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暗影阁,花袭颜正和花易之商量事情,却忽然听到殿外有人来报,炎曦圣女驾到。
花易之俊眉一蹙,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和这个神界圣女会有什么瓜葛,事实上,自从涟笙死后,他消沉了好一阵子,甚至与褚玑仙岛断绝了联系。
花袭颜心头一颤,对于这个炎曦圣女,她不可谓不忌惮,尤其是涟笙的事情,更让她犹如惊弓之鸟。
“回禀阁主,仙子,圣女大驾已到。”
属下重复了一声,半点也不敢耽搁,那可是六界之中唯一的神女,居然亲自到这暗影阁来!
有生之日能一睹这圣女真容,可算开了眼界!
“快快有情。”
花易之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孰料大门忽然缓缓打开,淡淡的柔和光芒静静流淌,那一道光芒的尽头,站着一位绯衣女子。
光线有些强烈,织缨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多年不见的熟人,心中有些激动。
“不知圣女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圣女赎罪。”
花袭颜随着兄长跪下,却用余光扫了扫门边亭亭玉立的织缨,神色蓦地一紧。
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她已经死了,她明明亲手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脸色猛地惨白,花袭颜低着头不敢再看,心中忐忑不安,七上八下地安稳不下来。
“花大哥,不必多礼。”
织缨稳了稳心神,多年前花袭颜对自己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往事历历在目,让她费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怒意。
花易之闻言一震,这熟悉的嗓音与语调,他做梦都不敢奢望,还能再听到。
身体有些震颤,花易之和花袭颜缓缓起身,抬头看向渐近的织缨,眼睛越瞪越大。
当然,花易之是震撼,而花袭颜,则是恐慌。
“不会的……不会是她!”
花易之看着织缨越来越近,脸色惨白,眼睛越瞪越大,手颤抖着握紧拳头,看着走近的人。
她含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花易之目瞪口呆的模样,心底五味杂陈。
花袭颜彻底失去了镇静,呆呆地看着她越来越近,咬着的下唇剧烈颤抖起来,满脸惶恐。
“花大哥,我是涟笙。”
带着微微的激动与喜悦,还是报出自己熟悉的姓名,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自己还是那个叫做涟笙的苗疆少女。
花袭颜瘫倒在地,不敢抬头去看,织缨却并不急于理会,静静地看着花易之定定地望着自己。
“笙……笙丫头?”
低沉的嗓音越发颤抖,花易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艰难地移开步子迈向她。
织缨眼底闪耀着泪光,看着花易之重重点头。
“是我。”
---------------
太乙宫,莫愁殿里,羽画抱着晨悠,轻柔地哄着她,好歹是安抚她睡下了。
轻轻将晨悠放到床榻上,朱雀小心翼翼地为晨悠盖好锦被,起身看着羽画。
“上仙,请您去寝殿休息。”
羽画静静地看着窗外,接天莲叶拂动,却不见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曼妙身影,眉心一蹙,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朱雀,涟儿呢?”
听到他的问题和称呼,朱雀有些诧异,却很快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涟儿”指的是谁。
“启禀上仙,公主有事出去了,很快就回来。”
朱雀避而不答,并未告诉羽画实话,这是织缨临走前的交代,不可让他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羽画眉头越发蹙紧,心头有些担忧,涟笙从来不会这样不告而别,到底有什么急事,居然这样就出去了?
微风拂起他纤尘不染的洁白长袍,满头如雪的发丝飞扬,翩然出尘,飘飘欲仙。
朱雀看着他挺拔俊逸的背影与侧脸,给人一种莫名安定的力量。
却未曾注意到他宽大袖袍之中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掐算着什么。
----------------
花易之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铁青地瞪着地上的花袭颜,怒意中烧,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织缨并未多说,简单提点了几句,冷着脸坐在一旁,美眸中带着寒光,盯着花袭颜,唇边勾起冷笑。
“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花易之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个柔弱而绝色的妹妹,竟然一副蛇蝎心肠,当年涟笙差点惨死,竟然是被花袭颜与魔尊楼鸢背后联手,受了她的蛊惑才挥剑自刎。
“哥……”
花袭颜嘴唇颤抖着,脸色惨白,泪水涟涟,垂着头看着织缨,却发现她完全不为所动。
“圣女,小女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还望圣女饶恕小女!”
花易之气极攻心,看着她跪在地上苦着求饶的样子于心不忍,想起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又怒不可遏。
织缨依旧沉默着不语,冰冷的脸色泄露了她的漠然,仍旧是无动于衷。
“笙……”花易之刚想要开口,却忽然想起,她如今身份不凡,岂能再如往常般随口称呼,急忙改口。
“圣女,袭颜糊涂,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今真相大白,在下不敢奢求圣女饶恕,还望圣女给袭颜留一条活路。”
织缨扭头看着跪地的花易之,缓缓起身走过去,将他扶起。
“花大哥,我并没有要取了她的性命。”
她的嗓音清澈,却无半分暖意,面容冷静。
花袭颜松下一口气,依照织缨如今的修为与地位,就算天帝亲自到来都救不了自己的!
“多谢圣……”
花易之心中一喜,作势便欲再拜,被织缨伸手拦住。
“且慢,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说罢,冷冷转身看向花袭颜,早已想好了自己的目的所在。
“将你的‘驻颜壁’给我。”
花易之和花袭颜同时一愣,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所听到的话语,不敢相信她居然要这件宝贝!
“圣女,这‘驻颜壁’是我族至宝,若没了它,小女……”
花袭颜低声喃喃,伸手抚上自己如花的脸颊,眼底全然是绝望。
“若没了它,你这永驻的美貌,就再也不会有了。”
织缨接过她的话头,缓缓道来,她自然知道这‘驻颜壁’神力所在,否则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花易之沉默不语,他自然知道,对于花袭颜来讲,花容月貌有多重要,甚至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若没有了天族第一美人的容颜,恐怕对她来说,是生不如死。
“交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织缨不为所动,冷冷重复一句,也不能怪她心狠,六界之内,恐怕也只剩这东西,可以将羽画的头发恢复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