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咒法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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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帝国危机

神恩历3613年,圣云帝国丹尼斯帝王病逝的消息传遍了神恩大陆。王子卡尔与公主雪莉同时宣布获得君主继位权,圣云帝国面临源自皇室内部的分裂。以财政大臣加百利为代表的银月家族,和以现任镇国大将军理查德为代表的雪龙家族,拥立公主雪莉为王位继承人;而以理政大臣安格斯为主的其他所有帝国大员一起拥护王子卡尔。虽然在人数上,卡尔王子一派优势明显,但支持雪莉公主的银月家族和雪龙家族,一个把持了帝国的财政命脉,一个手握帝国半数以上的兵力,皇室内部分歧出现时,雪龙家族在军中一个号召,便使得雪莉公主一派实际掌控的兵力达到七成以上。

皇宫内,丹尼斯的寝宫。

丹尼斯还活着,却每时每刻都在品尝着死亡:他的头发已全部花白,面容沧桑;昔日的雄狮,只剩下呆滞的眼神,和无力地残喘。

听见脚步声,丹尼斯艰难地转过头,看见雪莉走了进来,随即在心中自嘲地笑了——这笑印证在他僵硬的脸上,尽显苍白。

雪莉走到丹尼斯的床边,看向丹尼斯,并不发话,眼神中,没有任何的内容。

丹尼斯艰难地挤出一丝无力的笑容,用几近于无的声音说道:“有些事情……明明在你的预料之中,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候……你却仍然措手不及,这时候你才发现……你的准备、觉悟,竟然都只是自欺欺人……你说呢,我的女儿……”

“你的确在自欺欺人,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也不是我的父亲。躺在我面前的,是我的仇人,是杀害我的父亲、母亲和余下的所有亲人的恶魔!我在这个恶魔的身边,愚昧地叫了他十八年的‘父王’——而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事实的真相!”雪莉的眼里,只剩下深深的恨意,这恨意随着无法克制的眼泪溢出,滴在了丹尼斯干枯的手背,“……你放心吧,我不会就这样让你死去的,我会让你亲眼看着,看着你为之劳碌一世、征战一生的帝国江山,全部落尽我这个亲手将你放倒在病床的‘女儿’手里——这是你为你这一生的罪恶而付出的无法逃脱的审判!”

丹尼斯感受到手背传来的一滴滚烫的知觉,这手微弱地颤抖了起来。

“罪恶……审判……你说得对……我这一生都在谋划着扩大疆土,把圣云帝国的旗帜插到所有能够插到的地方……只要我一道命令下去,就会有无数的人为之命陨,无数的家庭流离失所……北边的金利国能够存在到今天,应该感谢兽人……对于今天的结果,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所罗门……他是个天才……”

“住口,你没有资格提起他,没有……”

丹尼斯闭上眼睛,似乎因为刚才的说话,而加快了喘息。

不等调整好呼吸,丹尼斯又说道:“听说你得到了加百利和理查德的支持……理查德我是知道,他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透露对你的倾心……可加百利,却是出乎我的意料……我的傻女儿……你不会是把自己同时许给了理查德和加菲吧?”

“哼,你还有心情为别人操心。我和理查德已经订立了婚约。至于加百利的拥护,无非是利益的权衡罢了。”

“小心加百利……银月家族……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用你费心。我来是想问你,为什么卡尔也拿不走真知球,他不是你的血脉?还有,为什么你明知道会有这一天,当初还要把我养在你的身边?”

“卡尔?别说拿走真知球……他连密室大门都进不去……至于你问的问题,看来要让你失望了……这是秘密。”说完,丹尼斯转过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只留下微弱的喘息。

卡尔此刻正暴跳如雷,不仅是因为他被理查德的大军赶到了北部三省……

“真知球不仅记录了帝国的历史,而且能够预见帝国有限时间内的未来,是帝国皇室金辉家族的至宝,只有嫡亲的皇室成员才能够占有——可为什么我就拿不走?”卡尔怒火中烧,一把掀翻了桌子,看向群臣,问道,“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群臣不语,有的也心存疑惑,但质疑卡尔身份的话是不敢说出口的,于是看向安格斯。

“安格斯,你就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吗?”卡尔问道。

“一定是公主雪莉在迷室做了手脚,从一开始她就是整个事件的主导者,也是她导致了帝国今天这样的局面。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做好准备,向整个大陆宣布王子您才是圣云帝国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并在北部三省宣布继位,同时尽早向其他两大帝国发送外交文函,以得到两大帝国的承认!”安格斯回禀道。

圣特伦城,预言师府邸。帝国的风雨未能够影响这里的气候,府内仍然是一片平静,除了有条不紊地忙于琐事的佣人,还有客居府上的魔法师高手。

雷诺收到亚伯的邀请,上门拜访。在府内和雪莉不期而遇。

“真巧啊。”雪莉向雷诺打招呼,语气却很平淡。

“嗯。”雷诺算是回答了,又问道,“我是不是要给公主,或者未来的女王见礼?”

“不必了。你真的不考虑再帮助我进一次密室吗?”

“你已经进去过一次了,再进去一次也不能改变什么。”

“只是想再确认一些事情罢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雪莉说完,想要离开。

“等等!”雷诺说道,“皇室的变故,是你一手主导的吗?”

雪莉一笑,说道:“怎么,你想把它公之于众吗?”

雷诺摇摇头说道:“我无意参与皇室的纷争。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仇恨,而迷失了自我。”

“多谢好意。”雪莉不带感情地回答道,与雷诺擦肩而过。

雷诺见到亚伯大师的时候,亚伯正看一张写满字迹的纸。

见到雷诺,亚伯卷起纸张收入怀中,对雷诺说道:“坐吧。想必你刚才见过那个可怜的孩子了!”

雷诺知道他说的是雪莉,点点头,说道:“她已经陷入了仇恨。”

“当一个人得知屠杀自己父母及亲人的凶手,尽然是自己错把他当了将近二十年的‘父亲’的时候,那种感受,足以让她坠入仇恨的深渊,迷失自我。”亚伯充满感慨地说道。

“您可以帮帮她吗?现在的雪莉,已经是另外一个人……”

“我不能插手那些权势的纠纷。放心吧……历史,总会按照它应有的轨迹前行。”亚伯宽慰道。

“但愿这一切尽快结束,最起码,能让她尽快地找回自己!”

亚伯点点头,转过话题对雷诺说道:“我这次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你必须提前申请你的魔法历练,越快越好!”

“发生什么事了?”雷诺从亚伯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急切的成分。

“帝国的危机,现在仅仅是前奏。公主雪莉与王子卡尔之间,不会就此安宁。兽人虽然被三大帝国联合抵挡在了培林公国最后的关卡,但圣云帝国一旦内乱升级,兽人必定要借机发动猛烈的进攻。以前抵挡兽人的屏障是培林公国,而培林公国覆灭以后,只有三座要塞还在人类联军手里,一旦兽人抓住时机拼死进攻,那么直接面对兽人大军的,就是圣云帝国!”亚伯说到此,又问雷诺:“你可知道,兽人之所以有信心发动这场战争的直接原因是什么?”

雷诺想到自己与雷纳德的最后一次谈话,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整个大陆元素浓度失衡,导致以水元素为基础的兽人祭祀能力被强化,带动兽人战士的战斗能力空前提升。”

“没有错。‘不让鸟儿飞走,最可靠的办法就是除掉它的羽毛。’要想化解、至少是缓解面对兽人的这场危机,就必须打破兽人在这场战争中占到的优势。”

“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吗?”

“神恩大陆之所以元素浓度失衡,是因为‘水之本源’——筑成冰雪女神殿的寒冰内部所封存的物质,它是比冰、水两系元素更加精纯的魔法物质。大概在六年以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冰雪女神殿的‘水之本源’全部挥发出来,没过多久,又悉数转化为冰、水两系元素,这就是这场战争的直接原因。要想打破这种失衡的局面,只有一个办法。”

“难道是把多出的魔法元素重新收集回去?”

“那是不可能的,‘水之本源’是信仰的结晶,它来源于神邸主导神恩大陆时的信徒对冰雪女神的信仰,是数千年凝聚起来的信仰的力量!”亚伯摇摇头说道,“真正的办法,就是释放出其它四种魔法元素的信仰结晶——‘火之本源’、‘土之本源’、‘雷之本源’、‘风之本源’,当这些魔法物质全部被释放出来的时候,就不再有任何一个元素种类占到绝对的优势,神恩大陆的魔法元素,又会重新趋于平衡!”

“而到那个时候,魔法师的力量……”

“没错,到那时,排除光、暗、死灵、植物系,其它系魔法师的力量将会得到明显增强,甚至量变引发质变,魔法师将会由此步入鼎盛时期。而你想在要做的,就是开始你的历练。当你真正掌握了你手中的力量,届时你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艾斯山脉、冰雪女神殿!”

“冰雪女神殿,那里不是已经没有‘水之本源’了吗?”

“正是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了‘水之本源’,所以你才更有把握面对那里的挑战,从而获得去往其它神殿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