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流星宿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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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陷入圈套

出来后我找徐玉要手机,她竟不肯给我,说暂时放她那保管几天,等我回去的时候再给我,我也无可奈何。

回到出租屋我就说明天要回去,徐玉说既然来了,就多玩几天再走,肇庆好歹也算得上是个旅游城市。既然有得玩,我答应了。但是我开始排斥徐玉,只是一个劲缠着吴愧和方敏明。

晚上我说累了,早早躺在床上,趁没人时偷偷从徐玉的包包里拿出了我的手机,想了想,躲在被子里给陈晨发了个信息,按照枕头下一个信封上的地址将我目前所在的详细地址和情况告诉了他,并要他不要给我回信息了。做完这些,心里十分地塌实。尽管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任何被软禁的不安,也许在内心深处,还是有隐隐的担忧。

在这的男孩子们似乎都很彬彬有礼,这一点上让我很放心,他们从来不随便进入女生的卧室。

可是徐玉似乎还是对我没有死心,过了一天又以带我出去玩为由将我带去了另一个“老师”那里,我对此很恼火,和那个老师对话时毫不客气地将他针对了一番,对方很快就受不了放我走了。晚上她们都会聚集在客厅里听人讲一些锻炼口才之类的课,在这个城市里,他们像有一个很大的群体,居住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用电话维持着彼此的联系。时不时都会有其他住所的人跑过来上课或者串门,吴愧还会经常出去开什么会。

他们上课的时候我故意一个人躲在卧室里睡觉,徐玉总是把我拉出去要我和他们一起上课,我开始变得很不听话,他们上课的时候我就抢方敏明等人的烟故意抽着玩,或者就在烂沙发上跳来跳去,徐玉对我越来越反感,却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他们的日子过得很是艰辛,除了第一天因为是欢迎我的到来,吴魁做了条鱼外,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是吃白菜叶子,真的让我很难以想象。我每天对那些饭菜难以下咽,于是干脆不吃。早上他们很早就起床了,不知道出去做了些什么,也许是去网吧或者其他地方去拉其他人入伙吧,这个我没有认真去调查过。徐玉对这个似乎很着迷,早上都会捧着有关的书籍认真地朗读,我每天早上故意赖在床上不起来,起来时多半会看到方敏明在家里,有时候正在炒饭,见我起床,说:“小美人,舍得起来了?”并顺便盛点饭哄我吃下去。

吴魁尽管和他们说话时多是“公事”,却也很喜欢逗我开心,他会讲很多的故事和笑话给我听,还会时不时地做一些搞笑的动作,还在我吃不下饭时专门泡好面粉做面条。最有意思的是,在我喝水时他一逗我,立即就满口的水都喷了出去,喷在挂在棍子上的面条上,他们照样吃得津津有味。吃饭时,有时也被他逗得照喷不误,徐玉对此很不满,强烈要求他不要在我吃东西时逗我。

晚上他们一般都会陪我走个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去广场看音乐喷泉,一次我拉着吴魁的手在广场的人群中穿来穿去,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对于我来说,他们竟变得像兄弟姐妹一样。

他们应该是很没钱的那种,都很节省,从没在外面买过东西吃,但我和吴魁出去的时候每次都会让他给我买点蛋糕、甘蔗什么的吃,他每次都要在进门前叮嘱我不要对他们说起我们在外面偷吃的事情。一次和吴魁出去买菜,见这的玫瑰花卖得特别便宜,便故意怂恿他给我买了一朵,带有恶作剧的意味。因为吴魁一再对我说:“公司是禁止谈恋爱的。”

回去以后我故意在方敏明面前炫耀,说是吴魁买给我的,第二天我听到方敏明在给外面打电话时还特意对谁说了这件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今天竟然还给她送玫瑰花了。”

一天和吴魁出去在大街上玩时一时觉得无聊,竟假装掉起眼泪来,弄得他惊慌失措,一个劲问我这么回事,我说想回家了,他答应了我,说回去就回去嘛,哭什么,没有钱的话大不了他先给我买张车票。我于是立刻笑了起来。

晚上睡到半夜一两点钟的时候,突然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惊醒了,他们无可奈何地打开门,冲进来一批警察来,要求我们交出身份证,并检查我们所有的行李,还怀疑我们是**的修炼者。

一开始看到他们的时候我其实很兴奋,以为我的救星来了,但很快令我失望了,他们看到了他们的一些传销资料,知道是搞传销的,却听之任之,最后只是说房屋的主人没有办理房屋出租证,以此为由把我们通通赶了出去,身份证也拿了去。我真不明白,那是房东的事情,凭什么赶我们走。

我拿出自己的学生证,一再地强调我是才来同学这里玩的,明天就要回去了,让他们将身份证还给我,其中一个人看了看,居然说我的学生证是假的,把我气死了。

方敏明早帮我把行李提下了楼在下面等着,几个臭警察们在门上贴了封条,我们也下去了,他们在门口讨论了一会,决定先找个地方吃点夜宵然后再撕掉封条回去睡觉,估计那些人也不会再来了。

他们好象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可我的心里始终都愤愤不平,难道这里的警察都是些不讲道理的土匪吗?

方敏明看着我笑了:“我们倒是没什么,可连累了雷蕾和我们一起受苦了,你没受过这种委屈吧?”

我说:“这有什么,我觉得挺好玩的啊,难得你们还会请我出来吃顿消夜。”

将近三点的时候我们又回到屋子里去睡觉了,经过这一折腾,反而睡得特别香甜。

第二天,我吵着吴魁带我去了辖区的派出所,理直气壮地找他们讨要身份证,那个人居然说要我交七十五块钱就给我,天哪,居然还有这种事。

“你们凭什么要我交钱,告诉你,一分钱也不会交。”我气呼呼地在台前和里面的人吵闹,那人说你不要在这里和我说,要么你找那个拿掉你证件的黄XX去。

“找就找,他在哪里?”那人指了指楼上。

我冲到楼上找到了那个姓黄的,他说已经都移交上去了,该怎么办你自己去找下面的人要去。”说完以去开会为由对我再不予理睬,另一个上级模样的人凶巴巴地把我赶下了楼。

我下楼后拿过门口的意见薄,刷刷地写下了“一群抢钱的强盗”几个大字,然后在一处找到了几个投诉电话一个个地打了过去,还好负责上访的电话里的人还算负责任,告诉了我可以去上访的市政府的路线,我立刻租了个摩托车叫上吴魁一起去了。

跑到市政府信访部门气呼呼地说了一通,那位同志叫我回去拿身份证,说会给相关的人打电话。

我昂着头返回了派出所,有几个人正在研究着意见薄上我的杰作呢。找到那个赶我下楼的人,他瞪了我一眼下了楼没好气地对柜台的工作人员说:“把她的身份证给她!”

我拿过工作人员好不容易从一大堆证件中找出来的身份证,对着他的背影重重哼了一声,没想到这样就解决掉了,本来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要闹个满城风雨才肯罢休呢,市里不行还有省里、还有报纸,就算花个几百、几千去上诉,也不给你乱收一分钱。

事后吴魁有点佩服我的冲动。

肇庆的七星湖等地方还是挺漂亮的,来过这个地方就总想留个纪念。我租了个相机让吴魁跟着我拍了几张照片。晚上在屋子里闲着无聊,我要求吴魁扮女人给我拍照,他答应了,穿上我的睡裙,还在胸部塞了个大大的枕头,逗得我哈哈大笑。

很晚了仍没有睡意,就和吴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我再次劝他回广州去,凭他的组织能力和能说会道的本领,应该有更好的适合他的路。他和我说了他家里的事,也说过是因为和父亲斗气而跑出来的,并要求我将照片洗出来后,把他的照片寄回他家里给他妈妈,我答应了。他还给我讲故事,一边还轻轻地弹着他的宝贝吉他,我们聊到很晚才睡。

差不多睡到十一点钟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恰好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徐玉已经让我接电话了,不过她都会呆在我旁边监听。

我听完电话后,一言不发地冲出了门,差点和门口刚回来的方敏明撞个满怀。

在楼下不远的公交车站台,陈晨沉稳地站在微风里,我的眼眶有点湿润了,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满心欣喜。

“陈晨!”我颤抖着声音叫了他,在离家还不算太久的这段日子后,家乡的朋友,竟能如此让我感到亲切。

陈晨大步朝我走了过来,急切地问我:“你没事吧?”

“我很好,他们都对我很好。”我说。

“回去拿上你的行李,我们马上回去吧。”

我点点头,带着他上了楼,一进门就开始向徐玉摊牌,说我现在就要回去了,徐玉看了看陈晨,说:“你不等吴魁回来和他说一声吗?”

想了想我说:“不用了,回去后我会给他打电话的。”我知道,过不了几天,吴魁也要离开这里去广州了,他昨晚亲口对我说的。

进卧室刚收拾完东西,方敏明进来了,“你就这样走了?”他说。

我笑:“不这样走还应该怎么走?”

“你在的时候大家都开心多了,走了真的很舍不得。”他似乎真的伤感。

“反正你迟早也要离开这里的,以后应该还会有机会见面的。希望你能早点离开这里,这并不适合你们。”我说,也许按照社会规则,他们和我,并不完全属于同一个世界。

走的时候,恰好又有一个其他住所的人领着一个中年男子提着行李进来了,徐玉要我不要和他说话。可怜的徐玉,还在属于她的世界里苦苦挣扎。看着她一味挣扎的样子,真的不忍和她说什么。

回去后我没有立刻回家,陈晨帮我介绍了一份家教的工作,平时还是住在学校宿舍里,暑假不回去的人还有好多,所以并不觉得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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