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黑暗炼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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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梦魇

当整个右执式量杯内的所有昏黄色溶液没有丝毫保留的全部浇淋在这头领主级的紫色鼻涕虫时,没有丝毫悬念的,鼻涕虫身上所有黏稠的紫色腻液就像是接触到强酸物质的食人花,迅速枯萎,混合着昏黄色溶液的紫色黏液从鼻涕虫身上尽数脱落,没有丝毫保留的所有,全部滴落在已经泛黄的白色池内,顺着左下两角的筛液洞消失隐匿。

而应经显露出原型的紫色鼻涕虫,如今就像被全部扒光了毛的“火鸡”,尽管这样的“火鸡”面容恐怖。

除了仅有的一直眼睛已经套拉闭合。那有点稚嫩的触角和之前不断蠕动的下肢完全萎靡而一蹶不振,软趴趴的毫无生气。

这头领主级别的鼻涕虫已经死亡。

放下右手边已经空荡的右执式量杯,来不及履行十几年见随手清洗器皿的习惯,迅速打开黑色铁笼,从里面抓出鼻涕虫,走到一个拥有透明无色溶液而体型庞大的广口瓶前,有点费力的打开陈旧古朴,已经泛黄而被紧密封闭的橡树盖,骤然,大股浓烈刺鼻间带着让人作呕的腥臊气味扑面而来。

乌斯皱了下眉头,这瓶福尔马林溶液曾经浸泡过不下百种大陆上的剧毒死亡生物体,而已经浑浊起来的溶液似乎不在纯净,着意味着如果一旦决定将一些尚有身体机能还不算彻底死亡的生物丢进这杯广口瓶内,十有八九是要去见上帝的。

但不排除及其特殊的情况,例如体内拥有双重寄生体,甚至多重寄生体的亡灵生物,它们根本不惧怕福尔马林溶液甚至是拥有剧毒的同等药剂,和溶液的浸泡和腐蚀。

而将一切后续的清洁工作已经做完的乌斯突然看到已经倒在如今异常繁茂而充斥诡异的黑色大瓣彼岸花前的图兰朵。

一阵头皮发麻。

而那头更加妖艳,通体身子红的发紫的眼镜蛇,烦躁的蜷缩在图兰朵的身子上,一双绿色凄厉的眸子狂热的盯着乌斯。

颈部肋骨竟然扩张到如同一对小型的翼翅,状如兜帽,猩红的信子吞吐的过分频繁,蠢蠢欲动。

看着已经进入癫狂状态的小蛇,乌斯拧着一双狭长的蓝色眸子,如果在面对着身子让任何男人垂涎的图兰朵面前,他尚且保持冷眼相对是处于一种与生滋长的孤僻性格让他提不起兴趣,甚至除了没日没夜的浸泡在实验中让身子持续亢奋外和不知疲惫,没什么在比面对这样一条他自己都费解的小蛇而欣喜和抓狂。

乌斯突然毫无预料的压臀而弓身,眼神锋利如鹰隼,盯着受到惊吓同样弓着颈部和腹部的红色眼镜蛇。

一人一蛇就这样诡异的盯着对方,在这样一幢古朴气息浓郁夹带阴暗毫无阳光的老房子内,除去幕维德尔上空游荡的“灵魂牵制者”,甚至一部分会有精神质的教廷疯子外,谁会有这样的恶趣味?

依然是那套邋遢脏污的黑色袍子,宽大的套在乌斯的身子上,轻轻弓着身子的袖子,紧贴地面,不过多时,一只全身毛茸茸有着黑如漆墨眼睛的黄金蜘蛛从乌斯的袖子里爬了出来,奇怪的是,它只有六只足和庞大的腹部。

没有丝毫犹豫的黄金色蜘蛛如同一块会移动的金块迅速的奔向进入癫狂状态的红色小蛇。两只让整个大陆都闻言色变的生物竟然对峙起来,而一旁的乌斯却在不知何时悄悄消失。

对于突然出现能够与它抗衡的生物,血红色眼镜蛇给予充分的排斥和反感,“哧哧”的声音如胶似漆的徘徊在老房子内,躁动的扭着并不长的身子,在黄金蜘蛛周围不停的徘徊,伺机而动。

一股子浓郁到刺鼻的麝香弥漫在整个房子内,似乎对于正在对峙的生物来说没有出现丝毫与常理背道而驰的现象。

乌斯没有更多的时间观赏它们之间上演的巅峰对决,其实他并不排斥内心也愿意看这么一场罕见的争斗,图兰朵不能等。

黄金蜘蛛沉稳的如同坐落于大陆南部的落基山脉,除了盯着红色眼睛蛇和跟随着它的动作而动外,别无其他。

乌斯毫无声息般突然从小蛇的左侧面直扑七寸而来,没人能够怀疑此时乌斯动作的迅疾,但是,实际情况似乎与想法有所差别,红色眼睛蛇似乎比他更快的迎面张开腥血黏腻的大口,摇摆在空气中的还是一如既往而猩红的信子。

当红色眼睛蛇口中的信子已经触及到乌斯的手心时,眼看那双精致如艺术品的双手将要陨灭,黄金色的蜘蛛以迅雷之势在那张大口即将下落之时,张口咬中信子,所有密密麻麻锋利的蝰齿全部落在黄金蜘蛛身上。而乌斯猛然调转右手,直接擒住小蛇七寸之处,一只细口瓶将一对冤家全部泯没在其中。

乌斯大口的喘息,尽管整日和这些畜生们打交道,被咬伤的次数不计其数,但是,像今天这样离死神如此之近却还是第一次,如若刚才的那一口真的被咬中。

他其实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乌斯对那条红色小蛇一无所知,那是他所有关于异种生物知识储备中的一片空白。

不在过多看细口瓶中用头疯狂撞击玻璃的红色小蛇,和一旁静谧的黄金蜘蛛,直奔图兰朵。

看到虚弱的眯缝着一双美目的图兰朵,整个身子痉挛在一起,面色苍白如纸,本是红润的一张嘴唇此时变的漆黑如墨,浑身上下冰凉如同一具死尸,粉嫩的肌肤也变的僵硬而没有丝毫血色,翻开眼睛,竟然是大片异样的潮红色。

“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封闭精神领域不让它泄露丝毫,否则,我不能保证你还能否看到帝国的太阳。”随即脱掉身上肮脏的袍子,裹在图兰朵不再娇嫩的身子上,抱着她直接进卧室。

将图兰朵放到那张承载了乌斯所有童年的小床上,看到面容死黑般毫无生气没有刚才大小姐般的跋扈气焰,眉头紧锁。随即,从黑色袍子上撕掉一块黑布,没有丝毫犹豫的勒在双眼。直接掀掉裹在她身上的黑色袍子,直接将图兰朵那身精致的黑色小礼服从领口处撕开,脱掉她所有的衣服。

一丝不挂。

只不过这具曾经让帝国所有骑士和王公贵族的青年激进派们都遥想爬上的身子此时却僵硬无比,没有丝毫美感。

随即,将图兰朵已经越来越冷的身子,翻转过来。

迅速从旁边的桌子上取出一卷羊皮纸和一根鹅黄色孔雀羽毛笔,而已经破烂不堪的羊皮卷上是金色凸起密密麻麻的古罗马文,没人知道已经作旧腐烂的古羊皮卷上的复杂铭文,唯独最上面紧贴卷头的是一行古拉丁文。

乌斯将那卷赋予太多神秘色彩的羊皮卷摊开在右边,一边用右手抚摸着上面的文字,左手则用那杆孔雀笔在图兰朵僵硬起来的背上,开始密密麻麻的书写,整个老房子内,除了外面细口瓶内红色小蛇依旧在凄厉的咆哮和用脑袋撞击瓶子发出的轻微声响,一切陷入安静。

乌斯看着已经完全闭上眼睛的图兰朵,整个身子的起伏已经趋近于零。

除了加快在图兰朵背上书写的行进速度外,另一面还要去精确的判断羊皮卷上的字迹和逐渐式微的身子,乌斯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当最后一个拗手的古罗马文结尾,甩手扔掉所有的东西,真奔客厅的实验圆桌前的乌斯从一个红色的管子里掏出一个被曲折起来用红色呢绳系紧的手札,转身回到房间。看着已经密密麻麻覆盖在图兰朵背上的古罗马文,不再犹豫。

狠狠捏碎卷轴,骤然,如同圣光沐浴般,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烙印在图兰朵背后的古罗马文莹然郁郁生辉,整个房间内被照的通亮,乌斯从旁边抓起锋利的孔雀笔,刺在掌心,大股浓郁的鲜血直奔如同烫金般的密密麻麻的古罗马文字,鲜血源源不断的注入文字之内,而乌斯那张本就惨白的脸色,竟然变成青色。

当所有的鲜血全部灌注在古罗马文字之内,所有的文字浮空而行,骤然凝结成一匹全身烈焰的梦魇,而伴随着更加耀眼的圣光,在图兰朵身子的上方,那匹梦魇的正前方,竟然出现一张扭曲的面孔,痛苦般嘶吼,而伴随着的是梦魇呼啸的鸣叫,直冲向前方。

而那张让乌斯熟悉的面孔在梦魇的冲击下烟消云散。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