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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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南华与北越

传说芍华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发出松软的簌簌的声响,几缕极淡的阳光从山顶倾泻而下。严寒大地,一片茫茫。

“安瑶?”山脚下的驿站里,一个男子正淡笑的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慢条斯理的扔掉手中的信笺,极为优雅的拂了拂衣角,再拍拍身旁一匹青色高驹的头,温和道:“狮狮,我想去看看越,两个时辰便回,你在这等我。”青驹呼哧呼哧的从鼻孔里喷出两团白雾,似是听懂了,又象征性的刨了刨两下蹄子,尽管在这呵气成冰的天气,却不见四蹄有丝毫湿意。

男子嘴角微微上弯,袍泽轻动,人影已隐隐远去。明明是行走天地之间,却不知若何有种静止水墨画的错觉。芍华山峰峦叠嶂,细看却果真有几点不同冰雪的光亮,像是人间烟火隐居其中,云深不知处。

“公子,姑娘已经顺利入花宫。此外,南华公子已经亲自入山了。”山中一处偏僻峰顶,一个侍女模样的正恭敬向一个男子低声而语。男子着一袭玄色衣袍,即便是站在简朴的木屋前,也无法掩其绝代风华。“我知道了。”平静的声音响起,女子禀报完便低着头缓缓退下了。男子却陷入沉思,一双眼睛似有星月之华,侧脸望去有斧削之感,更罔诺身形挺拔似青松,只是周身清冷的味道甚浓,令人见之不由生淡漠之感。

晌午时分。

“南华来了。”北越突然自言自语,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容来,连带身边的清冷之气似都散开来。南华一只脚踏进院子时,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情状,他脸上一贯的微笑缓了缓,便走到石桌旁坐下。虽然南华其貌远不及南宫天人之姿,不过坐在一起,却现出一种毫不逊色的风韵。只是安坐,便若三月春雨的一幅画,清清淡淡的和煦渗透到骨子里,让人忍不住随之微笑。这便是南华,见之可亲,心安神宁。

“安瑶就托你照顾了。”越凝神对着南华。

南华却眉头蹙了蹙,“宫安瑶,是你给起的名字吧?你喜欢她,为何不留她在身边。南宫家虽诸多不自由,但纳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应是可以的吧。”

“纳么?为妻抑或为妾?”北越心道,那个女子呵,仿佛又看到她笑眯眯的从木屋里探出头来“公子,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安瑶这样性子的或许不是没有,可是她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从他捡来她的那一刻,也许就注定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她将只会是唯一的独特吧。而且。。。他忍不住喃喃低语“她是不同的。”

“是么?”南华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莫不是想她在花宫谋至十二分宫的正宫,然后再明媒正娶回去,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知道的,花宫登阶之难,我也是不好很明显的插手,保她无恙倒是可以。”花宫十二宫,每宫都要经过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登阶,登阶后方有称号“掌灯仕女”,掌灯三年后考核若能通过,便是极为尊贵的存在了,相当于四国中一郡之长的存在,例如出自荷宫便为“伴莲仙子”,再后完成“地阶”任务,变为“天女”一级的存在,即地位等同一国王侯,再往上“宫主”便类似国师一般,更多的是作为被信奉景仰的精神领袖。

“不用正宫,只要她登阶成功成为掌灯,我便能。。。再说,过了那些年,南宫家的事我也可以安排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北越欲言又止,又恢复了一副冰冷模样。

南华颇有些讶异的瞥了一眼北越。却是低低叹了一口气:“为了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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