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沮丧哦,亲爱的读者大大们,表抛弃小莫好不好……表让小莫的收藏掉下去~泪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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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炽草的功效在苏安然“药血”的催发下发挥得可谓淋漓尽致,到了服药的第十八天左右,慕千舟的眼睛开始能够看到模糊的轮廓了,这个进展让他心情大好,满怀期待,并且更加努力的每日运功,期盼早日彻底恢复视力。而慕千舟的恢复速度也让苏安然和石中流心里的担忧减少了许多。
最近的两天以来,慕千舟更是除了体内真气依然有点不稳之外,已经不用承受每天夜里的毒发折磨,所以终于算是得以夜夜好眠。
第二十二天早上,慕千舟从睡梦中悠然转醒,迷蒙中摸到身边空空的床铺,心里感到十分纳闷儿,现在是什么时辰?然儿跑去哪里了?他睁开眼睛,慢慢起身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端到嘴边,一眼瞥见茶碗边的花纹,一愣,随即意识到他眼前白雾一样的模糊淡下去了!虽说看东西还不若从前那般清晰分明,但是却也算得上是恢复了七八成。
慕千舟心头大喜,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返身披上外衣便冲出屋门。
他想马上找到苏安然,把自己眼睛已经完全重见光明的好消息告诉她!
在屋前屋后找了一遍,没有看到苏安然的踪影,慕千舟有点纳闷,这丫头是路痴,在慕家住了那么久尚且找不到方向,照理说,这里荒山野岭,她不会敢乱跑才对。更加奇怪的是,师父一向习惯早起,可是今天连他也不知所踪,这让慕千舟感到十分蹊跷。
带着疑问,慕千舟转过石屋,穿过树林朝后面的小屋走去,他知道那里是他师父平时消磨时光最多的地方,既是书房,又是药材库。走到石屋前,慕千舟看到门口的小炉子旁放着煎药的紫砂壶,还有一包草药,知道这一定是今天早晨自己需要服用的药了,便走过去把药包拿起来,想自己动手煎药,给师父和安然减少负担,包着药材的纸包轻轻打开,慕千舟皱起了眉头。
有古怪。
那纸包里混杂着放了几味草药,可是,却并没有师父所说的鱼鳃兰。
慕千舟低头嗅嗅纸包里的草药,那气味让他确定,这就是每天煎给自己服用的那服药,可是,却连一丝腥气都没有。
放下手里的药材,慕千舟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走向前方的小石屋,快到门前的时候,他听见师父的声音:“来,把这个趁热喝下去。”
还有其他人需要服药?慕千舟心头一动,会是谁?
他脚步一转,驱身来到石屋的小窗外,从窗外望进去,看到石中流正把一碗汤药递给——苏安然!
然儿病了?慕千舟的心突的一跳。
屋内的苏安然并不知道自己的爱人正用他那双重新明亮起来的眼睛担忧的注视着自己,顺从的从石中流手中接过药碗,稍微试了试温度,深深吸足一口气之后,咕咚咕咚的大口把药灌进肚子,那药汁似乎比穿心莲还要苦,苏安然这些日子里时常会觉得,自己喝的不是草药,而是胆汁。
纵使从小就怕苦,不愿意服用任何汤药,这一次,为了救慕千舟的命,苏安然硬是逼着自己每一次都喝的一滴不剩。
苍草根熬的汁刚刚喝下肚,苏安然就感到身体从内向外似乎散发出冷气,并且胸口犹如被上万根针绵绵密密的刺着,这种感觉随着服药的时间越久,就越强烈,苏安然忍不住俯下身子,双手捣着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的反应让窗外的慕千舟想要马上冲进屋去看个究竟,可是石中流接下来的话却硬生生的刹住了慕千舟的脚步:“丫头,我知道你感觉很难受,但是这是你当初的选择,所以如今,你别无选择。”
什么选择?为什么他的然儿必须承受痛苦?师父给她喝了什么?慕千舟心头涌上来无数疑问。
苏安然听了石中流的话,点点头,苍白的脸上布满虚弱的汗珠,她轻轻咬了下已经没什么血色的下唇,眼神坚定的对石中流说:“石大叔,你动手吧,别误了时间!”
石中流点点头,走向一旁的架子,从上面取了两样东西。
慕千舟看着他的师父一手端着一只瓷碗,一手拿着一把利刃,一步步走向苏安然,然后伸手拉住安然的一条胳膊,拿起刀子就向苏安然的手腕割了下去。
“住手!”慕千舟忍不住了,大喊一声冲进屋里去,但是依然慢了一步,眼看着刀刃划过苏安然的皮肤,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涌出来,顺着手腕滴落,流进下面的瓷碗里。
慕千舟冲上去想要为苏安然止血,才刚上前几步就被石中流点了穴僵在那里动弹不得。虽说四肢被定住动弹不得,但是慕千舟依然可以出声,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焦急,眼光在苏安然苍白的脸和汩汩流出鲜血的手腕间逡巡:“然儿,这是怎么回事?”
苏安然先是因为他突然闯入而大吃一惊,随即对上慕千舟有神的眼睛,心里立刻赶到无比欢喜:“千舟!你的眼睛能看清东西了!”
慕千舟哪里有心情和她一起为自己的视力得以恢复而欢欣鼓舞,他现在的心情是又气又急,见苏安然没有给出答案,转而愤怒的看向石中流:“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然儿!”
石中流没有看自己徒弟愤怒的表情,不急不慌的从怀里掏出一包止血的药粉洒在苏安然手腕的伤口处,用布条把手腕紧紧扎好,然后端起那一小碗血走出屋门,将那碗里的血倒进煎药壶里,又加两碗清水,放入草药,点燃火炉并以内力摧火,片刻之后便将药壶里的三碗水和草药煎成一茶碗药汁。
石中流端着热滚滚的药汤重新回到房内,苏安然因为身体虚弱无力,这期间一直闭着眼睛靠坐在一边养神,慕千舟虽然心里焦急,见安然憔悴的模样也不忍心追问她,只好忍着,这会儿见石中流回来了,还未待开口,那股熟悉的腥味就先钻进他的鼻子,瞄一眼师父手中的药碗,慕千舟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这段时间来,我药里的腥气,是因为里面掺了然儿的血?”慕千舟震惊的瞪着石中流。
石中流点点头,承认了他的质询。
“师父!”慕千舟痛心的看着石中流:“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想到每天要放两次血,一连这么多天,苏安然该有多么的虚弱和疼痛,慕千舟的心就宛若刀绞一般。
“因为这是唯一能救你的办法。”石中流随即把这副药的配方说与慕千舟听,一边解开他的穴道,一边将手中的药递给他:“把今天的药喝下去,不然凉了药性就失了。”
“你刚刚给她喝了什么?”慕千舟已恢复行动能力,立刻走向苏安然。
“苍草根。”
跟随石中流学习多年的慕千舟当然知道长时间服用苍草根的作用和后果是什么,他将一旁的苏安然揽进怀里,心疼的***着她瘦削下去并且苍白异常的脸庞:“傻丫头,谁许你这样做的!”
苏安然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好心情就如同爆米花一样哔哔啵啵的膨胀起来,虽然依然觉得冷,觉得有些头昏,但是她却觉得毫不在意,她的丈夫康复了!老天爷到底还是垂怜他们的!
“千舟,把药喝下去!”石中流催促不为所动的慕千舟。
慕千舟摇摇头:“我不能喝,我不能。”
苏安然知道他是在心疼自己,在自责他让自己受了苦,于是对慕千舟莞尔一笑,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傻瓜,这血放都放了,你不喝也没办法再重新装回我身体里面去,只能白白让我挨了一刀!你不喝药不是心疼我,是糟蹋我的付出你懂么?还有哦,药里最关键的炽草可是天底下都稀有的宝物哦!石大叔都拿出来救你了,你怎么可以浪费!”
慕千舟被她说得词穷,虽然心里不好受,但也只能从石中流手里接过药碗,一仰头喝了个干净,放下碗的时候,苏安然发现他的眼眶有点微红。
见他乖乖的喝下了药,苏安然总算是踏实下来,开心的对石中流说:“石大叔,千舟能看见了!真是太好了!”
石中流了然的笑着,什么也不说。
慕千舟忽然想到,以师父的武功修为,自己之前藏在窗外那么久,他没道理察觉不到,而且刚刚自己冲进来的时候,师父出手的动作又快又准,似乎早有预料,便忍不住问石中流:“师父,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从你穿过那片小树林的时候。”石中流温和的说。
“那你为何佯装不知?”慕千舟糊涂了。
石中流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前的小两口一眼,对慕千舟说:“这丫头为你用情至深,你需要亲眼看到。”
慕千舟愕然,他没有想到师父的用心良苦,想想自己之前的态度,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师父,我……”
石中流只是摆摆手,阻止慕千舟自责下去:“你的药也喝完了,我去准备早饭吧,丫头体虚,得让她好好吃东西。”说罢走出小屋回前院去了。
“你这个傻丫头!”慕千舟爱怜的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在黑暗中时时牵挂思念的人儿:“为了救我,你看看你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了!”
“那有什么办法呢!”苏安然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掉到这个时代来,只有你这一张饭票,如果你没有了,我也会跟着饿死,所以莫不如赌一把喽!”
苏安然说的是玩笑话,慕千舟却很认真的纠正她道:“然儿,此言差矣,即使我不在了,慕家也是你的家,怎么会让你饿死!”
“呆头鹅!”苏安然被他的不解风情气的差点跳脚,小手在他腰际扭了一把以示惩罚:“我是吃感情饭的女人嘛!爱人没了,心就死了!当然没法活!”
慕千舟听了她的话,觉得眼眶发热,他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紧紧的搂住苏安然,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安然明白他无言中的表达,也用力回抱慕千舟。
两个人沉默着,却都感到无比甜蜜和幸福。
这一关,总算是过了,虽说慕千舟的死劫还在前方的道路上埋伏着他们,但是至少此刻,劫后余生一般的感受足够让他们这对小夫妻欢喜、庆幸上一阵子了。
能和自己所爱之人健康的相守每一天,这是多么大的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