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黑暗炼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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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成为众矢之的

“而关于最后一个问题。”教皇圣庇护一世转身背对着一身忐忑而手怀襁褓的仆人,拖动长及地面的简陋教袍而依旧左手持杖,抬起那张已经枯耸但却看不出丝毫厌倦的苍老面庞,盯着面前教义方桌上的尊贵人物,张口道,“我并不能回答你,亲爱的萨鲁曼小姐,面前的那张桌子上可能会诞生出对于乌斯·亚瑟命运的裁决。”随后,老教皇低头转身,亲手扶起仍然跪在地上的仆人,面容和善的从她的手中接过襁褓中的孩子,顺便将手中的权杖递给身旁的妇人,轻轻的揭开绒布。

襁褓中的宝贝酣然熟睡,粉嘟嘟的鼻子和婴儿肥的脸蛋有点过分的可爱,千鸟格的帽子有点宽大的套在头上,卡洛斯帝都北部的萨拉亚王城还是有点冷,以至于,襁褓中的宝贝缩了缩脖子。而这样的动作似乎让我们的老教皇从萨满带来的恐怖毁灭中第一次发自肺腑笑的那么开心。

轻轻用那张掌舵权利的手抚摸着婴儿精致到令人发指的面容,张口道,“可爱的宝贝,睡的如此香甜,愿上帝保佑你。”老教皇的亲昵动作似乎并没有让席位上的所有人感的那怕一丁点的不适应,现任教皇的仁慈施教以及行政司务时宽容的作风对与大陆版图上任何一名教徒都能施与百倍的关爱与呵护,以至于面对毫无罪恶的婴儿,尽管他是大陆异端萨满唯一的种,也能够散发出类似于女性的母爱。

而3层围墙太阳帝国国府席位上,那名优雅的女性对襁褓中的宝贝似乎比教皇更有兴趣。

一阵干咳声从拾阶而上的主席位置上传出,“教皇大人,已经正午3时,关于卡塞尔遗子的问题,我们有必要展开讨论。”

教义方桌从左向右数第一位身穿紫色教袍的中年人,平淡内敛丝毫看不出身份的气场,带着一副无框修饰的单片眼镜,消瘦的面庞苍白到毫无血色,在加上眼镜下锋利的鹰钩鼻子,和一双古井不波,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褐色眸子,手持羽毛笔的右手停下,正抬头看向教皇。

圣庇护一世将襁褓中的宝贝交给仆人,重新握紧权杖,转身面对教义方桌上寥寥的权贵人物,和整个竞技场,尽管老教皇真的不想面对,甚至是脱下身上穿了一辈子的教袍。

“对于卡塞尔·亚瑟的遗子乌斯·亚瑟的命运,仅我个人意见,遗留。”不吭不俾,尽管老教皇的言辞的语调依然缓慢和温柔,但这都不妨碍让整个主席位置上的所有权贵目瞪口呆的表现。

圆形竞技场内一片哗然。

教廷存在于神圣大陆早期的意义并不是纯粹上的善意,一系列关于教廷的慈善活动都不能在各个帝国,权贵和王公贵族们之间产生那怕微乎其微的积极意义,甚至于初期的教廷还遭到老牌贵族的打压和剥削。他们总是认为教廷在宣扬一些煽动导致各国子民不安的言论或是学说,甚至怀疑教廷的存在是挑起罪恶和战争的使做丛勇者。随即,总是做一些让教徒们义愤填膺的事情,例如焚烧《摩西圣经》,或是公然挑衅牧首权威,尽管那时候的牧首能掌握在手中的权利渺小如蝼蚁。整个大陆教廷的存在不能得到人类的丝毫认可,更不用说精灵和半兽人。但随着圣伯多禄时代的来临,这位手掌铁血,心智热血的牧首,用自己的肩膀重新扛起了权利棺抵,紧接着,伯多禄的子孙,伯多禄一世,二世乃至教廷真正拾起权利,掌舵大陆权利以来,教廷天赋神权的说法才开始深入人心。

圣庇护一世可能不是任何历届教皇最丰功伟绩的掌舵人,韬光养晦百年期间怜悯子民体恤众人的光辉形象完全能让民众心甘情愿,如若仅仅是这样自然不能让各国皇室和贵族臣服,而圣庇护一世对于精神领域的修为已经不是简单的骑士和魔法师所能抗衡。教廷包括教皇在内的十三位在职枢机主教对于精神领域的探索,在任何勾心斗角的战争中,都能够独当一面,他们不仅是优秀的魔法师,更是效忠于教廷的虔诚者。

而公然违背教廷和帝国之间契约,似乎是要于整个大陆包括教廷在内的所有人为敌,而成为众矢之的的代价便是反叛者的人头,不管是教廷教皇还是帝国子民。

提拉米苏睁大那双宝蓝色的眼睛,丝毫不掩饰眼睛中的惊讶,这样的惊诧似乎代表身后所有太阳帝国青年派们的情绪。

对于生长在传统的老牌贵族家庭里,提拉米苏接受着正统的关于魔法,武技和竖琴方面让人惊艳的造诣,不管是从贵族礼仪还是老一辈的腹黑和油嘴滑舌,她都能茕茕孑立。自然也知道对于已经暗地里裁决好的对于遗子惩戒的措施是处死,而教皇对于前两个问题的回答和他聪明的脑袋里的答案自然如出一辙,她不否认这样的提问有点恶趣味和捉弄的嫌疑,还有她对于教廷和帝国对于遗子处死的裁判过于苛刻的一种不能算报复的报复心里。

但是,令她如遭雷击的是教皇的公然反叛,她实在不想用反叛这样的字眼来形容眼下的教皇,尽管仅仅是另一种形式上的“争辩”,但作为熟悉帝国戒律和教廷司法的提拉米苏来说,如果这样的“争辩”失败,意味着他不在属于教廷教皇,而是大邪恶萨满卡塞尔·亚瑟的同谋,他随时有可能被教廷的守护骑士甚至是所有帝国禁忌法师以及大陆物种的围剿。

“看,你的好戏成功了,你的恶趣味充分的证明教皇其实也是脑袋不太灵光的人,我情愿相信他是一时糊涂说的言辞,你知道,他的年纪确实有点大了,糊涂是常有的事,可他竟然说要遗留那婴儿,他应该比谁都清楚这样的做法所带来的后果,帝国不同意,教廷不同意,120万被屠杀的圣徒家属更不同意,更不用说那些想他早点脱下教袍的险恶之人。”而提拉米苏那位义正言辞的弟弟似乎更要愤概,作为一名虔诚的教徒,他真的无法容忍教廷精神支柱的倒塌和覆灭,“这样的做法就等于公然和帝国以及教廷作对,他会成为大陆所有人唾弃的对象,他往日和煦慈善的面容都会被强加上丑恶的嘴脸。”圣庇护一世是梅里尼奥·萨鲁曼内心精神世界的不可颠覆的正统形象,他真的不能接受内心精神世界的摇摇欲坠,提拉米苏有点心疼的看着弟弟,她其实更明白他的痛苦,一个宁肯摘掉胸口那枚象征权势和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红色三角架的徽章也要放弃武技去潜修偏僻生涩的《圣约心经》,不为别的,只因为圣庇护一世。

“梅里尼奥,你的脸色不怎么好。”提拉米苏皱着好看的眉头,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也有点扭曲,伸手将双手抓着脑袋一脸痛苦的弟弟抱在怀里,尽管在公爵府内他们总是喜欢互相揭别人的底,“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知道你眷恋着那位异端萨满时,怒不可揭而一改往日对我们的慈爱。”提拉米苏一阵心酸。

她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不管是太阳帝国萨鲁曼家族对于教皇当下所说的惊世骇俗,而卡洛斯帝国右翼的激进分子似乎有点热血沸腾,希曼联邦的头号侩子手索卡,号称“联邦之矛”的阴险嘴脸此时似乎逐渐放大,有点肆无忌惮的味道,至于普西尼这样的小公国则沉稳如一滩死水,依旧不为所动,尽管他们的掌权者藏在方桌下面的手有点颤抖。

“那婴儿太幸运了,教皇真的决定要遗留他?开什么玩笑,难道真的要奉献自己的人头?”

“你不知道那邪恶萨满是他义子?世人皆知的事,不过,卡塞尔倒是真的被教皇亲手扼杀,才得以扣留那家伙的心脏。”某位不知情的白色司提兴许说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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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圆形竞技场内关于圣庇护一世的荒唐说法不绝于耳。

端坐在教义方桌左边那位身穿紫色教袍的中年人,挑了挑眉毛,将手中鹅毛笔扔下,正准备张口说话,但似乎有人比他还急。

在教义方桌左边的一条黑色圆形桌子上,唯一一个身穿桃红色教袍,佝偻着身子的老者站了起来,胸前教袍上正是圣主伯多禄牧首的全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