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穿着一模一样的海军T恤衫和白色的半截超短裙在学校各处招摇过市,成为校园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吸引了几乎100%的回头率。我们一路上打打笑笑,毫不理会别人的目光及一些苍蝇般讨厌的男生的口哨。
出去的时候,由校门迎面走进来一群男生,每人手里握着个啤酒瓶,正在我疑惑他们为何敢在校园如此嚣张的时候,一个男孩“啪”地将酒瓶用力朝地上摔去,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响声把我们吓了一大跳。瓶子随着清脆的响声马上四分五裂,其中的一些碎片差点就溅到了我们的脚上。
正怀疑他们是否有意调戏我们,想大骂“神经病”的时候,奇怪的是,他们已目空一切地走过了我们身边,对我们这道美丽的风景瞧都没瞧一眼。另外的几个男孩接着往地上摔瓶子,一个比一个卖力,一声比一声响。
“这些人是不是不想活了,疯子。”我小声地嘀咕着。
“他们好象都是本届的毕业生,马上就要离开学校了,所以借此发泄一下。”杜兰知道的确实比我多。我说难怪了,这几天各处可见摔破的啤酒瓶。
“这几年大学不断地扩招,往大街上一站,大学生就可抓出一大把。听说上届的毕业生有不少至今没找到工作,在家里放牛呢?”小芳说道,她最近常在教室里看报纸、上网看新闻。
“是啊,不是说北大的毕业生还有在家里卖肉的吗?更别说我们学校了。”静静也感慨道。
我一边想着,一边听她们说着,回头看看那几个男生渐渐远去的苦闷的背影,心头涌现出对他们的无限同情来,仿佛看到他们惶恐地睁大着双眼,在茫茫黑夜中努力寻找前进的道路,而在他们面前,被黑暗掩盖的,是一层又一层的悬崖。
而这些,正是我们两年后需要重复的道路。
顿时我没有了出门时的兴致。此刻潇洒倜傥的我们,两年后是否也像他们一样,苦苦思索和寻觅,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出路呢?关于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我还真的没有好好想过。
在街上胡乱地转悠了一圈回到学校,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生被好几个人扶着进了宿舍的大门,一边还在小声地抽泣着。这个女生我们认识,是美术系的毕业生,杜兰曾经就是帮她一起经营着洗衣服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