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古代将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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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隋(4)

朝中将相听到李密叛离自立的消息,纷纷议论应立即派兵镇压,以免养痈成患。当时右翊卫将史万宝留镇熊州,派出副将盛彦师率领步骑兵数千人跟踪追剿。走到陆浑县南七十里的山中,追上了李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李密面前将其斩于马下。李密死时37岁。

李景

李景(?~618),隋代将领。字道兴。天水休官(今甘肃通渭)人。父李超,北周时刺史。

李景容貌雄伟,膂力过人,勇猛善射。曾参加吞并北齐以及平定尉迟迥叛乱的战役,均有战功,晋位开府,赐爵平寇县公,邑1500户。开皇九年(589),他以行军总管之职跟随王世绩讨伐陈国,后与杨素一起平定高智慧的反叛。十七年(597)出征辽东,任马军总管。

开皇二十年(600),李景随史万岁出击突厥,在大斤山(今呼和浩特北面)一带,李景率队绕道寻战,大破敌军。后来突厥启民可汗部与隋朝修好,文帝将宗女安义公主嫁给启民,安义公主死后,又将宗女义成公主送去做继室。当时文帝派遣上明公杨纪与李景率送亲队伍迤逦北行,走到恒安(今河北正定西)时,遇到另一部突厥兵将袭扰当地,代州总管韩洪出兵抗拒,被突厥打败。李景率领所部100人前往援救,与突厥兵大战三天,杀死多人,而后抵达启民部。回朝即授予韩州刺史。

汉王杨谅起兵造反时,李景奉命出征。杨谅派刘嵩于并州城东迎战李景。李景登上敌楼(战地临时搭起的指挥高台)射箭,箭无虚发,出阵之敌一一应弦而倒。刘嵩选派壮士一齐围攻李景,李景挥刀迎敌,全无惧色,不多时就将敌众斩尽。刘嵩兵败后,杨谅又派岚州刺史乔钟葵率三万精兵来战。李景的战士不过数千人,守着一座多年失修的小城,在敌军轮番冲击下,城墙多处被毁坍塌。李景率众且战且修,士卒个个拼死坚守,无人后退半步,一次次挫败了叛军的锐气。李景运筹于帷幄,每天绕城巡视一遍。坚守一个多月后,朔州总管杨义臣带兵来援救,李景出城与援军合击,大败叛军。战后晋位柱国,拜右武卫大将军,赐缣9000匹,女乐一部等。

李景虽不擅长斗智谋略,但他忠诚正直的品格有口皆碑,因而深受皇帝的信任。平定叛蛮向思多,征讨吐谷浑,李景连年出兵,每战皆胜,先后赐奴婢140口,晋位光禄大夫。

大业十二年(616),炀帝命令李景在北平营造征讨辽东用的战具。其时幽州土匪杨仲绪聚众万余人攻打北平,李景引兵出击,杀死了杨仲绪。此后盗匪蜂起,李景与京师因道路阻隔而联系较少,为了加强守备以防意外,李景招募军士以充实兵力。武贲郎将罗艺诬告他准备造反。炀帝派自己的儿子去表示抚慰,说:“纵然是有人说你想当皇帝,占据了京师,我也不怀疑你的忠诚。”后来,李景被高开道(造反起义军)围困。李景独守孤城,外无援救,一年后士卒得了一种脚肿溃烂的传染病,死去十分之六七。李景焦虑地四处抚慰,将士无一人叛离逃走。准备征伐辽东的军用物资都在城里,粮食布匹等堆积如山,在那样混乱的时候,李景毫无所取。炀帝死于江都后,辽西太守邓暠率兵救出李景,一齐去到柳城。后来,李景在返回幽州的路上被人杀害。

王世充

王世充(?~621),隋代将领。字行满。原为西域胡人。本姓支,祖母改嫁时带其父亲到霸城(今四川茂汶)王姓家,于是姓王。历任兵部员外郎、江都丞等职。后起兵叛隋,并立国称帝。无奈好景不长,最后兵败归唐。只可惜这位做过三年“皇帝”的人,在历史上却无人视其为皇帝。

一、用兵有谋处事有心

王世充在隋文帝杨坚执政期间,凭借军功渐次升为兵部员外郎。隋炀帝杨广继位后,提拔为江都(今江苏扬州)丞,兼江都宫总监。隋炀帝多次巡幸江都,王世充得以大献殷勤。不过,他虽然表面如此,却心如明镜。他看到隋朝政局不稳,必将发生动乱,于是暗自结交豪杰勇士,以朋友义气收买人心,甚至将在押罪犯释放出来,以自己的恩泽来树立威信。

大业九年(613),杨玄感起兵造反时,吴人朱燮、晋陵人管崇在江南聚众响应,自称将军,拥有士卒十余万。隋炀帝派出将军吐万绪、鱼俱罗带兵讨伐,官军几次主动出战都被打了回来。当时乇世充为官军副将,看到官军久战不克,就从江都招募壮士万余人,亲自带领这批人频繁击,接连不断地取得胜利,终于平定了江南的叛乱。

大业十年,齐郡人孟让在长白山(今山东邹平南)一带聚兵反隋,抢掠周围郡县,声势渐大,发展到十万多人,进军至盱眙(今江苏西)。王世充奉命带兵抗拒,据守通往江都的要道都梁山,在路上修建了五座大栅以阻挡敌军,但并不主动出击,而是放出流言说官军兵少且弱,准备撤退,同时经常派一些老弱将士外出巡逻,偶然遇敌则慌忙逃窜。孟让看到这种情况,便放松了警惕。

当时,乡村荒无人烟,孟让的兵马无处抢掠,由于大栅的障碍,无法向南进军,于是分兵包围五栅。王世充每天都派兵出击,但每次都装出不堪一击的样子,迅速退回栅中。这样相持了几天,孟让更加看不起官军,便分出一部分兵力到南方去抢掠粮草,留下的继续包围五栅。王世充抓住战机,决定突然出击。于是下令拆除军营内的锅灶及帐幕,设置方形阵地,四面外向,而后拔掉栅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齐奋力出击。孟让兵众猝不及防,仓促应战,人马相离,全军溃散。孟让身边仅带数十个骑兵逃脱。王世充大获全胜,斩首万余级,俘虏十万多人。

二、救驾雁门拥兵皇城

大业十一年(615),隋炀帝再次到北方巡游。这时,原先依附隋朝的东突厥始毕可汗,趁隋炀帝出塞时随从有限,就率领骑兵数十万,将隋炀帝围困于雁门城(今山西代县)中。炀帝一面令护卫坚守,一面急招各地援兵。

王世充在江都听到这一紧急召唤,立即点起全部兵马,马不停蹄地奔向北方。行军途中,他督促大军昼夜兼程,顾不上洗脸梳头。他一直没有解衣卸甲,睡觉时只在草堆上随便躺卧。解围之后,隋炀帝听到他的表现,认为忠心致诚,因而更加信任他,第二年便任他为江都通守。此后王世充屡次出兵扫荡此起彼伏的反乱。

不久,中原地区翟让、李密领导的瓦岗军迅速壮大。李密带兵攻陷洛口仓,进逼东都洛阳。于是炀帝又派王世充率江淮劲旅前往拒敌,结果被李密打败。

大业十四年(618)五月,宇文化及与司马德勘在江都发动兵变,杀死了隋炀帝。消息传至东都,太府卿元文都、武卫将军皇甫无逸和右司郎中卢楚共同拥立越王杨侗为皇帝,拜王世充为吏部尚书,封为郑国公。后来元文都密谋杀害王世充,这一阴谋被段达告发。王世充立即于当天深夜带兵包围宫城,攻进宫城之中,武卫将军皇甫无逸只身乘马逃亡,王世充活捉卢楚、元文都后当即杀死他们。杨侗拜王世充为尚书左仆射,总管内外军事。王世充离开含嘉城,住进东都尚书省,专门办理朝政大事。

李密打败宇文化及之后,士兵伤病参半。王世充想乘机打击李密,但师出无名,恐人心不齐。苦苦思索之中想出一计,即利用兵士的迷信心理,假托神鬼,说是梦见了周公来临。然后在洛水边建一祠庙,派巫仙宣布周公的命令,即令仆射(王世充)速讨李密,定有大功,否则全军士卒都将染疫病死。士卒中多数是楚人,向来迷信神鬼,一听此讯,同声请战。王世充精选两万壮士、2000匹马,屯兵于洛水南岸。李密驻军于偃师北山之上。

王世充派出三百多骑兵趁夜潜入北山,埋伏于溪谷中。天亮时,王世充带兵进攻李密。李密出兵应战,没等到排列成阵势,两军已经交锋。最终,王世充大败李密军队,最后,李密带了数十个骑兵逃往河阳。

三、僭即帝位败归大唐

留守东都的越王杨侗在隋炀帝被杀之后被拥立为临时皇帝,实际上只是一个傀儡。事实上王世充成为东都的主宰,杨侗又拜他为太尉,以尚书省为其府,王世充可以自行设置官属。后又授予其相国之位,加九锡之礼,并封为郑王,总揽朝政大事。

野心勃勃的王世充并不以相国、九锡为意,而是千方百计篡位称帝。为了加快登基的步伐,王世充令人捕获了大量各种各样的飞鸟,给每只鸟的脖子上带上一道符,上面写明符语是“王世充当为皇帝”,以此来扩大在民间的影响,为他的称帝之举披上天命和神力的外衣。

当王世充感到朝廷内外的舆论都已做好时,便命段达、云定兴去向杨侗转达禅让皇位的意思。但是段、云二人都碰了钉子,杨侗态度坚决,斥责了这两个先朝旧臣,仍然把持着那个徒有虚名的皇位。王世充又派人去协商。过了一个月,杨侗仍无意禅让。王世充迫不及待了,便假传杨侗的禅位诏策,让他的哥哥王世恽去通知杨侗已被废黜,把他移居到含凉殿。王世充当即登上皇位,宣布国号为郑,建元年号为开明。

王世充称帝一月之后,他所委任的礼部尚书裴仁基及其儿子左辅大将军裴行俨、尚书左丞宇文儒童等数十人秘密联络,谋划诛杀王世充,再立杨侗。结果机密泄漏,王世充一举杀死所有参与其事的人,并且株连三族。又过了一个月,王世充为了根绝人们尊拥杨侗、颠覆朝政的想法,派侄子王行本用毒酒将杨侗杀害,封谥号为恭皇帝。这时,王世充的部下人心惶惶。将军罗世信经过周密的策划和准备,率领一千多人投降了大唐。

王世充深感众叛亲离,自己的皇位摇摇欲坠,于是采取了严厉的政策防止继续外逃,抓获外逃者便杀之。结果天天杀人,出逃现象则更为严重。稍显怨恨或被怀疑越轨,便逮捕入狱。牢房溢满,便以宫城为大狱。其时,另外一个问题是严重缺粮。王世充的士兵集中驻扎,贮备的军粮都已吃光。城中居民早已断粮,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

武德三年(620)七月,秦王李世民率兵东进,到达新安(今安徽新安)时,王世充辖下的许多镇堡主动归降。八月,李世民在青城宫摆开阵势,王世充带领全部兵马抗拒。李世民派遣众将领分头出击东都周围的城镇,所到之处都为唐朝的军队所攻占。九月,李世民部将王君廓攻拔王世充的缳辕县(今河南偃师),向东进军直到管城(今河南郑州)。其时,河南许多州县相继归降大唐。河北的起义军首领窦建德迫于形势,与王世充共结同盟。

武德四年(621)二月,王世充率兵出方诸门对抗李世民。李世民的将士个个争先奋击,很快就将王世充的兵将打回城里,并且乘胜前进,占据了城门。王世充的步兵撤退回来时进不了城门,惊慌失措地向南逃走。李世民的将士又乘胜追击,斩首数千级,俘虏五千多人。此后王世充兵微将寡,不再出兵,依城自守,等待窦建德的援兵。

是年三月,李世民在牛口峪(今河南汜水西北))生擒窦建德、王琬及长孙安世,然后返回都城下,让王世充看这些俘虏,并且派长孙安世进城去劝降。王世充真正感到了山穷水尽的味道,只好率领将士到指定的地点表示投降。

王世充被带回长安,唐高祖李渊免其死罪,让他与兄长、妻子、儿子一齐到西蜀去居留。王世充心中暗喜,回家后与妻儿准备行装时,被仇人定州刺史独孤修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