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阿奎那又换上了精心裁剪过的加米服,而非那种镶嵌着水晶或者钻石的贵族衣饰,黑色的方头鞋子依旧是魔兽皮毛做成的,柔韧,且利于训练。褪去了袖子夸张的贵族式的长衫,换上简单的马裤,白衫,似乎一下从巴洛克风格变成了波普艺术下的孩子。
当然,这样的弃繁从简是建立在特穆尔湖泊比帝都更加温暖的气候下的,妖精亦是换上了夫人准备的加米服这种贵族在练习斗气或是战技的时候才会穿着的半紧身的红色衣服,没有之前的那种四肢半裸的轻甲,妖精身上少了股英气,却将原来就风情诱人的妖异更加的衬显出来。阿奎那看着妖精这样的衣着,忽然间突兀地想到了前世在大街上走的上海美女们举手投足间的时尚气息,遂摇头苦笑。
两人走出屋子,恰恰赶过来的西比与两个盗贼小子看见阿奎那,赶忙低头施以仆人礼节,这次两个矮子盗贼似乎被西比用什么恐吓或是诱惑给唬住了,再看向阿奎那时再没有了原来的嫉恨与乖张,毕竟,他们现在的小命是把握在这个孩子手里。
只是似乎还没老实一会,低着的头上瞥歪了的眼睛就飞到了妖精那没有了铠甲束缚的胸脯和被红色加米裤子束的半紧的夸张美腿。淡蓝色的长发在腰际摆动着,勾魂。在西比一声怒哼之后,才赶忙收敛了起来,因为他们犹记得是谁彻底击败了他们引以为傲的速度,将他们如拎小鸡一般拎到了阿奎那身边变成了俘虏。
阿奎那抬头望了望这片依旧混沌苍茫的天空,依旧是那种黑云压城的压抑,他很讨厌这种感觉,被囚禁的感觉。
除了西比留下来收拾房间与照料莫塔,阿奎那带着几人来到这似是石灰岩作为基石的训练,不出意料的,早早的一群人,面纱挂着特穆尔湖泊水雾凝成的水滴,两队约有十几人,已然在这里等候阿奎那。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要下马威,还是要什么考验。
阿奎那慢慢地环顾这群或是玩味,或是不屑,或是一点点希冀,或是淡淡的微笑的一群塔罗古屋的中心人物,他遥遥地向对着他示意的阿金妮礼节性的点了点头,报以温和而干净的笑容,因为此刻,他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而老人此刻亦是独自站立在一个角落,等着看属于阿奎那才有的独特的表演。
“母亲,这些就是塔罗使徒么?嘿,他们也还是人,或者说人的思想吧……”
阿奎那攥在身后的拳头紧了紧,心里恍然一瞬间,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而后那双明亮而清澈的双眸地双眸,淡蓝色的光泽,让人看到的仅仅是一个孩子,乖巧,粉嫩的孩子眼中的懵懂与平凡。
骑士奥斯汀面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与他斗了不知道多少日月的色芬诺这个老妖女眼中疑惑不已,而后仔细的看了看,与一个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脚步虚浮,气息微弱。
他上前一步,一个标准的抱胸礼之后,对着阿奎那谦卑而温和地低头问道:
“尊敬的阿奎那少爷,这里所有人都是塔罗一系的重要人物了,一起来见证您的风采,那么,您有想好到底选择哪一种训练方式,成为哪一派系的人呢?”
阿奎那孩子气的笑着,妖精亦是浅浅地笑着,身后跟着的,颇有些紧张与不安的两个盗贼矮子此刻心里却直嘟囔,太邪气了。
“奥斯汀大人,您应该属于小阿卡那宝剑一系吧?那么您是否理解阿奎那的本意呢?”
骤然间,阿奎那面上变成如老人般晦涩而沧桑,似乎空间发生了错变,一个人的精神样貌不是无法改变,只是伪装的精神以在场的这些强者而言,太幼稚,然而他们此刻却统统的被阿奎那一句话问的摸不清头脑,那些原本等着看他出丑的星辰一脉,金杯一脉,更是瞪目结舌,愣愣地看着阿奎那瞬变的样子,幼稚与孩子气消失了,余下的依然具有了,夫人那样智慧的双眼中半筹的洞彻,老人沧桑的容颜上的三分不惊与古朴,余下的,是那微微弯起的嘴角带上的如血腥的曼珠沙华一般的邪气与乖戾。
“这……,少爷您是指?”
饶是见多识广,淡定如温和的奥斯汀·斯帕德骑士,亦是被阿奎那这样突兀的态度转变而恍惚了一瞬。
而隐匿在人群中的阿金妮,面上却是不再隐藏那浅浅的笑意,没有了黑色幔布遮掩的面容,属于阿尔瓦面型的她,带着草原儿女的那股自然而魅人的美,深蓝色的双眸陪着那如映月的眉宇如特穆尔湖水里的涟漪,静怡却又奔放的美。她笑的放肆,笑的毫不遮掩,似乎在若有所指的嘲笑着昨日那群等着看阿奎那出丑的哈特与迪茫德一脉,因为站在对面衣着着各种式样红衣的他们,此刻已然不再冷静,一味的沉思或是迷惑。
与人以最狠的打击,除了一味的讥讽或者直接动手,就莫过于用微笑欺骗了他们自以为是的目光后,再狠狠地在他们高高扬起的面孔上抽一个嘴巴。
阿奎那并不理会他们迷惑与恼羞成怒,摆了摆手让开了骑士,而后站在众人的面前,身影依旧那么卑微。
“塔罗古屋,自从万年前在狄奥尼索斯大陆上崛起,以渎神与救赎被神灵奴役的灵魂为目的。而后开始面临那时尚未分裂的卡什库罗神殿攻击,因为有备而为,是以也算成功地摧毁了神殿无数教堂,屠戮了无数神殿教士与骑士。呵呵,很伟大,不是么?”
阿奎那笑的有些晦涩,笑的有些不屑,像是讽刺着他们的传统多么幼稚一样,看的众人怒气渐涌,只是却等着他的下文,因为毕竟阿奎那还是琪娜使徒的孩子,他们名义上需要守护的人。
“你们崇拜情感、创造、也没有愚昧地故作清高拒绝金钱财富,你们向往智慧,敢于挣扎与冲突,跳出了千万年来神灵对大陆的束缚。很伟大……”
这一次,阿奎那没有掩饰眼里的赞美与脸上的尊敬,因为从华夏文明影响了数十年的他眼中来看,这样的作为,不亚于信奉无神论智者在新教面前大声的诋毁神灵,所谓的解放思想,更何况在这个神灵真实存在于影响的世界里。
“然而他们是你们的先人,而不是你们这群被自负与特穆尔的雪花遮掩了双目的傻子。我的母亲,曾经告诉过你们,塔罗古屋的分裂,不是因为你们两个派系的思想差别,而是因为人类无法拒绝的东西,它叫诱惑与自欺欺人。”
他继续不卑不亢的铿锵而言,声音依旧稚嫩,让人气愤,却仍然摸不清头脑。一个选择训练与技艺的场合,怎么就在他嘴里变成了塔罗古屋的矛盾了呢?
似乎这一瞬,阿奎那成了众多强者拱卫的主角,十多个人带着复杂而怨恨的目光瞪着阿奎那,瞪着他依旧弱小,却已然触动了他们一直坚定的信念与思想。即便曾经不屑于他们力量的琪娜夫人,一样没有撕开面皮来鄙视他们。
老人远处的身影,忽然变得飘忽,而后立足于阿奎那身边,面带着笑意与满足看着阿奎那挺拔却矮小的身躯。手中古朴而破损的法杖遥遥地指着似乎有意动手的几个影子。
就在这一瞬间,那苍茫而压抑的天空渐渐地落下了一个高傲的身影。
“好,很好!那么小子,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以为有琪娜做你的后盾,这里就是你们卡伊尔家族的继承者,你这个小子随意批驳的地方。”
声音洪亮却空灵,让人如沐春风般地欣然,这是如奥古斯丁陛下一般的光明预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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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俺有废柴老大宗教的直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