,毕竟西班牙人的城堡普通的华人根本不让进,甚至华人居住的地方都只能在西班牙人聚居地的对面。

尽管在入夜后,赵泗让尤二亲自带着事前专门挑出来的三百个军中最锋利的战士,他们都相当于特种兵,每个人都身怀绝技啊,上马能挥刀砍杀,下马能放枪大炮,还能弯弓射箭。不管是武艺还是体能都是一流的。

看着他们坐着小船慢慢滑向黑洞洞的马尼拉湾口,赵泗的心始终放心不下,他不知道木头王到底联系的怎么样了,自从木头王回了吕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

在赵泗离开海州后,海州港荷兰区一个漂亮高大的石制建筑里,有一个身穿礼服正在看着桌上十几副不同字体的中国书法的年轻绅士。他叫约翰尼斯,是一个传统的贵族,但是却在荷兰拜托哈布斯堡王朝独立后,购买了大量东印度公司的股票,成了他们的股东。现在更是来到了东方,这大部分是由于自己对中国的好奇,在欧洲时候他就喜欢收集来自中国的艺术品,瓷器,绘画等等很多东西。可到这里后,他喜欢上了中国更多的东西,书法就是其中之一,他感到这种文字具有神奇的魔力。既不用字母表示,而却又多种变化,他开始一度觉得在用毛笔不停书写的文人就跟神秘的巫师一般,画下了那些奇怪的符文。他博学多才,也应梅尔基奥的邀请进入了学校,他进入学校一方面是教授学生,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想学些东西。

约翰尼斯正在赞叹欣赏着几副子刚收来的字呢,突然传来敲门声,仆人进来了。

“先生,您需要的版排好了,您确定海州政府能赢吗?”仆人小声问道。

“是的,我看过他们的军队,很了不起,在欧洲没有一个国家可以组织起来那么大规模的火枪部队,也没有那个国家愿意养着这么大规模的常备军。起码打下马尼拉是不成问题的,记住我们的报纸要第一时间把消息发出去。”约翰尼斯笑道。

“可是先生,我们并没有采访过,您确定按您口述的来吗?”仆人还是不放心。

“没错,所有的战争都差不多而已,我口述的是荷兰当年和西班牙打仗的一个画面,民众无非喜欢看到自己国家的胜利,然后我们后续在增加些英雄进去好了。”约翰尼斯非常自信道。

自从来到东方,很快约翰尼斯就被中国那种独有的文化倾倒了,他在海州荷兰区买了一座大房子,这里本来是一个大海商的。但是他肯出高价就买了下来,接着办了一个报社,不定期的印刷一些报纸。报纸这种东西就是在荷兰出现的时间也不长,也只有他这种年轻的有知识有教养的绅士才会真正去关注,随着他来到东方,他把报纸也带到了东方。起意是他发现这里的一些荷兰商人非常喜欢向新来的打听一些国内的新闻,于是他就决议印刷起了报纸。开始只是图好玩,现在他有了新的想法,他的报纸并不是定期的,也就是不停的采访从荷兰来的人,或者拜托商船运来荷兰发行的最新读物,然后自己整理一段时间后印刷一次,而上海州的荷兰人也不多,销量并不高,所以报纸并不赚钱。约翰尼斯还是决定把报纸办下去,而且要办的很漂亮,因为他已经决定在东方停留几年了,但是作为一个传统贵族家庭出身,自己一个人在东方又不是工作,家里难免要反对,所以他现在要利用报纸为自己赢得声望,争取让东印度公司任命他为海州的总督。很奇怪,荷兰人管他们在海州的最高使节称作总督,这里并不是他们的殖民地,正是这个称呼当初让提埃玻罗认为荷兰人有侵占这里的野心,才决定优先把海州恢复过来。

······

“老爷快看有信号!”在黑夜中几乎每人能看到的大黑突然对赵泗喊道。

赵泗自从尤二等人偷偷登岸以后,就一直焦急的站在船头直等了两个多时辰。他后来后悔没有让大黑跟着去,料想如果是黑人偷袭的话,估计站在别人对面他们也看不到。

“哦,好,我们也发信号,让所有船只进港。”

随即赵泗的船上也放了一个大大的烟火,然后漆黑的海面上,突然亮起了点点的星星,那是自己的船只都点亮的灯火,这样做是为了避免黑夜中相互知道对方的位置,免得碰撞。

在最前面领航的是一艘小船,上面有一个从木头王船厂来的学徒,他从小在马尼拉长大,在这里捕鱼什么的都干过,对这里的水情十分了解。

有惊无险的所有人用了一个多时辰才都上了岸,赵泗立即就在来接应的人带领下,进到了一个原来的西班牙城堡。这时候原来的几十个守军都被关进了他们自己修建的牢房中。

“尤二辛苦了!”赵泗对指挥这次行动的尤二道,“没有受伤吧。”

尤二笑道:“没事,大部分都在睡梦中干掉了,只是最后一个城堡时候出了点意外,损失了十几个兄弟。还打炮台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不过没开火。”

赵泗点头道:“没事就好,马尼拉那边没情况吧。”

尤二道:“估计他们是发现这里的情况了,刚才有几个西班牙兵骑马过来,不过被我们杀了几个,但有人逃了。但是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在晚上过来,多半会紧张的守住他们的堡垒等待天亮吧。”

赵泗又跟木头王询问了下情况。原来木头王自从回到了马尼拉后,发现这里的西班牙人果然提高了警惕,他根本没有办法在跟海州取得联系。而他联络当地华人的计划也失败了,没有人响应不说,甚至他怀疑还有人给西班牙人通风报信了。赵泗不仅皱眉,华人就是不团结啊,太容易被人分化了,西班牙人治理这里的基本办法是委派华人官员管理华人,负责替他们收税等事务,而那批人就是西班牙人最忠实的走狗。

好在木头王在这里还是有很好的人脉,他成功的躲到了一个朋友的船厂里,并在尤二登陆后按照约定的信号联系上了。带着尤二扫荡了几个碉堡,这些碉堡虽然防备严密,尤二带的人里能人不少,第一个碉堡从外面轻松的撬开了城门,一百人快速隐秘的潜入很快摆平了几十号人。

第二个也大致如此,不一样的是从城堡的窗户里爬进去的,然后悄悄躲过几个巡逻兵,有把门卫放倒后在里面打开了大门。第三个城堡就麻烦了点,这个城堡比哪两个都小,而且靠近炮台,守卫也严密了很多。他们费尽力气都没能进去,只能用火药炸开了城堡,惊动了西班牙人来了场正面的交手。进攻炮台的时候,那里的守军就很有防备了,可三百多人他们还是没能抵挡住,在死了一半人后,喊话投降了。

第二日天一亮,马尼拉的西班牙人派来使者前来交涉,严正谴责赵泗的侵略行径。勒令赵泗立即撤军,否则就要还击。赵泗对使者冷笑道:你们不用来还击了,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届时如不投降,我四万大军立即进攻。

赵泗之所以说三天时间,而没有立即就进攻,因为他也需要时间。他的船队虽然靠岸了,人也都上了岸,但是夜里许多装备比如大炮什么的不方便搬运,甚至船队都没有停泊好。做这些事情,尤其是协调成百艘军舰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起码需要一天时间。而后在休整一天,更重要的是,赵泗还要肃清甲米地里的不安定因素,这里残余的西班牙人,以及当地的土人。赵泗让木头王来安排,让他带着人把那些他认为不安定的因素全都先关进监狱中,反正这里西班牙人修建了大量的监狱。

木头王与西班牙人有大仇,当报仇的机会来了,他怎么会错过。在他带领下,不管是不是西班牙人军人,只要他白皮肤的人,甚至不分辨是不是西班牙国的,直接抓到监狱,稍有反抗立即弄死。赵泗也不想阻止,反正在他看来他是来报仇的,甚至也常常有冲动等打下了马尼拉后,把所有的西班牙人都按照他们的方式绞死。

一时间甲米地鸡飞狗跳,不管是少量的西班牙人,还是为数不少的土著人都遭了大殃,不是被投进监狱就是被绞死砍死射死,只剩下了一千多华人。本来这个地方有数万华人,十几年前西班牙人的屠杀使这里几乎成了一个死地,而且在中国人的印象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十几年间才恢复到这么点人。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这里的华人都安心下来,本来传来了赵泗要攻打这里的消息后,西班牙人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把在马尼拉各地的华人都集中在了甲米地。让华人非常不安,十几年前就是这样,那时候有谣言说明朝想要攻打这里,于是西班牙总督府用各种方式甚至哄骗的手段把他们聚集在一起,最后屠杀了,现在似乎是同一个场景。意外的是赵泗的几万大军突然一夜间就占领这里,华人们对军队还保持着一定程度的防备,但已经没有第一天那么恐慌了,他们也开始上街,甚至有人开始跟这些军人们做起了生意。

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三天时间让赵泗的军队休整好了,后方也肃清了。但同时也让西班牙人做好了准备,他们把所有在这里的西班牙男人都征召入伍,临时组建了只三千人的军队。但是赵泗完全不看在眼里,兵力对比上他有压倒性的优势,他这次带来了四万人也就是四个军,除了防守郑杜的那两个军没有调动外,只在建昌府留下了一万人防备意外。

三日里双方虽然没有开战,但是赵泗的舰队一直封锁着海湾,不允许一艘船只出入。第三日舰队开始进入马尼拉湾,清扫所有没有在他们港口炮台射程内的舰船,接着炮击港口。陆军方面拿出一个军在甲米地预备也防止这里出现意外情况,调集两个军沿着海岸从甲米地出发,沿途扫荡所有西班牙据点,并且攻击马尼拉大街。另外一个军准备在清除掉西班牙在港口里的二十艘战船后,从海上穿过海湾由巴石河朔流而上包抄马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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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三路攻击大家不陌生吧,其实早在西班牙刚刚占领了菲律宾没多久,当时菲律宾有华侨十万人左右。当时一个叫林凤的大海盗得知西班牙人欺辱当地华人,他从台湾出发带领一万多人开始攻击吕宋,用的就是三路同时攻击的方法。可惜的是后来明军跟西班牙人勾结起来,把林凤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