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往往是自己的敌人,且它比真正的敌人更能愈发地让自己失去理智。
果然,只见那本是在与妖精对战中占了很大上风的他,听到了阿奎那这若有所指的一句话,脸上多了一丝苦涩与无奈,当然,还有对阿奎那的怨恨与惊诧,只是,一向以奇迹著称的卡伊尔家族出现阿奎那这么一个孩子,并不算难以接受,只是他不屑地撇了撇嘴,而后继续云淡风轻却狠辣无比的攻着妖精裸露在外边而没有被那怪异铠甲遮掩的纤细胳膊或是大腿,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脖子。
他的细剑,如同库尔一般,只会在接近目标时才会最猛烈的爆发,而后四射着危险的斗气剑芒,这即是力量掌控到了很高的级别在能够做出的最强攻击,不会将自己很难恢复的斗气消耗的过快。只是似乎妖精修炼的战技有些怪异,那飘零的暗黑**焰如同不要钱一般,一朵朵的雪莲花从妖精手里的细剑上绽放,而后团团地围向他闪躲的身影,角度更是刁钻。
看着妖精脸上如冰山般地怪异冷傲,偏偏带着让人禁不住心动的妖媚,卡梅罗心里顿感苦涩。虽然是他凭借经验与技巧还有实力占据着上风,只是似乎这个像是原罪之海的女人也没有太将自己放在眼里呢!他禁不住悲哀地念想着:
只是自己可是接近要突破大地级别而成为星空骑士的人呢?难道这女人如此的年龄也是如此?天呐,卡伊尔,该死的卡伊尔!
阿奎那并未因为卡梅罗大公的刻意不理会而感到什么尴尬,依旧是笑意盎然的摇了摇头,而后继续他刻意地玩弄强者的游戏。
“屈辱,不是卡伊尔给您的,作为一个屈辱者,您更应该看清这个世界,看清这个让我们敬畏的特林陛下不是么?”
而后阿奎那没有理会卡梅罗大公那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样子,甚至这一次,他差一些被妖精的血色莲花烧到了身体上。
“屈辱者,更应该智慧,如卡伊尔,需要特林陛下来暗地里对付,您呢?也许只是一个命令就可以解决吧!对于您这样一个有整个帝国做后盾的大公而言,我真的为您而感到羞辱。”
阿奎那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言语让卡梅罗大公一个闪身,以一个逃避者的卑微姿态跳出了与妖精的死亡战局,而后颇有些憎恶与愤恨的吼叫着,面色上再没有那所谓的贵族式优雅,也没有再去试图擦拭自己那似是被蒙上了尘垢的胡须。
“够了,如果不是你们卡伊尔家族的菲诺那个老鬼,我们家族为什么会沦为帝都谁都可以嘲笑的小丑,你们卡伊尔又好到了那里,不要指望劝我倒戈,你认为我会放弃到手的胜利,而去随你一个小屁孩而对抗这个依旧强大的帝国么?”
卡梅罗似是忍受不住阿奎那这冷不丁却又似乎要无休止的言语攻击,偏偏还是针对他们家族心里永远的痛,还有他心里已然开始滋生的惧怕。当然,他无法在这样分心的状态下抵挡妖精那自己从未见识过的诡异攻击。此刻的他,如若不是看阿奎那只是个孩子,恐怕就要丢手套而进行决斗了。
妖精此刻也没有如同阿奎那那般不依不饶地缠斗,这是一个战士对强者的尊敬,只是她再次射向阿奎那的眼神多了一丝感动与柔情,而不是之前那找不到莫名感觉与心悸的忠诚与疑惑。这双紫红色的双眸,第一次闪动了让阿奎那心头一冷的光泽。
只是本就不怀好意的阿奎那定然不会因为他的恼怒而停止游戏了,亦是暂且抛开了妖精那不合时宜的情绪因何而现的思考。
趁他病,要他命才是一个地道的兵痞子应该做的事。道义?见鬼去吧!如若他是那样,早在夜上海被人尸沉黄浦江了,更何况有了夫人那有趣的谆谆教诲呢?
是以,阿奎那此刻面带着狡黠与玩味的幼稚面庞上,依旧带着誓要戳开卡梅罗大公心里的怀疑与伤痛的恶毒笑容。那淡蓝色而初见深邃的双眸里,凝射着似乎看到了将来的影像与智慧。
“您认为特林陛下会如你所愿的给你自由?您不觉得这太幼稚了么?让我想想,我们敬畏的特林陛下给了您什么,一个皇帝的承诺?还是一个誓言?见鬼,相信一个皇帝的誓言,那是只恨自己活得久了!我们卡伊尔家族的第一个家训就是永远不要相信皇帝所谓的誓言与承诺,也没有指望去得到他们的信任,虽然我们亦是在表现着自己的‘忠诚’!”
阿奎那此刻这张稚嫩的脸上似是诱惑一个人堕入深渊那般的邪恶笑容与尖酸不屑的刻薄,语似连珠般毫无停顿,也不忌讳卡梅罗大公已然愈发通红的双眼!被这般的小孩子如此的数落一文不值,甚至用上了幼稚的字眼,卡梅罗大公直觉得脑门子扇风,嘴巴里冒火,只是他却无法冲过将阿奎那捅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因为美丽而妖异的弃月这会还在妙目盼盼地盯着他呢!
“您认为我想用这三言两语来拉拢你放?拜托,大公您自己目光短浅,请也别把少爷我想得那么肤浅,我的盟友不看地位,不看实力,只看脑子,向您这样的愚昧者,其实早就应该倒在紫林至高的存在,特林陛下的绞刑架之下,如若不是你还有用的话!您要明白,那个老头不是惧怕你背后会不会为你出手还说不定的阿尔瓦帝国……”
“说道地,很坦白的来讲,尊敬的卡梅罗大公,您只是一个悲哀的棋子,且比棋子还多了屈辱,甚至已然没有利用价值而要被人抛弃,这些,仅仅是因为你的愚昧,愚昧,您懂么?”
语毕,阿奎那极其满意地,偏偏还报以小玩意得逞般地胁肩谄笑,生是差一点将气急的卡梅罗大公弄的失了理智,而后不再理会那目瞪着自己的悲哀的屈辱者,自己于他而言,相差的太多了,甚至不包括年龄。
他静静地看着莫塔有趣的表演,时而带着莫名的笑意看着空中的两个角落,直让西比以为少爷似乎有点不太正常。
这一会老人与库尔两人的毫无火气的争斗似是才刚刚开始,那飘逸着淡金色圣焰的光箭抵上了库尔同样变成了湛蓝光芒大盛的锈剑之上,没有强烈的爆炸声,只是那撞击之后的强光却刺人双眸失明,眼泪直流。老人那似乎一直浑浊的双眼,那似乎沉淀了整个世界的尘埃的双眼,此刻却显得厉芒骇人,犹如神灵降世般地威严,看的退了两三步堪堪挡住那一平淡一击的库尔心中悲哀地感叹着:
这老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却没见过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呢?神殿出来教皇陛下,审判长大人,苦修室的长老,还有如此的强者吗?看来这次的任务,要另作考虑了。
此时此刻,虽然仅仅是一个回合的交手,甚至他自己只是被动地防御了一次,还未再次动手攻击,他却已然明白,自己并不是老人的对手。那么在这毫无变数的情况下,也就无法杀掉卡伊尔家族的继承者阿奎那了,更不要谈时候陛下那鸟尽弓藏的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