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片昏暗的世界,没有太阳或是星光,天际却烧着血色的烟火,像是生生将那本来就没有光泽一片黑暗的天幕又燃出了几个漆黑的洞。
坐在坦莫尔斯背上的阿奎那与妖精,带着些许稀奇与兴奋,还有淡淡地厌恶与不安,一眼一眼地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个再次颠覆认知的世界。
这是一片支离破碎的世界,大地上到处是如古希腊迈锡尼那处处盘亘的椭圆形特尔菲神殿样式的残垣断壁,有无头的高大雕像,断臂的女人绝望与悲戚的面孔,惊慌的魔兽或是传说中的圣兽挣扎的样子。只是现在他们都化作了这苍茫与伤痕累累的大地上的浮雕或是石像。
坦莫尔斯此刻早已将阿奎那与妖精丢在了他宽阔而平稳的额头上,四肢每一次在地上弹起,都会如滑翔一般,冲过百丈的距离,风与这似是死亡与绝望气息刺的阿奎那与妖精彻骨冰寒,只是他们硬挺着身子,继续打量这周围一幕幕壮观绮丽却又悲壮憾人的场景。
静,这个世界太静了,如此的辽阔无边,像是真实世界的投影,却又一眼望不到任何生命,亦是没有传说中的鬼物或是媚灵、亡灵骷髅或是僵尸。只是地上遍布的不停地冒着似是煮沸了的水一般涌起的水泡,告诉阿奎那,这里并不似表面的那般静怡或是安全。
在坦莫尔斯将近二十丈高,四十丈长的身躯带来的威压下,或许原本游荡的黑暗生物已然躲避了起来了吧!毕竟能在地狱魔渊孤独的旅行者面前,他们太过渺小。坦莫尔斯那似是萨摩王子般地脸型上,漆黑绒毛顺滑地遍布在整个脸上,它那似是微笑般地面颊,却怎么看都袒露着悲戚与无奈的样子,只是坐在它高大的脊背上的阿奎那与妖精却是看不到了。
阿奎那一手扯着坦莫尔斯额头柔滑却坚韧的毛翎,这似是雀翎般地须毛,让坦莫尔斯看着像极了一只威猛的狮子,只是它的通体却是燃烧着魔焰的暗黑。妖精此刻亦是不再故作什么羞赫或是拘谨,一只美如灵玉般晶莹的小手牢牢地紧扣着阿奎那尚且弱小稚嫩的腰身,看着这个小主人,妖精那紫红色的双眸地闪着如姐姐般地柔情,细微,却真实。
良久,坦莫尔斯的身影顿在了一条泛着恶臭与危险气息的宽阔河流面前,阿奎那遥遥地望了一眼,犹能看见这条河里漂浮的残破的骨骸或是怪新怪状的头骨。有不少数大小及得上甚至超越了坦莫尔斯那如此巨大的头骨大小。
带着汹涌的波涛声,河流一阵阵浪涛将岸边的一些似乎摆放了千百年的尸骸卷了进去,暗黑色,看不清深浅的河水,像极了传说中的苦海。阿奎那似是无奈地敲了敲自己因为坦莫尔斯高速游走的步履而有些晕厥的脑袋,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怎么会有苦海。
河边两个高高耸起的石峰,暗暗地雕刻着两个大字,坦莫尔斯似是感到了阿奎那的疑惑,沉重似乎夹杂着愤怒而悲哀的腔调声响起。
“这是死亡世界的厄尔拉河,用你们紫林的言语来理解就是厄运之河。它从前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从前也不是这样的,是一个美丽而梦幻般地大陆,或许比你们狄奥尼索斯大陆更加绮丽的世界,只是背负了诅咒……”
它止住了这不合静,也不合情的感慨,而后叹声道:
“走吧,孩子,你该去看看你过去的家了。”
言必,阿奎那亦是没来得及准备,它那高大的身影,一个蹲跳,竟是飞快地盘上了一座与之高了两倍的石峰之上,而后一声如狼嚎般地吼叫,四爪上燃起了更多的血红色缠绕着暗黑色的魔焰。
坦莫尔斯就这样一跃,竟是想跳过这只能模糊地边际的宽阔河流,阿奎那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强自定了定心神,看着身下不远处的河水,他毫不怀疑,这还在不停地冒着如沼泽里的毒气般地灰色泡沫,足够让自己变得比河里那些尸骸更加的凄惨。而他身后的妖精,却冷静而带着促狭的笑,看着阿奎那面上难得一见的慌乱,惹来了阿奎那一个警告的白眼,而后阿奎那似是发泄一般,对着这血红色的天幕大声地呐喊,疯狂,歇斯底里,与他平常的淡然与优雅差异迥然。
就在坦莫尔斯那庞大,比之厄运之河却又渺小的身躯将要下坠之际,已然滑翔过了半个河身的它嘴里吐出了一个血红色的光幕,而后那狭长,却有力的四肢在上一踏,光幕轰然破碎,坦莫尔斯的那如飞空翱翔的魔狼一般,像是划过天幕的一道黑色闪电,再度纵起,而后终于踏上了对岸的大陆。
如此一幕花的海洋,血红色的世界。
孤零零的枝桠撑着一个硕大的血红色花朵,有倒悬着的,有迎着那血色天空似是在怒吼的,然而她们现在,仅仅对着一个方向,那便是阿奎那,或者说阿奎那已然拿到手里的那枚晶莹剔透,流转着血红色氤氲,没得比艺术品更加如梦幻的花蕾了。她们,迎合着某种节奏在无风而律动着,像是舞动的画中精灵,没有绿色叶子的搭配,就那般定在光秃秃的花梗上,却依旧美得让人震撼。
“孩子,瞧,这就是你的家,或者说你伙伴的家。这些花,就是与你一般被诅咒了千万年,亦是在守望你的人!”
坦莫尔斯说话间,一个光罩笼罩阿奎那渐渐地落在了这片充斥着污秽与黑色雾气的土地上,阿奎那脚下的土地嘎吱左向,这是一些不知道停留了多少年的骨骸残片。而坦莫尔斯那太高大的身影,而后化作雨一个与库尔一般模样的骑士身形,悬在阿奎那的左手方向,带着某种莫名地感触,静静地看着阿奎那,和他手里的那枚花蕾。
“诅咒么?难道梦里,心里一直压抑我的,是这个诅咒么?那么,过去的她,又有怎样的故事呢?”
阿奎那淡蓝色的双眸慢慢变得惶然,迷惑,他喃喃自语着。尚且矮小稚弱的身躯,忽然间被蒙上了一层血红色的光芒!
“美丽的女士,好好地看一看这片天地吧!你们‘入侵者’曾经亦是生活在这里,哦,或者称之为‘外来者’更合适一些,这里也算是你们的家,曾经的家。”
坦莫尔斯化作的人影,对着失神的妖精轻声说道,微笑着,然而,漆黑如墨的双眸里,却看不到快乐。
“我曾经的家么?入侵者,外来者么?”
妖精细细地咀嚼着,这几句陌生的话里的意味,妖异而魅惑的脸庞上,多了一丝感触与共鸣,
阿奎那一手秉着那一直系在脖子上的花蕾,慢慢踏足这比他还要高大了许多的花丛里,亦是没有因为这群妖异而血腥的曼珠沙华的颤簌甚至移动而恐惧,因为怀里的声音告诉它,她们,是我的孩子,曾经的伙伴。
坦莫尔斯拦住了妖精与跟上去的步子,而后静静地看着阿奎那慢慢地走入这片无边无际,如血红色海洋般地花之世界。那晶莹如墨玉般地瞳孔地,闪着孤独、无奈、希冀等人性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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