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我依然守着孤独在那里等候,从没有想过,我会坚持到什么时候。在叶子消失的这段日子里,有人说我得了抑郁症,感觉好疲惫,几乎重复着同样的事,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找不到生活的目标,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猥琐的人。有一种失去她,如同失去了整个世界的感觉。我伴着微弱的灯光,一直守到夜深人静,我在那些匆忙的身影中搜索那个熟悉的背影,然而一次次地失望。忽暗忽明的烟光伴着我,直到最后一个烟头掉在地上。
我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星空,深深吸了口气,一阵心痛涌了上来。我拖着那没有灵魂的身躯,一步一步的走向黑暗。
不时的还能听到路边有人在嗷嗷大吐,原本宁静的长夜却又增添了些浮躁。这种体会我也有过,可能次数不亚于他。我们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渲泄内心的痛苦呢?权力与女人往往都是男人致命的弱点,虽然我不曾体会过争权夺势那种阴险,但是我也能感觉到,从古到今,每一朝都不泛有这些人。用马克思的观点来说,它是阶级的产物。
巷子越来越黑,最后一个灯也灭了。完全黑了,借着烟的光亮,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对男女拥报着。我也没有再意这些,可能是约会的。我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从他们的身边绕了过去,直奔住的地方。
当我走到门口时,却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由于光线比较暗,我看不清是男是女。只是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住的来回走动,感觉不是很清楚。这个人会是谁呢?如果是叶子的话,她不会站在这里的,但是知道我住在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啊。他有什么目的呢?
我故意咳嗽几声,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由于夜深了的关系,还是让人有点内怕的感觉。
只听到她轻轻的说一声,是成成吗?
我答到,你是?
我是童薇。说完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我也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晚了你为什么不回去啊?
我是路过顺便看看你,你还好吧!
进来在说吧,我将门打开了,我扫了一下屋子,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切都没有变,我将钥匙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你随便坐吧!
她在屋子看了看,说道;你们这个屋子感觉好温馨。
哎,成成。这个女的是谁啊?我怎么没有见过她啊?
你说那个?
童薇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用手指了指。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低下头说道;原华没有和你提起过她吗?
没有,有些连我都不清楚。
哦,她叫方雅以前和原华住一起的。
童薇看着相片自语道;她看起来好开心啊!
我也没有回应她,心想可能那是她这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吧。
童薇转过身靠在桌子上,很自然的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看着我。我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一会着了,一会灭了。时而又啪的一声合上。
我看了看她问道;你都这样看一个男人吗?
是啊,不过我发现你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了,那种感觉好像是既熟悉又陌生,但好像又超出那种感觉,好难形容的。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可能是你多想了吧!
不要动,她斜着头看着我,你的样子好像一个人,他有眼神中略带忧郁,却又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是吗?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梁朝伟。
我笑了笑,你就瞎说吧,我怎么能他比。
我没有瞎说,真的。你刚才的眼神的确好像他。不过少了点帅气罢了,但你还看的过去!
我站了起来,看来你今天没有走的打算?
童薇笑了笑说道;难道你要赶我走不成!
我那敢,在说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走,我指了指床对她说;你今天睡那里,我睡沙发。说着我从床拿了被子和枕头扔到了沙发上,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柜子里还有一套睡衣,你要是换的话到卫生间换,这里可不比你家里,将就着点吧!
她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动的意向,我走到柜子前,把方雅穿过的那套睡衣拿了出来放到了床上。
其实,有时候人这种动物真的难以捉摸。就像今天童薇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样,眼前这个女的比我想象中还要难以理解。她很清楚我和叶子,原华的关系,以至方雅的事可能也略知一二。她的城府很深,表现出来的却是那么的自然,当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她还是那么的清醒。我真不知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童薇拿着睡衣走进了卫生间,我点了支烟坐在沙发上,不断的吐着烟圈。大脑里在不断的重复着叶子分手前说的那句话,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可是她却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论是打电话,还是守株待兔,结果还是一样。
卫生间的门,轻轻的打开了,我顺着门的方向看了过去,我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她像一颗害羞的小草一样,低下了头双手紧握着睡衣的两个角。我突然清醒了过来,的确这样看着一个人,容易给人一种遐想。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开始语无伦次了。
只见她轻轻的上了床说;能不能不要关灯,我怕黑。
当她说完这句话时,我却犯难了。因为我讨厌白天,我总喜欢天黑,这样就没有人能看出我的忧伤。我喜欢在黑夜里点着一支烟,坐在沙上想问题。我什么也没有说,可能她隐约的感觉到她说的这句话对我有一定的难处!
要不你关了吧!
我朝她笑了笑,说没事的,你睡吧,我不会关灯的。只见她安心的躺了下去,可能是我太困了,我再次点了支烟也躺在了沙发上。不久后,我也进入了状态。
我在潜意识中感觉到有人将舌尖伸进了我的嘴里,由于是半醒状态,我没有在意。可是猛的一下感觉到嘴唇有点痛,我下意识的睁开了眼,只见童薇离我嘴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她手里拿着半截已经熄灭的烟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刚要手用摸我的嘴时,她却将我的手按了下去,她轻轻的将手指放在我的痛处,顿时感到嘴唇有点干涩,在我轻轻的咽了唾沫的同时却带动了喉结,她可能感觉到我那干涩的嘴唇,她渐渐的低下了头,我想要阻止她,可是我的双手却拿不起来。她手舌尖轻轻的在我嘴唇上划过,顿时我全身酥软发麻,像是被电了一样。她用手抚着我的脸,我眼角的泪水顿时顺着她的手指流了下来,我先前所有的防线就在这一刹那崩溃了。我不知为什么会在她的面前流泪,也许我这颗支离破碎真的支撑不住了。我爱的人一个个离我远处,这难道真是童话不成?
我勉强的坐了起来,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我真的好累,好累。我快撑不住了。
童薇应了一声说道;我知道。可是我们谁又能左右的了这一切呢!
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叶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然而这一切又将归于平静。我的生活很富有戏剧性,不论最终结果怎样,我将面对的永远是一个孤独世界。在这里我无依无靠,永远找不到停舶的港口!就这样一天天,一年年,有多少人离离合合,为什么我总是那个最倒毒的人!这个世界对我太不公平了,我愤怒的一口咬在了童薇的肩上。我轻微的听到了她啊了一声,接着便是这样一句话;不要这样漂浮了,其实有好多港口都在等着你,只是……
就在这时赵楠突然闯了进来,她被这一切惊呆了。刚要退出去,却又回来了。
指着童薇问我;这个女的是谁?快告诉我,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这一套。童薇被这一切吓到了,猛的站了起来,看着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好像她就是我女朋友一样似的!
我说这段时间为什么看不到叶子,原来你是故意把她支开,在这里和别人乱搞,你对的起她吗?她那么的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一个原华已经让她够受的了,你为什么不珍惜她,她那里做错了。说着她就哭了,嘴里还不住的说;你们这些男人总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童薇示意我,我走到赵楠的身边对她说;其实有时候眼睛会骗人的,如果你能见到叶子的话,如果我真是你说的那样,我会马上死在她的面前,我对天起誓。
究竟怎么了,快说?
赵楠抽噎着说;蟋蟀那王八蛋和我分手,我已经为他打过一次胎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他当着我的面还和另一个女的亲热。连一点廉耻感都没有,他对我只有最原始的冲动。我一拳砸在了门上,只听到砰的一声门便合上了。
童薇被这一切吓呆了,我转头她说;你快点换衣服。
她傻傻的看着我,哦了一声。我松开赵楠,点了支烟来回在屋里走动!赵楠还在那里哭泣,我听的有点心烦,但是,还是强忍着,就在这时,童薇出来了。我急忙灭了烟,看了看表,已经快晚上六点了。心想,这段日子究竟是怎么了,作息时间总是与劳动人民对着干。可是,也没有想那么多,提了件外套就和她俩出去了。
我对童薇说;你饿不饿?
她说最近胃口不好,什么也不想吃!
那你多注意点,什么想吃告我一声,我陪你去!
童薇说;没事,等等在说吧。
我又转过对楠说;你知道蟋蟀在那里不?
不知道,打电话不接,去酒吧找不着。
我一边骂道一边拿出手机,拔通了蟋蟀的号,光响铃声不接,我挂了再打,还是一样。
我挥了挥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酒吧,一路没有说话,就在下车的时候,童薇拉住了我,说道;注意点分寸,不要闹的过火。
我向她点了点头,推门就进去了,人不是很多,因为时间还没到。小慧急忙跑了过来。
成哥,你怎么过来了,谁帮你卖糖葫芦啊?
今天休息。你看到蟋蟀没有啊?
哦,他和欧阳还有一帮女的在包厢。
我拍了拍小慧的肩说道;没事你去忙吧!
我吸了口气,便上去了。当我走到门口时,酒气和烟味从门缝夹着男女声飘了出来,我推开了门,第一个涌入我眼球的便是童晓,他正坐在蟋蟀和欧阳的中间,张牙舞爪像个疯子似的,其它人看一了我,便静了下来,唯独她一个人。
我非常客气的问蟋蟀;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也不看到了吗?我忙着呢!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可是当我看到他那个一副毫不在意样子时,我还是失控了。
大声吼道;**的日里万机,比国务院总理还忙啊!
欧阳站了起来说道;成,有话好好说,都是兄弟,干吗生那么大气?
他个畜牲,说着一拳打打了过去。旁边那个女的啊了一声,便大叫起来。
赵楠和童薇闻声便进来了,以为出了什么事。
蟋蟀用舌头顶了顶我打过的脸,吐出了一口血水,并说道;你不是很能打嘛?失恋了也不要在我身我撒气,大声说道;有种你找叶然撒去。
让童薇吃惊的是那个女的竟然是她妹妹。
童薇的脸色马上变了,对着坐在那里的童晓大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说今天值班吗?
童晓头也没抬就说;不用你管,你不也在这里吗?你不就比我早出生几分钟,爸妈都不管,你在这里逞什么能啊!
我懒的理你。
你有什么权利说我,你还不是一样。明明喜欢人家,又不敢开口,死皮懒脸缠着人家。
只听到啪的一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童薇亲手打了童晓一耳光。
童晓红着脸说道;爸妈都没有打过我,你尽然动手打我,说着甩门而出。
我对童薇说道;你快去看看她!
不用理她,都给她惯的。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就在这时欧阳让在场的那几个女的走了。包间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欧阳疑惑的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搞的大家不欢而散。
你问蟋蟀吧!
说完我也坐下了,欧阳递了一支烟过来。
欧阳急忙说道;你到是说呀。怎么像个娘们似的。
蟋蟀揉了揉脸,还是没有说。我知道他说不出口。
赵楠不慌不忙的对欧阳说;不要逼他,还是我说吧。
赵杰,我从来就没有后悔为你所做的一切,包括那次堕胎。我并不是那堕胎说事,我更清楚那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在爱情的眼里,似乎找不到错与对界限。我很清楚你的性格,时间会抚平一切伤口,留下的只有伤疤。在这个青涩的季节,回忆足以让我感受到在爱还是有它存在的价值,不论岁月几经周折。
包间里很静,可能每个人都沉浸回忆当中,人生不就是在重复着回忆吗?
童薇站了起来,拉着赵楠的手说道;分手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你还是听听蟋蟀的解释吧!
薇姐,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蟋蟀,你呢?
我没什么好说的,缘起缘灭,一切随缘吧!
赵楠笑了笑重复着蟋蟀的那句话;缘起缘灭,一切随缘吧!
说完头也不回就出去了!童薇看了看我,说道;要不我去陪陪她?
没事,让好一个人去吧,这样可能会好一些!要不一起出去喝点?
蟋蟀没有说话,欧阳挺了挺了肩。我知道他的意思。
童薇咱们走吧!差点忘了,你还没有吃饭!
我向欧阳挥了挥手,便和童薇出去了。
大厅里又热闹了起来,我向小慧招了招手出去了。
一阵风吹过,童薇的长发飘了起来,猛的一看很像方雅。但是我没有说,只是心里那样想想罢了。
她突然停下来问我;你怎么想起卖糖葫芦?
你是不是也想吃?
她笑了笑挽起了我的胳膊,说;今天我陪你一起等那个爱吃冰糖葫芦的女孩。
我看了看她,心想如果她真的出现,你还能笑的出来吗?
迎着风,我吸了口气。原来爱也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