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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蒂娜的固执

幻术的精髓在于让你的情绪去影响对方,如果你强烈的表达出相信某件事,那么对方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受你影响而选择相信它。——约克·雷

……

冒险者最害怕的是什么?不是遇上凶残嗜人的猛兽,不是对决强大万分的敌人,不是暗藏未知潜伏的危险,不是发生气势磅礴的天灾,也不是面对无可抵御的邪神,而是陷入错综复杂的地下洞穴。

紫瞳曾经看过一些游吟诗人收集编写的冒险者的故事。其中记叙到冒险者最不愿意去探索的就是地下洞穴。据一些深入地下洞穴并幸运出来的冒险者讲述,很多地下洞穴的规模之大都是超乎想象的,有些地下洞穴几乎能延伸到几十公里之外。地下洞穴通道错综复杂且没有任何光线,往往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方向,庞大的地下洞穴出口虽多,但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一个出口也无异于痴人说梦。地下洞穴中没有食物、鲜少水源,很多冒失深入地下洞穴的人都是因饥渴而困死在地下洞穴中的。

但是上述这些却并不是地下洞穴最为可怕的地方,有些冒险者相约结伴深入地下探险,大家都有高强的实力,事先又做了充足的准备,但往往最后全员都消失在这庞大的地下洞穴中,再也没能出来。少数运气好出来的冒险者几乎个个都疯了,只有其中意志最坚定的强者才保住清醒的意识。据这些人描述长时间深入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洞穴,分不清昼夜,人们会渐渐失去对时间的感觉;一直重复着同样的场景人们会渐渐失去活力,精神变得恍惚;人们分不清自己说话是从嘴里说出来的,还是仅仅只是在心里想。长时间处于这种环境中人们会渐渐陷入迷茫,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里,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很多深入地下洞穴的人其实是在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中死去的。迷茫和恐惧犹如从冥界向你伸出的手,慢慢摸上了你的胸口,刺入你的胸膛,握住你的心脏。你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这魔手渐渐吞噬,你感到筋疲力尽就想这样睡去,你觉得就这样死去也好吧。这就是地下洞穴最令人恐怖之处。因此,久而久之地下洞穴也渐渐被冒险者们冠上了“通向冥界之路”的称号。

因为地下洞穴的可怕,冒险者们基本上都不愿意进入地下洞穴,更不愿意毫无方向的在地下洞穴中深入。但是紫瞳不同,他现在必须要在这洞穴中深入,因为他并不是为了探险,而是为了求生,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试一试。

“蒂娜小姐。”紫瞳推了推少女想把她弄醒,“蒂娜小姐。”

被紫瞳打扰少女从熟睡中醒来,迷迷糊糊的出声:“唔……这里是……冥界吗……冥界怎么这么黑啊……”

蒂娜这么一说,紫瞳马上反应过来,挥手又施放了个照明术,控制它悬浮在自己身边。“蒂娜小姐!”紫瞳又叫了声吸引了少女的注意力。

“是你……你也来冥界了吗?”蒂娜看到了紫瞳,但是随即又自言自语了起来:“唔……好痛……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感到痛……唔……”

“清醒点,蒂娜小姐!这里不是冥界,你没有死,我也没死,我们都没死!”紫瞳有些抓狂:“我们现在在一处地下洞穴中。”

“唔……也就是说……我还活着?”蒂娜转动了下身子,试图换个舒服的姿势,“嘶……痛……”

“你还好吗?哪里受伤了?”

“洞穴啊……这里也不错……妈妈……”少女继续自言自语。

“喂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蒂娜小姐——”紫瞳要抓狂了。

“什么?”蒂娜好像清醒了些,转头望向他,双眼中没有一丝神采。

见蒂娜终于听自己说话了,紫瞳马上略过其他问题,直接抛出了重点:“我们被那个‘无定向空间传送宝石’传送到了这个地下洞穴中,没有食物没有水,而且呆在这里很危险,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口出去。你受伤了行动不方便,我背着你走吧,蒂娜小姐。”紫瞳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他信心满满的预料少女必定会点头应允。

“不要!”少女的回答却出乎紫瞳的意料,“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嗯……安睡吧……”

“你说什么!你是想一个人死在这里吗!诶哟!”这回紫瞳真的抓狂了,猛地跳了起来,一不小心撞到了通道顶部的岩石。揉揉被撞疼的头顶,紫瞳继续大叫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怎么老是想着一个人去死!活着不是挺好的吗!……蒂娜小姐!!!”

“活着……活着是为了什么……我来到这个世上真的是对的吗……”蒂娜低声喃喃道,声音中充满了茫然。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麻烦!我不是说了吗,活着就是活着,不为了什么!你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呢?!”

“唔……果然是这样……你自己走吧……让我在这里安睡吧……唔,妈妈……”蒂娜说着又别过脑袋。

看着蒂娜如此状态紫瞳心中焦急万分,在这种地下洞穴中最怕的就是精神崩溃。“看来也只能试试那个了。”他想起了自己的恩师老约克的话“记住我的学生,幻术的精髓在于让你的情绪去影响对方,如果你强烈的表达出相信某件事,那么对方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受你影响而选择相信它。”

“看着我,蒂娜小姐!”紫瞳伸出双手扳正蒂娜的脑袋,迫使她看向自己,双眼中微微发出白光:“听着,蒂娜小姐。活着为了什么正确与否这种事情只要你活下去总会知道的!你要是没有目标的话那就跟我去冒险吧!跟我去探索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我相信你也能够从中找到你所要的生命的意义所在!相信我,你要活下来!蒂娜小姐。”

蒂娜被这一下弄得有些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唔……冒险吗?我没有力量……没办法去冒险……”

“只要我有力量就行了!”

“唔……还是不要了……我可是魔女呢……和我在一起会给你带来不幸的……”

“我不这么认为,你可是一直帮助我从骨龙那里逃离呢,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善良的女孩!也请不要说带给别人不幸什么的,我认为任何不幸都只不过是人们给自己的无能所找的借口罢了!”

“是吗……”蒂娜的双眼中渐渐有了些神采:“也好……如果我能有幸活下来的话……我就和你去冒险。”

见少女终于不再一心求死紫瞳也就不再计较太多,同时心中感慨万分。诚如老约克所说,幻术是一门伟大的能力,至少在某些时候是。“那么,蒂娜小姐,还是我背着你走吧。”

“嗯。”

(如果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洞穴中遇到神秘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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