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异灵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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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国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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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还有一个时辰,您该准备了。”侍卫轻敲一下门。

“滚,滚开。”里面传来赵天华的怒喝。

侍卫打了个哆嗦,慌忙躲得远远的。

屋内无灯,赵天华蜷缩在椅子上,埋没于黑暗之中,只有那双眸子隐约发亮,绝望、痛苦,嘴里喘着大气,好像一头陷入疯狂的野兽。

回京以来,首先向三君请罪,虽然得到口头赦免,以前的行为一笔勾销,这些天一直老实的呆在府里,名为闭门思过,但他怎么能甘心?尤其是,距立储大典的日期越来越近,心里愈加烦躁。

世态炎凉,第一次切身感受到。

昔日的公子府贵宾不断,热闹非凡,每个来访者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却像哈巴狗似的讨好大公子,阿谀如潮,百依百顺,现在是门可罗雀,一个月下来居然没一个登门的,往常的社交中心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不用说外界,就连本府也是人心惶惶,请假的、辞职的、自动消失的,竟有一半之多,没走的不代表忠心,几乎都在盘算各自的出路。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偌大的府邸一片萧瑟,死气沉沉,衔着金钥匙长大的赵天华很不习惯,满腹凄凉。

就这样眼看他登位,自己做个平安公子,等待秋后算账的时刻?

不,不甘心,不认输。

赵天华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死咬嘴唇:“大典之前,必须再搏一次。”

紧拽拳头思索片刻,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阴笑道:“老二,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这是你逼我的。”起身回到卧室,换着一身普通的衣装,在后窗打开一条缝,鬼魅般的飘出府。

妙手堂,临江最大的药铺之一,蓝老掌柜坐在柜台后,眼睛看着账簿,右手熟练的打算盘,“啪啪啪”如闻仙乐,一位小伙计走来,递去一块玉佩:“有个客人想见您,在后堂等待,这是他的信物。”

拿到玉佩,老掌柜眼皮直跳,暗道:“此刻来访,必有大事。”

赵天华刚喝几口茶,老掌柜匆匆赶到,先是一愣,待赵天华取下面具,这才释然跪拜:“老朽见过大公子。”

“蓝老请起。”赵天华笑容满面,将老掌柜扶到座位上。

老掌柜受宠若惊,拱手道:“大公子驾临小居,蓝家的荣幸。”

客套的寒暄几句,赵天华正色道:“老掌柜,本公子待你如何?”

老掌柜忙道:“恩同再造,没有大公子施以援手,早就没有蓝家。”十年前,妙手堂无意犯了大罪,追究起来可诛灭九族,幸好赵天华暗中出力,使得蓝家逃过大劫。

赵天华继续道:“这些年,本公子可有所求?”

老掌柜紧张起来,恭声道:“大公子仁慈,从无所求。”

赵天华肃然道:“本公子今日来访,不求财,也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只想购买一种药。”

老掌柜暗舒一口气,道:“只要小店有,您尽管开口。”

赵天华露出了笑脸,一字一顿:“仙云。”

老掌柜浑身一震,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大公子,隐约明白他想干什么。

赵天华面色不虞:“不要问我的消息来源,贵店肯定有,也许贵了点,本公子一个铜子不少,尽管报价。”

老掌柜叹息一声:“老朽明白,不过仙云配方早已失传,某些主药来于外星,蓝家先祖曾经炼制了一瓶,仅剩一小盅,区区钱财就不要谈了,送给大公子。”

他起身走进内堂,很快取来一只小巧的瓷瓶,赵天华大喜,打开瓶盖闻了闻,又赶忙盖上:“无色无味,回去试一试。”

老掌柜忙道:“数量太少,仅够一次使用,请大公子放心,仙云本身无毒,平时服用也无害,唯一不能沾的是酒,否则。。。”有意顿了顿,面色古怪的呐呐道:“其效不需老朽明言,大公子心里有数。”

“好,好。”赵天华十分满意,小心的收起瓷瓶:“谢老掌柜,以前的事咱们两清,互不相欠。”

夜幕降临,大宋禁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侍卫、宫女、太监穿上了新衣,很多年没这个气氛了,每个人都面带笑容。

陆修文正在宫门外等待,看到赵天华下马车,上前小声埋怨:“大公子,已经快开宴了,应该早点到,免得扫君上的兴。”

赵天华连说抱歉:“想给二弟选个礼物,总是不满意,拖了点时间,望陆大弟见谅。”

文君再三叮嘱,千万要看好大公子,不要在宴席上闹出丑闻,图让外人笑话,陆修文认真看了他几眼,淡淡的说道:“礼不在贵重,只在于心意。”

赵天华苦笑:“大弟所指,小兄有数,到了这个地步,我只有老老实实认输,不再报任何幻想。”

陆修文半信半疑,凭他对大公子的了解,这是个不安份的主。

宏大的宴厅,贵宾满堂,除了外宾就是朝中重臣、各界贤达,赵天华一到,立马引来无数异样的目光,憋得他难堪之极,若在以前,哪一个不过来请安奉承,现在却像看到瘟神似的,个个躲之不及,连文君、武君也无法分身,他们需要陪伴七国君侯。

毕竟是大公子,位置不差,赵天华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君上驾到,二公子驾到。”

王大鹏一声唱偌,众人跪拜:“君上万岁,万万岁,二公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在玄黄,只有储君才称殿下,虽然早了两天,但已经获得大家的认可。

黄毅石今天是最耀眼的明星,从头发到衣着、靴子、头冠、饰品,每个细节都有讲究,力图尽善尽美,一点也马虎不得,当然,其中的苦楚只有他明白,像木偶似的任由美女们摆布,忍耐了近一个小时,总算过关,一照镜子不由呆了呆:“这是我吗?”

面如冠玉,貌比潘安,气质高雅,富贵逼人,魅力指数狂涨十倍以上,简直是完美无缺。

难怪有人说,影视明星光彩照人的背后,一大半功劳归于化妆师,魔手之下,丑小鸭也能变白天鹅。

“诸位嘉宾请起,众卿平生。”此时的宋君面带微笑,和蔼可亲,却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王气。

作为储君,黄毅石坐在宋君身边,快速扫视大殿,心道:“好家伙,高手如云。”其中有十三位看不出深浅,大概是灵境高人,另有九人是烈炎期,身带血气的属于武道强者,居然有二十三人。

首次见到赵天华,但黄毅石一眼就认出来了,心道:“这家伙是个倒霉蛋,生不逢时啊。”

正式国宴有固定程序,宋君首先致辞,黄毅石也说了一通,陆水辰草拟的稿件,经过赵青莲的修改,背下来照本宣科就行。

山珍海味,轻歌曼舞,国宴虽然古板,但气氛不错,众宾谈笑风生,黄毅石是主攻的重点,在收到无数赞美之词的同时,也免不了被连连敬酒,王大鹏颇为机灵,一开始就换成了白开水,否则进行到一半就要躺倒。

赵天华一声不吭,偶尔偷瞥春风得意的黄毅石,恶狠狠的想道:“是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小杂种,当心乐极生悲。”

酒过三巡,赵天华要来一壶酒,手指一勾,偷偷将仙云倒入壶中,忽然起身朝黄毅石一揖:“二弟,咱们弟兄很久没聚了,今晚借花献佛,大哥我敬你一杯。”

霎那间,殿中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宋君暗怒,文君、武君焦心,朝臣面面相觑,来宾心态各异,有的诧异,有的等好戏看。

黄毅石微愕,随即举杯笑道:“谢大哥,小弟理应先敬。”

“不,我们是亲弟兄,同喝一壶。”赵天华先四下里一拱手,大声道:“诸位,天华这辈子只有这个弟弟,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德,都比我强百倍,君父的英明决策,天华心服口服,从现在起,天华以君主视之。”

拿起杯子与酒壶,大步走到黄毅石的案前,众目睽睽之下,分别斟满两个空杯,正色道:“二弟,大哥恭喜你,相信以你的才华,大宋必将更加繁荣昌盛。”

此举出乎所有人预料,大宋君臣又惊又喜,尤其是三君,连连点头。

“小弟才浅德薄,竭尽全力。”黄毅石起身回礼,一饮而尽。

赵天华也喝干,拿回杯子与酒壶,回到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