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信仰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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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章019 迷失是心蒙了尘垢

在领域级别的对战中,强者如他们,是无视寂寞的时间与孤独的距离的。

这也正是老人为何不怕那柄据说伤了无数强者的锈剑几乎划到了自己的脖子,于他而言,一瞬,即是永恒。

老人身上那蓬勃而纯净的圣焰依旧那般闪烁着厚重,却似乎没有杀伤力的光芒。卡梅罗大公面色上的优雅而残忍的笑却是早已了无踪迹了。死士没有了漫长的训练而激发的战斗力与怨念,此刻,实力几乎要低上半数,而仅是被老人携带的一击而成,怎容得他不苦闷。

卡梅罗有些苦涩地转了转头,看着阿奎那已然变幻的笑脸,突然感到一阵恼怒,那只一直悉心修饰的单手一个摆动,刚刚有了些许清醒却还在适应着似乎很遥远的感觉,却已然被那个命令而支使的因习惯而动起手来了,只是怎么看,他们都有些心不在焉吧!

毕竟,一群被洗脑了的人忽然又得到了自己丧失多年的意志与记忆,这衷心二字也许就成了不由衷三个字了。

卡梅罗没有指望将所有的希望压在也许心生二意的家族死士们身上,他自己亦是不知道有没有用地避开了此刻已然有些让他恐惧的老人了,因为神殿的实力,在帝国,甚至在这个大陆,都是让人恐惧与无奈的。

妖精能够从埃里克握剑的手势与冲起的步履觉察到这是一个实力与自己相差无多的强者,虽然她自己的实力不能以简单的大陆骑士或者剑士级别来区分,但是妖精弃月从卡梅罗大公那如信步游走的步履与手间似是刻意似是无意玩弄的剑花来看,他不是一个如同大部分贵族那般拿着一把如装饰品的工艺剑在卖弄,而是有着不俗的实力。

像个外一人一般丝毫没有被攻击的觉悟,且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的阿奎那一个没拉住,妖精似是来到公爵府被憋闷了依旧的怒气或是想要给阿奎那看清自己实力的莫名情绪突然爆发了,也许,以她冰冷高傲的性格,能够忍受到现在,已经足以说明她的可塑性与眼光了。一位的沉稳或许不是智慧,而是愚笨。显然,美丽而妖异的妖精不是这样的愚昧。

但见她这一刻,手中轻持的,那个雕刻着不属于大陆常见花纹的怪异细剑,“噌”的一声弹出了剑鞘,而后在妖精手里幻化出了一朵血黑色的莲花,飘逸着美丽与妖异如同她自己一般的光芒,划着近乎直线的轨迹就那般地飘向了卡梅罗那轻灵如女人做蝶般地影子,生生顿住了他已然准备刺向阿奎那现下看似稚弱矮小的身体。

妖精看不出来与自己一脉有恩的老人那个法阵到底有多大的防护,想来应该是足够抵挡如此程度的试探攻击,但是妖精亦是不想再自己动手了之后,还要给敌人一个不该得到的机会。高傲如她,虽然被阿奎那用信任与温暖洗去了那满身甚至整颗心的冷傲伪装,但,那似乎也仅仅是在阿奎那的面前吧!

如此看似威猛的试探一击被阻,卡梅罗大公细剑撩起一道剑花,细剑里迸发的剑气亦是刺散了那多幽暗的雪莲花,而后卡梅罗跳转了身体,一个回合,他颇有些怪异的看着弃月妖精,原以为只是花瓶的女人竟然是如此诡异的攻击方法,且这战力似是也颇为不俗,而后他眉宇间多了一丝愤诧与凝重,试探,有那些炮灰式的死士,就足以了。

于是卡梅罗大公顿住了身形,而后左向一个偏转,挑到了一株铁杉的枝桠上,眼神锁定着地上同样凝视他的妖精弃月,看着妖精那媚似秋华的眉宇间凝起的一弯忌惮,公爵似是得到了赞誉般恬不知耻地对着妖精笑了起来,笑意,弯起的嘴角都是那么的优雅与贵族式,只是他有意用这些来激怒妖精,妖精亦是经历过颇多的战斗,不为其所动,就是那般静静地观察着他的姿势,甚至没有去管从身边冲过,扑向自己小主人阿奎那的那群死士与剑士们,于他们而言,那个令自己感激而敬畏的老人布下的法阵,虽然是随意间,或者说匆忙下的,但是也算是无法逾越的天錾了。

而后,卡梅罗似是等到机会,脚尖轻轻地点了铁杉那盖满了雪花的枝桠,而后向着妖精俯冲了下来,妖精亦是用那纤细而美丽的双腿弹地而起,娇吒一声,手里如随风飘舞的柳枝般地细剑迎着卡梅罗大公那瞬间四射了无数道泛着紫红色斗气的细剑磕了过去,与其灵动而飘逸有所不同的是,妖精的细剑上燃着黑色似是妖异的幽冥之火,比之初次弹射出的雪莲花煞气更甚一筹,亦是让卡梅罗大公似乎全力以赴的一击,想要占据一个先机。

扑着阿奎那冲过来的死士们,与他们从铁杉林里冲出时不同的就是少了那股一往无前的狠辣气势,多了丝多死亡的恐惧与无奈的眼神游离,手上的攻击力度,自然也就少了很多。

狡诈而似乎不是那么胆小的西比这一刻看着扑过来的一群,几乎围堵了自己视线的近百个杀气腾腾的小兵,饶是对夫人与公爵无比的信任,此刻那有点机灵与怕死的鞋把子脸上也禁不住多了一道道冷汗,只是那颤抖着的身体依旧是自不量力地挡在阿奎那面前,依旧没有忘记表表自己“谦卑”的忠诚。两个盗贼小子看势不对,也是油滑地用起了自己擅长的潜行不约而同地躲避了自己的身影,只是他们有没有逃掉,这些冲向阿奎那的皇家剑士与卡梅罗大公的死士们懒得理会,那个从来不让人看见自己武器的库尔,此刻亦是无限去斩草除根了。

抛开那个一样强者超越了大多数人的已然躲起来的巫妖“小妖怪”亚瑟不谈,此刻库尔与老人可算是巅峰级对决了,没有妖精与卡梅罗大公般地闪电似地身影变幻,也没有死士与剑士战士们的厉吼或是惨叫,也没有战斗时常见的血液横飞与斗气与魔法的肆意碰撞的炸响,观赏性要比其他的都差了很多,但是无疑是最为危险的熬斗了。

老人终于收回了笼罩了全场的淡淡圣光,而后那身上满溢的圣焰随着老人缓慢挥动的法杖凝成了一道利剑,离体之后,似乎飘逸般地缓慢,比之那些剑士与死士们被法阵弹射而回的速度都要慢上半数,如此的攻击,有杀伤力么?

显然,看着库尔眼里的忌惮与一缕莫名的哀痛就足以说明了,在领域强者或是超越了领域级别的战斗里,速度,其实代表不了说明,唯有他们相互碰撞的规则与力量,才是决胜之道。

老人那柔柔地被拖出去的那一抹化作箭光的圣焰,此刻就划着缓慢而又充斥着诡异波动的的轨迹,似是与这个世界,或者说眼前这个画面产生了某点契合,愈发的让库尔感到许久不曾感受的压抑。

“神说:迷失,只是心灵蒙上了尘垢,背叛,亦非不可宽恕的原罪。尊敬的骑士,你是牧羊人,还是羔羊呢?”

老人那满是枯槁的容颜上此刻被那闪动着神圣的烟火扮饰的无比虔诚,胜过了那在帝都时常游走散播圣光和神的劳什子眷顾的汉密尔顿红衣大主教更加的像一个慈祥而威严的引路者,神父的样子。

在那缕摇曳着圣焰的箭光还为射到库尔挥动的锈剑之际,老人那嘶哑却动听,似乎能够***心灵创伤的声音却是如同女神洒下的雨露般,无法避及地响在在场诸多人的心底,亦是让库尔那一直专注与哀痛的淡蓝色眸里多了一丝恍惚与迷茫,似乎,还有悲哀的无奈。他那虽然苍迈却显得健康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本不该属于他的颓废,骑士,我是一个圣堂骑士……

阿奎那一直注视着老人那看似伪装的面目与那像是小孩子都可以避过的攻击,心里感叹颇多,这,几乎颠覆了他前世的认知,那所谓的常识与知识。也许,当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世界的规则已然改变,当规则被改变,世界的一切自然面目全非,比如速度就是代表了力量的一个基数,比如声音与光线的速差,太多太多。

听着老人那句似是教诲似是宽恕的话,阿奎那面对这群几乎扑到了身边都不曾变色的脸上,原来的淡定与冷漠消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缕与老人如出一辙的虔诚与慈悲,只是陪着他脸上依旧有些稚嫩的轮廓显得有些怪异。

阿奎那信步走到了颤巍巍却硬是勉强地撑着架子挡在自己前边的西比,予以一个无谓而肯定的表情,而后将眼里多了一丝感动与坚定甚至一丝疑惑的西比抵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