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夏日里的秘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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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Part 22 离家出走

思考,思考,我的思考一直从半夜两点持续到谭昊八点钟离开公寓才结束,然而最终结论就是半夜的那场桃花劫成为了压垮我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我简单地收拾了下自个的行李便搬出了谭昊的公寓。

搬出公寓之后的具体走向我都大概想好了,首先便是找个便宜的旅馆住下,而后便是直接奔赴人才市场,但凡是工薪高的工作都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出了公寓我便搭到了计程车,计程车师傅见我拎着箱子问清楚了我的去向之后便径直把我拉到了一个相对狭小的旅馆前方,对于计程车师傅的热心我自然是极为感恩,就连找零的两块钱都没要。

这世上到底还是好人多啊,当我在旅馆里开了房,挺着疲倦的身躯打量着这个逼仄的房间内在阳光的透射里翻飞的浮尘,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什么但与此同时也好像失去了什么,但是我只能前行,我想,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是我不能够回头的路。

其实我是个贼淡定的人,我并不觉得在大白天里睡觉是个奢侈的事情,尤其是我目前还脸上还挂着跟熊猫似的眼袋,所以我在欣赏完阳光里的浮尘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睡觉,当然,我是直接把手机关机才睡觉的。

我不知道在这个拥有60亿庞大人口的地球之上喜欢一个人的概率有多大,所以这个问题一直萦绕着我。

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早了,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如此嗜睡,不过睡觉也好,还能省饭钱,这样安慰自己之后我便收拾得清清爽爽出了门。

人才市场很好找,坐上出租车便直接到达,我跑去人才市场旁边的打印店给自个搞了特厚一沓的革命武器,这革命武器自然就是个人简历,嘿嘿。

跟上次找工作一样,我瞅着顺眼的就一路递过去。

这样的工作自然是极为费时的,当我一路投完之后便到了正午时刻,自然我在投递的途中也面试了好些个自个中意的岗位,可我却怎么觉得这上海人招聘都像是老丈人挑女婿似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我垂头丧气地拎着为数不多的个人简历慢吞吞地离开了这个二度令我伤心地人才市场,虽然这地方不同,可是这上海比起我老家那块地来讲,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是一贼淡定的人,我坚定地相信祸福相依这个成语,毕竟老祖宗创造出这个成语便有它的深意存在。我下意识捏了捏口袋里为数不多的票子,心里那是一个忐忑。

事实证明,每当上帝在你面前关上门的时候便会向你开上一扇窗。因为,就在我的右脚差0.5毫米就要迈出人才市场大门的时候,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硬是将我的身体朝着她的方向搬了过去。

“姑娘,有个活你做不?”

中年妇女的眼底里闪烁着焦急的神情,然而我偏偏是个外表强大内心软弱的女子,所以我拧着眉头低声询问:“啥活啊?”

中年妇女热情地拉着我的手便开始哭诉:“姑娘啊,我是从外地来给闺女看病的,想挂人民医院任大夫的门诊,可是谁知道那排队的人多得跟赶集似的,可就是偏偏这个时候我家里头打来了电话说我妈又病倒了,我必须得回去一趟.......”

中年妇女说到这里便已经泣不成声,我这人最怕眼泪,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着泪一边应承:“大姐,没问题,没问题,你放心,交给我,我知道了,我一定帮你排队。”

中年妇女抽泣着抓紧我的胳膊哽咽地说:“姑娘你可真是好人,可是,可是,我这一天只能给你出五十,你做不?”

五十?我还没犹豫中年妇女就一脸感激地望着我,向我投来一束信任的目光,你说咱能怎么办呢,咱好歹头顶上还戴着二十一世纪新青年的高帽子,咱好歹也是自小熏陶在热爱毛主席的教导之中,咱好歹也是成长于**的骄阳之下,咱能做那种自己美的不道德事么,不,咱不能!于是,我异常肯定地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地打消中年妇女的疑虑:“没问题,这活我接了。”

中年妇女激动得嘴角都开始抽搐了起来,我不知道她此时是不是过于激动,不过我估计是兴奋的时候比较多。中年妇女拉着我的手就开始喋喋不休地介绍她介绍她家闺女,当然也少不了她家掌柜的,我对中年妇女的喋喋不休完全处于欲拒还迎的状态,咱虽然不是那种遇事特好奇的那种性子,可是当个忠实的听众是我为数不多的特长之一。

当我们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我知道了中年妇女姓魏,她的女儿叫莎莎,而她家掌柜的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听到具体的名字,魏姐一直以我们家那口子自称。当我们到达我日后工作地点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都已经能把魏姐家的那些事倒背如流了。

紧接着,我尾随于魏姐身后来到一条无尽的长龙跟前,而我的责任就是和那长龙尾部倒数第三位中年男子交接,关于这位中年男子的身份,就我根据他和魏姐肢体接触的情况看来,他的身份有九成九就是魏姐他们家那口子。该男子给我留了个电话号码之后再三叮嘱我快排到队了一定要给他打电话,然后就和魏姐急匆匆地走了。

于是,我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便咬着牙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脑勺,当然我时不时也会观望下人群的进度。

然而由于我的过分刻意,等待的时间便显得尤为漫长,尤其是在四个小时过去之后,我饥饿的肚子已经失去了抗议的动力,而且体内的某个部位也在不间断地抗议中......我扭头看了看身后越来越长的尾巴一种绝望的心情油然而生,扔下挑子不管的念头也在脑海中不断地飘来飘去,可是当我一想到魏姐说莎莎现在还在某个小诊所里头打点滴的时候我就毅然地将此念头彻底摒弃,你说咱没啥别的特长,难道连这点困难也坚持不下来?话说毛主席还曾经率领红军两万五千里来着.........

坚持坚持再坚持!

无尽的等待中,我一直用这几个字来安慰自己,当眼皮沉重到不行的时候,当瞌睡到站不稳的时候,那张从未见过的幼小脸庞就成了我坚持下去的不懈动力。

终于,终于,次日清早,我离挂号窗口只剩下一百米不到,激动的我颤抖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魏姐家掌柜留下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口干舌燥地描述了当前的状况之后,魏姐家掌柜的表示会很快到达。我发誓这是我从未干过的活计,这次的事已经消磨掉了我的全部耐性和精力,我发誓这种事情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做第二次,绝对绝对!

魏姐家掌柜的很快就来了,老远地我就瞧见了这个我日盼夜盼的身影,他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当他蹒跚地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前头已经只剩下两个人而已,男子搂了搂怀里的小女孩,缓缓从兜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钱递过来给我。

看着那叠皱巴巴的钱,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正当我准备开口拒绝那叠票子的时候男子竟然抱着怀里的小女孩高声惊呼了起来:“莎莎,你醒醒,莎莎,你怎么又流鼻血了,莎莎........”

啊?什么状况?我焦急地探过去--

男子怀里头的小女孩已经清醒,她响亮的哭声伴随着鼻孔里止不住往外淌的鼻血毫无预兆就径直渗入我的内心深处,怎么办?怎么办?慌乱中,我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试图堵住小女孩的鼻孔,可是我无论怎么擦拭怎么堵都堵不住狂流不止的鼻血,我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焦急万分地就只剩下哭泣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