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几个人控制了咖啡屋后,就强迫鹿丹给盛姐打电话。
鹿丹不愿意,他们就开始折磨他。这些原本是社会最低层的善良汉子,在都市的几年磨练中已经完全变了质,他们心中的那种自卑感混合着都市生活中的种种被人瞧不起的心酸,再加上一种本能地处在社会变革期中,对分配不公的仇富心理,使得他们对付一个漂亮女性时更加残忍。
几乎咖啡屋的每个小弟小妹都被殴打,包括那两个客人。而且,随着对这些没有反抗能力人的侵犯,他们心底深处,那被文明压制的兽性就完全地爆发发出来。人性是世界上最难以琢磨的东西,这十几个人,过去也曾在马路上扶过老太太,也曾在学雷锋的日子帮助过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曾在马路边见义勇为,对着地痞无赖发出过路见不平时的那一声吼。
阿静的手指也被骆大明狞笑着折断了两根。当变态到极致时,他们中有人竟然用小刀划开了鹿丹那张漂亮的脸。阿静终于在这里崩溃了,她打出了那个叫盛姐过来的电话。
当盛姐带了阿平他们过来时,就看到了暂停营业的牌子,盛姐当时还笑道:“这个死丹丹,又搞什么鬼,好好的咖啡屋,怎么就停止营业了……”说着,就推开了门。
一进门就感觉情况不对,当时要退出来,就受到了攻击。
其实平常阿平他们不过是送盛姐上来,他们一般都是送她上楼,然后在下楼去等。这时情况有变,阿平一把拉盛姐出来,和四个小弟就想护了盛姐下楼,但电梯已经下楼了,只好跑楼梯。阿平和几个小弟都是康顺风训练过的刀法高手,但这时只是送人上来,手里却都没有带用顺手的大家伙,那种德制大砍刀,而是每人一把折叠式的短刀,据说是尼泊尔军刀的改良版,都在腰间带着。当时就都拔出刀来,盛姐也有一把刀,却是在腿上的长靴中。她其实已经好长时间不带刀了,但康顺风前几天叮嘱过她小心,她就又带上了。
但即便是出了刀,也不是那十几个人的对手。那十几个人也是清一色的短刀,动起手来,犀利异常。刚往下跑了两层楼,四个小弟就全给对方放倒了。阿平一把推开盛姐,就虎吼一声,迎了上去,伤了对方一个,转眼间就给对方放倒了。
那几个人对付盛姐,却是费了大力的,盛姐的力气自然不如阿平大,但刀法去不弱。过去就提刀砍人,后来康顺风帮彪盛堂训练小弟时,她也跟着练缠头过脑的刀法,而且也和大家一样左右手同练。和康顺风有了肌肤之亲后,康顺风又指点了她几手刀法,却都是缠刀解腕后再顺刀突刺的缠刀法。
缠头过脑是刀法中劈砍之法,是粗力大劲的刀法,练好了刀如匹练,护身砍人,据说算是占了刀法中的一半打法。那刀法中的另一半,就是缠刀解腕的刀法和割喉刀法。这两种刀法,都比较小巧,其中缠刀解腕有点类似于拳法中的黄蜂蛰翅的打法,一出手,先利用刀法角度的变化缠绕,专门切割对方的手指手腕,手臂等前锋肢体,在一击得手后,才顺刀突剌,直取心脏。刀是砍伤人,刺夺命,这种刀法就是比较毒辣了。
而割喉刀法就更不用说了,一共有三招六种变化,每一招都分正刀和反刀,全部是顺刀割喉。所谓顺刀,就是格开对方的同时,将刀顺到中线上,长刀要动刀如剑,靠的是腕力锯拉。短刀靠的是身法,但大体的招式的指导思想差不多。
盛姐一出刀,头一个冲下来的是一个叫孙绪的汉子,是骆大明一行人中出手最狠的一个人,盛姐分明看到,这个人刚才一刀就几乎开了阿平的膛。小刀子很难使出缠头过脑的大刀法,当时盛姐不退反而迎了上去,这是康顺风说给他的,缠刀解腕要有眼里,更需要胆力。康顺风曾经和她在一起不止一次地对合过缠刀解腕的刀法,康顺风当时曾笑着对她说,以后想他时,就练这个刀法,越爱他,刀法就越好。
盛姐也确实平常没事就想那个小冤家,所以没事时,就在房间,或办公室练这个刀法。缠刀解腕的刀法也一共三个势法,一个内刀法一个外刀法,还有一个是下刀法。对手腕的力量要求很强,康顺风给盛姐说的练腕力的方法,就是开车时转方向盘多用腕力,而少用臂力。所以盛姐在这个刀法上造诣还是有的。
孙绪一刀就直刺盛姐的肩膀。因为汤文国早下令,这个女人要活的。
盛姐往上一迎,这一迎也是有讲究的,并不像孙绪等人将拿刀的右手放在前面先发制人,而是将有刀的手掩在身后,没刀的左肩反而迎了上来。
这是短刀法的要诀。短刀不像长刀,可以靠刀的惯性来加强力量,主要是要靠臂力。如果太往前,离对方一近,力量上难免蓄力不足,有时难以重伤敌人。而且,拿刀的手臂在前,一旦受了伤,那么难免就不灵活。有时,就是拼着自己不拿刀的一侧身体受伤,也要伤了对方拿刀的一侧,这样,无形也就占了上风。
一寸短一寸险,短刀相格,靠的是手眼身法步,无论高手还是一般人,受伤的可能性都是极大的。特别互相格斗时的前锋手,更是难以避免。
孙绪往前一扑,盛姐一迎,当时,眼看迎住对方时,这时孙绪的刀已经刺中了盛姐的肩,就在这时,盛姐的身体就突然一转,那刀虽然割开了她的肩,却已经给滑开去,一点血花就飞了起来。就在这时,盛姐右手的刀就随着转身迎上来,手腕一旋,寒光一闪,刀子就割在了孙绪拿刀的手腕上。这一刀一下子就将孙绪的手腕整个肉都划拉开,如小孩嘴一样大大地张开,都能看到里面的骨头了。盛姐恼他伤了阿平,当时一反手,刀就顺他的手臂抹上去,正是割喉刀中的顺臂抹喉。但孙绪的反应也不慢,忙一收步,拼命地低头收颌,想躲开,但因为他冲得过急,用势已老,就给盛姐这一刀正割在面颊上。当时就给豁开一个大口子,半边脸都开裂了。
盛姐一刀得手,刀一旋转,又狠狠一刀抹回去,这次是他的颈侧。
短刀法用尖要刺,用的是寸劲儿,用刃要抹,用的是锯割。
这时,另一个汉子已经冲了上来,一出刀,就格住的盛姐出刀的手,同时双步一击,一抬腿,一脚就踹向盛姐的小腹。盛姐因为是来赴鹿丹的约会,身体上的衣服也穿得女人了一些,当时转动不灵,就给他一脚踢个正中,身体就给他一脚踹得往后退去,但就是退的时候,她的刀就划了一个孤形,正是缠刀解腕的下拉刀法,一旋就斩在那汉子踹出的腿胫骨上,然后就顺着身体后退着,一划拉,那汉子就疼得叫出声来,一条腿就给重伤了。这是盛姐刀法还不够熟练,要是康顺风他们使这种缠刀解腕,遇到硬骨头,都要本能地刀头一拐,肯定会削了对方的脚筋,将人当场给废了。
逢隙即刺,遇肉抹拉,遇骨即环刀。这个都是要有刀感的,并不靠眼睛来判断。
在斗短刀时,眼睛只大概判定,这一刀是刺肋还是缠臂。而刺到部位时,是刺到隙还是肉还是骨,是靠手的感觉来判断的。一刀刺过去,刺的是骨隙,那就直刺而入。这一刺,感觉有点阻碍时,但刀尖遇到并不是那种硬硬的阻档,肯定是遇到经常运动或正在运动中的大肌肉了,刺肯定很容易给滑开,所以就顺刃抹刀,争取将对方大块肉切开,造成失血。而遇到大骨时,一般都是四肢上的,抹刀时,要环骨而走,将裹骨肌肉组织整个给切断了,当然也包括筋。
环刀并不是绕对方一圈的意思,而是自己的手一内一外,绕八字形抹刀。
用短刀时,斗刀的手,也就是要阻碍对方刀子伤到自己的手,很难保证不受伤。斗短刀很多时候是换,是用自己的小伤,换取对方的重伤。
盛姐的身体也给这一腿踹得狠狠地撞在身后的墙上,脸色都有些苍白起来。这一腿正踢在她的小腹上,疼得她腹如刀绞。而头也给磕在墙上,有点昏沉起来。
这时骆大明就走了下来,他一伸手,止住了几个要往上扑的人,道:“围起来,看我的!”
那几个红了眼的人就将地上倒的两个扶到一边。
骆大明就住前逼了上来。
刚才那两个人功夫其实并不低,但都有点轻视盛姐这个女人了,而骆大明也已经感觉到了盛姐犀利的刀法,有着巧妙的地方,所以就沉住了气儿,往前一进,一刀刺出,还是盛姐的肩上。盛姐将刀往上一迎,刀手一挑,就缠向骆大明的持刀的手腕。
骆大明的手就飞快地往回一收,当时下面一腿就踢向盛姐的大腿。
盛姐有点专注于对方的刀,就给他一腿踢到膝弯处,当时就打了一个趔趄。忙后腿想稳定身体,骆大明已经大步踏进,一落脚踩向她的足背,同时手伸手,就捉她拿刀的手腕。盛姐腿上一疼,对方的就已经抓向她拿刀的手,她想旋腕时已经来不及了,就直接出刀,刺向骆大明的大臂,刀子堪堪割破了骆大明的上臂时,已经给对方一把捉住手臂,住前一带,一把刀就嗖地直奔她的咽喉。眼看躲避不及,盛姐一闭眼睛,眼里就映出了康顺风的面容来。
骆大明的刀子在盛姐咽喉处停往了,然后一把拧住她的手臂,但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因为盛姐的刺他的大臂时,刀入肉就有一抹,他手臂上就给割开一个大口子。
“按住她!”骆大明忍不住叫一声,旁边就有两个汉子扑上来,将盛姐控制住。
盛姐知道自己的力气根本不足以反抗他他们,而且做为女人,这种反抗如果弄得自己衣不敝体,反而更遭。就也不挣扎,任他们上来,将她挟持而去。
骆大明他们掳了人,就直接上梯,五六个人将被堵了嘴的盛姐和受了伤的两个人围到电梯的最里面,也不避人,就这么一路下楼去。中途还上来了一两个人,也没看到被他们挤到最里面的盛姐。
汤文国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突然间多年前压在心头的那股情愫就发作起来,于是就强行要了她。当他从她体内退出来时,就听到盛姐的那句冷冷的话语:“你会后悔的!”他突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恨意,对几个手下冷冷地道:“轮了她!”
但当他回来的路上,一直到现在,听到负责关注此事引起的反应的吕超将各种情报反馈过来时,他心里就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他已经知道,S市的多种势力都为这么一个女人动了起来,他不知道谁这么大的能量,盛青花显然没有这样的能量。难道这女人背后有人挺着?自己这一步走得到底是对是错?
但他并没有时间考虑清楚的,因为外面突然传来了惊叫声和嘈杂声,让沉思中的汤文国不由自主地一惊,立刻拉开门走到外间。外间的麻头早已经打开了门,正往外冲。
外面只所以叫嚷起来,正是康顺风他们打了进来。
汤文国冲出房间大门时,就看到了康顺风、向山和陈二柱三个人。
这三个人他都是认得的,康顺风和向山在弟弟汤文民事件中,他已经将这两个人恨上了,自然忘不了。而陈二柱,以前就在S市混过,本来就不陌生。三个人呈品字形往里走,并没有冲,而是走,而且是那种闲庭信步似地。
能被汤文国挑中住到车场中来的人,都是“动手能力强”的小弟,也是敢下手的小弟。这些刚才还四处闲散的汉子见到突然进来的三个不速之客,喝问无答,喝止无效时,立时就有人冲上去准备武力驱逐,却给两边两个汉子手一扬,当场就捂了脸倒了两个。原来康顺风和向山两人的鞭杆出的是背杆,就是走路时一直有背后藏着,出手时手一松,鞭杆滑落的同时挥出,突然出鞭。
这一手说起来简单,练鞭杆的人大多都要千捶百练。因为这一手并不是等鞭杆自由落体到完全露出来才出鞭,而是要在手一松时,将鞭杆甩出来。这样出鞭速度才快,整个鞭杆在手中是随着手臂运动的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甩出来又不能甩脱手,脱手成飞鞭了,而且还是无力的那种。也不能过早地握鞭,不然鞭出一半就握住,鞭身出不全,挥出力量就打折扣了。这甩鞭也是一种倒把法,打得好的人可以上下甩,上一甩下一甩,一条鞭在手里滑来滑去,好像握着一根棍的中间打双手棍那样,快速而打出了阴阳上下,最是难挡。
当年甘南地区有一个外号叫六指老汉的,就打得一手好甩鞭,他用的鞭基本就是手臂长,同人交手时,因为他甩鞭太快,别人根本看不到那根鞭,而且一出一回,一抽一藏,将人打倒了,对手愣不知道他手里有鞭。
这当然是传说了,因为一出一回之间,肯定有一个加速和减速的过程的,不可能一直都超出人的视觉暂留的。不过甩鞭快了,往来翕乎,看不清倒是真的。
见两人被打倒,其他的汉子一声喊,纷纷扯上了家伙。
这时,中间的陈二柱也就出了双拐,三个人双鞭一拐,就抵住了。康顺风和向山的鞭杆,是灌了铅的,看着细,份量却不清。而且胡斜子一门比较强调鞭杆,两人从小惯熟,更重要的是准头练到了。一条鞭上打头,下抽阴,左右双腮点咽心。点腕抽臂缠双踝,膝间灵蛇寻窝来……一条条都合了鞭杆的诀法。
一鞭出手,只要打中了,除非是极度强悍的汉子,不然,基本就解除武装了。那些被打中的人,基本十数分钟内,是没法再动手的。
陈二柱的双拐也不差,他身体胖,但四肢活,双拐翻习,一格一打,拐拐到肉,都是闷声。拐的打法虽然也会打手臂四肢,但那只是顺便打,并不专门打。拐的打法主要是从心口住外散的形状,越往中越重点。这时因为拐法行得是一寸短一寸险的打法,贴身打,最能用力和最容易打的,就是躯杆部分。
麻头出来,看到这种情况,当时就叫了一声:“停手,先围起来!”
那些正往前冲的年轻汉子们听了,当时就停了下来,但前面的两三个仍然在这一瞬间给击倒了。这时受伤的人已经有十几个了,麻头上前,就首先看到了陈二柱,当时就忍不住叫道:“太极陈,你他奶奶的打上门来了,当我麻头是泥塑的不成……”他却同陈二柱是认识的。陈二柱过去在S市混时,浑号就叫太极陈。因为麻头也算是S市的武林中人,所以认识他。
这时,麻头的弟弟麻新民、平虎和哈昌、白寥都出来了,黄记那边今天相对平静,他们今天在车厂休息。被惊动后,就都出来了。这时就簇拥着汤文国走了过来。
汤文国一面走过来,一面对麻头道:“麻哥,陈二柱并不是这次事情的主角,主角是后面那两个……哼!秦地有物曰狼……”
康顺风一听这话,就知道汤文国肯定与盛姐的事脱不了干系了。
当时就往前踏一步,直盯着汤文国道:“既然你在这里,那就好办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