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其它的随身物品来判断,对于这几个人的来路,杨国权有了自己初步的想法,还等着最后的确认。当然,这事他不想让钟天竹知道,尽管是国共合作最亲密的时期,但以后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用这个名义来害他。如果他猜想得没错,便把这三个人礼送出去,以后说不定还有打交道的时候。
经过简单的审问,杨国权知道二师兄已经被砍了脑袋,尸体找到后,他也微微松了口气,麻烦总是越少越好。柳元仓等人也被释放回家,顺便还发给他们一些钱财。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杨国权用手指弹击着桌面,说道:“要是我没猜错,三位是GCD的人吧,不知来到这里意欲何为呀?”
沉默了半晌,杨大猛勉强一笑,“杨长官,您多心了,我们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回家来探亲的。”
杨国权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同志,这称呼多亲切呀,为什么要藏头露尾的丢GCD的脸,本来我看你们三个赤手空拳敢在外面闯荡,心里还有些钦佩。现在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原来贵党教育出来的都是些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呀!”
“才不是。”白俊婷愤然反驳道:“不许你侮辱我们党。”
杨大猛伸出的手徒然的落了下去,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已经露了底,那也没什么好装的了,他的心里竟然又一下子轻松起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暴露身分也好,国共合作时期,总不会明目张胆地杀人吧!
“杨长官,我们也不藏着掖着了。”杨大猛挺直了身子,正色说道:“我们确实是奉命来开辟工作的,来到这里才发现已经被您占了个先,现在国共联合抗日,我们怕杨长官误会,才没表露身分。而且我们已经商量好,马上就要另找地方开展工作了。”
杨国权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三位就请马上离开吧,合作抗日这没错,但要在别人的队伍里进行渗透,在别人的地盘上另建武装,就不是善意的表示了。”
王凤鸣推了推眼镜,说道:“统一战线高于一切,我党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希望杨长官不要妄自揣测,徒生误会。”
杨国权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有人送上饭菜,六菜一汤,不算特别丰盛,可在杨大猛等人眼中,已经是少见的大餐了。另外,还有一个勤务兵送上托盘,里面是二十块大洋和三支手枪,除了杨大猛原来的二把盒子外,还有一支八音子,一支半新不旧的左轮。
“王伦送晁盖,这杨长官是看《水浒》看多了吧?”王凤鸣呵呵笑道。
“管他学谁,咱们吃饱喝足就走人。”白俊婷虽然饥肠辘辘,却一把抓起左轮枪,爱不释手地摆弄着,嘴里还抱怨道:“也没有备用子弹哪,真小气。”
杨大猛已经抄起了筷子,大口吃了起来,笑道:“你们不快点,我可都包园了,好久没打过牙祭了。”
王凤鸣和白俊婷都笑了,象这样好的饭菜确实很少吃,他们俩也就不客气起来,闷头吃饭。
门一开,报务员林可苹和萍儿跑了进来,见三人围坐着吃饭,呵呵一笑,跑去搬开得正好的一盆花,又说笑着走了。
“真是小姐脾气,还有时间养花儿?”杨大猛撇了撇嘴,似乎嫌这两人打扰了他的吃兴。
“这花开得确实好看,难道因为打仗了,就什么美好的东西也不要了吗?”白俊婷不同意杨大猛的看法。
王凤鸣将嘴里的饭咽下,说道:“正在打仗吗,枪炮砰啪乱响,花儿朵儿的就不时兴了。当然,我并不反对文化生活,有时间唱唱歌儿,吹吹口琴还是有意思的。”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是说不清楚。”杨大猛冲白俊婷抱歉地一笑。
白俊婷出身于富家,也是小姐,所以对这话很是敏感。现在杨大猛隐晦地表示了歉意,她也就原谅了杨大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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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过了三天,六离会首脑遭到沉重打击后,再加上杨国权采取的后续措施,陆续土崩瓦解,各村庄的分会首脑有的自行解散,有的逃遁无踪,再难兴起风浪。
由于其他邻近武装并没意识到六离会垮得如此迅速,所以,在争夺六离会的势力地盘时落在了后面,原来由六离会控制的大部分村屯都落入了挺进队手中。谈判虽然解决了与其他武装的控制范围,但六离会并不包括在内,邻近的瘦皮猴和程老财虽然眼红,却不敢与杨国权起冲突。相反,还派人假惺惺地前来道贺,生怕杨国权把他们夺的几个村子再抢回去。
此时,杨国权却暂时没有精力再主动发起进攻,而且师出无名,容易引起联合反抗。他忙于消化新得的地盘,成立自卫队,进行军事训练,规定粮税,稳定人心,囤积弹药,造雷造枪。
虎子他爹陈三胡已经将小作坊搬到了铜锣谷开工生产,其中又增加了几位技术人员,有从古城招募的专业学生,还有钟天竹弄来的爆破人才。
尽管有钟天竹在帮忙,但越过黄泛区得到装备,依旧是艰难的事情。杨国权自然不会要求那个简单的兵工厂,嗯,姑且这么称呼吧,生产什么高精武器,但有两样东西能很容易被造出来,一个是地雷,一个便是有独角牛、独一撅、单打一等称呼的土手枪。
地雷就不用说了,物美价廉的杀伤性武器,如果**缺乏,用提纯过的黑火药也具有一定效果。而且可以因陋就简,用陶罐瓷瓶皆可以当作地雷的外壳,并且能使扫雷器失效。
土手枪,称呼多,在全国各地都有人用土法制造,历史悠久,很具有中国特色。虽然没有膛线,但由于可以使用步枪弹,近距离内威力仍相当可观,最适合装备象自卫队这样的民兵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