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黑暗炼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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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石榴婆婆

“难道还要我亲自去请你过来么?年轻人,她并不是你能够高攀的。”

一阵尖锐略带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如同一架古朴的旧钢琴扯动灰尘而发出的颤音,一阵轰鸣。而对于后一句乌斯觉得有点不可理喻。

踱步到正厅,与其说是正厅到不如说是一个袖珍小巧堆满书籍的书房,除了仍旧站在小型梯架上的石榴婆婆,唯一能下坐就只有那台书桌对面老旧沉重的糙皮沙发。

“我能够坐这里么?”

“没问题。”

从乌斯走进正厅以来,那名对乌斯来说仅仅只出现在牛皮纸上的石榴婆婆和有点模棱两可的翻转巷9号注解有点神秘和高不可攀,到不是因为她出现在大陆最负盛名也最为混乱的自由贸易市场而变的匪夷所思,他不过是遵循那个人的意思来这里拿一样属于他的东西。

“我并能保证它最近的脾气是否还和以前一样温顺,它只对漂亮并且身材丰腴的少妇有好感哦,就像刚才那位小姐一样。”

“你是指这个丑陋的沙发?”

“恩哼?丑陋的沙发?”

石榴婆婆笑容玩味的看着已经端坐在沙发上的乌斯,依旧沉浸在摊开在她腿上一本与她身子极度不协调的庞大书籍上,对于一名年轻人进入她的领地并没有给予足够的尊重和客人应有的款待。

而此时正在后悔自己说出的话也知道不能在收回的同时,乌斯坐立不安,而那张破旧不堪的靠背老沙发突然变成一只露出黄色锋利獠牙的血盆大口,已经尽己所能的张到最大,眼看就要将乌斯一口吞下。

“驯服咒。”端坐在梯架上方的乌斯婆婆不急不慢的从怀中抽出一根魔杖,直指沙发很随意的念了一句咒语,一道扭曲的昏黄色如同闪电的光柱径直打在沙发上,而烦躁不堪,准备将乌斯当做晚餐的老旧沙发突然回复原样,安安静静,稳稳当当如同一只温顺的兔子。

“好了,老朋友,别总是一天到晚张牙舞爪。”随即,从那本庞大的书本上收回孜孜不倦的眼神,扯下高挺鼻梁上的圆形眼镜,眯着一双眼睛,端坐在上方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俯视着一脸心有余悸的乌斯,张口道,“欢迎来到摩登寄存坊,我就是这间寄存坊的主人,你可以叫我石榴婆婆,或者石榴夫人,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石榴小姐,看你的喜好了。”

似乎还沉浸在刚才深陷囹圄的恐怖中,心有余悸的乌斯张口道,“我还是叫你石榴婆婆吧,小姐的话,我会很不习惯的。”

“没关系,我比较喜欢小姐的称呼,要来点咖啡么?还是柠檬汁?威士忌?老白酒?白兰地?还是我自己调制的果酒?”而端坐在上方的石榴婆婆似乎现在才开始真正关注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他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沉稳不少,不仅是因为他身上丝毫不出彩的灰色袍子,更不是他挂在面容上有点劣质的伪装。

“一杯水就可以了。”

摆脱了之前的忐忑神经稍微舒缓的乌斯抬眼环视四周,除了地上摆放的东西有点杂乱不堪外,四周高耸的书架上摆放整齐的是一本本繁体罗马文的古老书籍,并没有丝毫的灰尘,正对面是一张普通的巴洛克样式的蓝色办公桌,桌沿上雕刻着繁密的花纹,上面有一盏昏黄色的老旧台灯,还有两边摆放整齐厚厚一摞的羊皮卷,和一根正在飞速书写的羽毛笔,这似乎与她口中说的寄存坊扯不上丝毫关系,而在乌斯左面唯一的一块空白出来的墙壁上面挂着一副超现实主义的油画。

一副极具挑逗意味的男女欢爱图。

“年轻人,能让我看看你的牛皮纸么?否则我有点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即将要来的人,恩哼?”一杯水径直的飞到了乌斯的对面那张办公桌的上面,旁边是一杯浓郁却已经冷却的黑咖啡,难道是那个女人的?

“没问题。”乌斯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怀中的牛皮纸掏了出来,在石榴婆婆手中魔杖的作用下径直飞了过去,重新戴好眼睛,手中执着魔杖,费力的看了起来,可能是发现乌斯对于那面墙上挂着的露骨画面保佑不少兴趣,头也不抬得轻声道。“你可以随便随便逛一下,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乌斯并不是单纯的依靠下半身支配大脑的单细胞生物,这点可以从他浸淫的物种研究中就可以发现,抬起深陷在老旧沙发中的身子,从对面的办公桌子上端起那杯还留有余温黑咖啡,踱步在那副逐渐清晰起来的油画,而端坐在梯架顶端阅读牛皮纸的石榴婆婆,布满皱纹的嘴角上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乌斯轻轻啄了下黑咖啡,皱了下眉头,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苦。

盯着面前油画的眼神古怪,油画上的布景似乎是在一个教堂内,对于背景深沉而灰暗,画风诡异的写实派风格油画,乌斯向来不喜爱也不排斥,对于他们所刻意塑造的情节和典型的形象艺术手法有点嗤之以鼻,如果是单纯的浪漫主义,其中矫揉造作的成分可能让一部分的女性和教廷所喜爱,但是对于乌斯来说看着种油画无疑让他更加难受,奇怪的是对于这类风格的油画却有不少人推崇,他将这些不同派别的油画归结于信仰的差别。

令人费解的是钟情于抽象派的乌斯来说,他的信仰是什么?不得而知,而对于具有巴洛克式的不整齐,扭曲,怪诞风格的油画,他持有偏爱的意思,形体丰腴,艺术语言强烈,夸张,浮华,甚至牵扯到暴虐,不仅是画的人更是观画的人一种享受,因为他们并不会从像浪漫主义甚至是形象主义的油画看出模棱两可,反之,巴洛克式的油画就更直白,如同一把带血的刀子长驱直入,一语中的直取首级的快感。

油画上的一男一女的欢-爱方式很简单,不过是男下女上,诡异的是,似乎有人故意将男性的面容抹黑,浓墨重彩的一笔似乎在他们的结合处,乌斯伸长脑袋,想看清楚画面上的质感从而了解画这幅油画的人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法,如果只是简单的涂,乌斯大可放弃,如果是刮得话,这幅画也就到这里结束,但是根据超现实意义油画的本质是描述作品潜意识和梦幻的感觉,它所表达的意思至今没让乌斯明白。

难道判断错误?并不是一副超现实油画?

油画的男性躺在教堂特有鹅卵石铺成的地面,女的一脸愉悦,奇怪的是男的头上有一只已经张开獠牙的曼陀罗黑寡妇蛇,而尾巴盘踞在女人的左腿上,乌斯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虽说小时候被那个神秘女人抚养张大,接触贵族礼仪从而吸收不少对于油画方面的知识,但是像这样画风内在细腻轮廓粗犷的油画,他真的不能了解到底要表达什么样的意思或是思想?

不知不觉中那被黑咖啡已经被乌斯消灭完毕,随即抬头去看石榴婆婆,赫然发现她眯着一双眼睛如毒蛇般盯着乌斯。

“您看完了么?”

“年轻人,你能告诉我从那副画中看出了什么?”

乌斯眯着眼睛,盯着浑身上下透着阴冷一改之前慈眉目善的石榴婆婆,张口道,“没有。”

而下一刻的话让乌斯的头皮一阵发麻。

“你是卡塞尔的儿子?还是将你那张人皮撕下来的好。不然我也不放心将东西交给你,不是么?萨满遗子?”

乌斯脸色低沉,盯着上方的石榴婆婆的眼神刁钻而扭曲,她早应该知道那张牛皮纸上肯定不会有他单纯看到的东西,也许只是一个简单的咒语就蒙蔽了没有丝毫元素和魔法感应的乌斯,已经被识破如果还强装镇定只能自讨苦吃,何况是在一个深不可测的老怪物面前。

将手上已经干涸的杯盏放回桌子上,在石榴婆婆的注视下,一阵扭曲的声音传来,乌斯那张如同刀削般惨白的脸和一双此刻扭曲的宝蓝色眼睛在老房子内重新显现。

“不知道能否满足您畸形的恶趣味?石榴小姐?”乌斯的嘴角勾出一道讽刺的冷笑,轻张薄唇。

石榴婆婆挑了挑眉毛,对于他这种活了一辈子也见了一辈子匪夷所思事物的老怪物,对于再次看到曾经让大陆混乱魔头的儿子,也是遗留在这个大陆上继承了恶魔衣钵的人还是有点精神颤抖,这位曾经让教廷裁决的年轻人,尽管之后流传于大街小巷和纸张上的消息是被处决,但是对于稍微有心的帝国接触权利的人甚至是好事者们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而当初了解到这名卡塞尔遗子死亡的消息让石榴婆婆也是一番震惊。

实施情况呢?俊美如斯如同吸血鬼同样有可能继承了他衣钵的年轻人正俏生生的站在面前。

“难道仅仅凭借一张让小女生心动的容貌就让我相信你是卡塞尔的遗子?你不会告诉我这个老婆子会对小白脸感兴趣?我并不是帝都那些饥渴的贵族夫人,除非你能拿出证明你身份的物品。”已经见过不少场面的石榴婆婆不可能仅凭一张来自老朋友的牛皮纸就将东西还给面前的年轻人。

何况是曾经让大陆陷入劫难的奇珍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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