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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刺史府,议事庭。
议事庭很大,按照文武官员议事扩建。房子正中设着傅熙的座位,不过是一张简单的描金坐席,坐席前面是一条紫檀长案,坐席之后左右各是铜跪坐侍女灯。
傅熙座位两边首座各是王承、卫玠的位置,两人后边摆着诺大的三足加盖的铜香炉,上方按八卦图案镂空,这镂空处不断向外氤氲出淡淡的香烟。
庭中两侧的呈正方等距各有两丈。青兖、征东将军府文武官员各按品级位列王承、卫玠之后,众人前面皆是一条紫檀木长案。长案上,都堆满了账册文书、空白文笺和笔砚。
唯一不同的是,王承、卫玠面前长案上的铜砚里面是朱砂,其他人的铜砚盒里是黑墨。
议事庭里只有傅熙和卫玠的位子空着。
“罪过,我又来晚了”,卫玠向众人等人拱手走来,“有两千匹战马从幽州过境,在过境厘卡上卡住了。每十匹马要一帛的过卡钱,蔡谟拿不准,还要我亲自去处理才妥当”
卞壶:“没拿太子行台的公文给他们看么?”
卫玠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笑道:“太子行台的公文有什么用!王浚眼下可是录尚书事,就差一步登天了”
荀闿:“王浚这是穷疯了!从鲜卑诸胡那里收马才多少钱?十匹马就要一帛,赶上买马了”
刘隗:“大都督算起来跟主上还是有亲谊的,怎么开得了这个口。这才几个月,钱花的如流水,钱可不是这个花法”
卫玠:“崔中书,您是不是给王浚去封书信,王浚还能卖您几分薄面。青兖两州战马、牛羊都要从幽州走,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崔谅点头说:“可以,回去以后,我便书信一封”
“唉,这还是小宗,这几年都不收赋税,我们等着坐吃山空吧”,刘隗管着两州的钱粮,一笔笔大宗的开支,火速消耗着缴获的王弥财产,几月下来已然去了大半了。
“别埋怨了”,王承望着大家说:“既然都到了,行礼吧”
王承、卫玠领着一概人员向傅熙位子行了礼。傅熙对这些虚礼很是不屑的。无奈他不在这里,又有刁协这个精朝廷通典章制度的太常博士在。礼仪上,众人都是不马虎的。
待众人坐后,王承对卫玠说:“这些小事以后就不要亲自过问了,交由蔡谟自己处置就是。事无巨细,有时也不是好事。叔宝身子虽然大好了,还是不要太过劳累”
卫玠笑着答应,王承扫视众人说道:“都到了,议事吧”
卫玠点头说:“青州、兖州、广固新城、清议院、练兵大营以及郑系、北宫纯、马汲、萧源之的人都到齐了。还是老规矩,先把主上已经批了奏疏,通报各方。各方把需要结的公文报上来,哪些能批,哪些不能批,今天都得有个说法,我跟安其公能批就给批了。有争议拿不准的,一律写好节略,附上我等的建议,上表主上定夺。安其公,你说呢?”
“仰赖主上千里奔走和大家实心用事,最艰难的时候总算过去了”,王承不紧不慢地开始给议事定调子,“王弥之乱留下的烂摊子,终于慢慢收拾好了。三十余万青兖流民加上五十余万外地流民得到了很好的安抚。广固新城的营建也进入了尾声。练兵大营的新兵也陆续在兖州换防,前去兖州的剿灭兵匪。清议院也搭起架子了,遴选的名士陆续进驻。两州营建道观一事,胜在缓行,也没有引起乱子。眼下最重要的是,各部人马的辎重、还有两州流民今年过冬的粮米和住处,再就是……新兵的训练和豫州的形式”
不管王承说的如何,认不认可,案几后的众人都是一脸肃穆的表情。
“这几个月来,大家都很辛苦,但好在青兖两州已经安定下来,天师道一事虽需缓行,但弊端也处理好了。主上前去建邺跟琅琊王结盟一事,十有八九也能成,南方可无忧矣。还有,主上关于吴幼起参劾我等的奏疏,主上已经发回了。”卫玠望向卞壶,笑道:“望之管着两州的官员,还是由你来通报各位吧”
所有人都看着吴政惜,吴政惜波澜不惊地看着卞壶。
卞壶:“首先是参劾王承、卫玠一事,此事由主上令两人上奏疏自辩,具体之事回青州再行处置。另外就是田亩之事,严令吴政惜会同刘隗清查各世家田亩,凡是内迁青兖两州的外地士族一体待之。严令荀闿收回分出的百倾田亩,按内迁世家例处置”
听到傅熙的回批,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王承、卫玠再有不是,还得靠两人掌总。士族尾大不掉,是各诸侯的通病,吴政惜把这层窗户纸捅开了,一个处置不当,内乱则起,众人都是悬着一颗心。好在傅熙只是采取了抑制的策略,从自己家下手,别的士族也不好说什么。
“主上的回批已经通报给诸位了,那就开始各方的事吧”,王承询问地看了看卫玠,卫玠点头说:“还是老规矩,先由青州开始然后兖州、广固新城、各方大军、清议院、练兵大营”
刘隗:“青州没甚子事,安其公、叔宝都在临淄,都是随报随批的。我只想说的是,青州虽有渔盐之利,然青州刚刚安定不久,万事都是草创,还赚不到什么利。两州只靠着缴获王弥的那点财货,还有各个世家的帮扶,今年过了,明年呢?”
“这件事,主上有过交待”,王承看着刘隗说:“青兖处在南北交通的要道上,完全可以赚两边的差价嘛,等主上回来之后,就着手组建商团。还有广固新城建成之后,每年光收南来北往的商税,就是一笔不少的收入。等沿海的盐场恢复之后,更是获利颇丰。熬过这几年就好了”
“我的安其公哎!还过几年?几十万流民,州库里已经只有到明年春天的粮了,这里面还没包含大军的!要不是您去江东弄的来那些粮草,恐怕今年都过不去。秋收还没有算进去,我的意思不管多少,全数拨给大军。”
“只有到明春的?那春荒怎么办?”卫玠蹙眉说:“不是预计有两年的粮么?”
刘隗苦笑说:“架不住流民多啊!到如今,流民还不停涌进两州呢。你们又让练兵大营从流民里招了五万人马!唉……全当兵吃粮吧,士卒每月的粮米不算,还可以预支一个月的!”
卫玠咂摸出不对来,“好你个大连公,是不是打着埋伏?既然大军的粮草留了出来,春荒这么紧要的事,你不可能没准备”
“就知道瞒不住你”,刘隗无奈地说:“实话说,这些紧要处我跟荀道明都有应急之法。但只靠节流,无开源之法,不是常法啊”
“请主上在江东拜会江东世家,张罗买粮吧”,王承无奈地说:“流民和大军可不能有丝毫马虎”
卫玠点头说:“好吧”
荀闿:“这钱从哪出?州库里那点钱还得留着应急。南边马贵,不如用马换如何?”
刘隗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可行文蔡谟多多买战马、耕牛。这样一来,我们也能省不少钱粮”
卫玠吩咐说:“那就行文蔡谟吧。蔡道明倒是成了专职的马倌了”
计议一定,王承、卫玠在刘隗的奏疏上各签了自己的名字,转给傅熙。
王承:“世弘公,兖州可有什么公文?”
兖州是傅宣亲自来的,留下刘畴负责兖州所有事。傅宣也知道治民方面不如刘畴,军事方面又有郑系、北宫纯,傅熙让他暂任兖州刺史,其实不过是为了压制兖州士族,让刘畴便宜从事罢了。
“兖州倒是有件紧要的事”,傅宣让随从将表文交给王承、卫玠,“清阳国山阳公刘秋、安乐公刘尚向兖州请求援兵,还有陈留国陈留王曹伦及曹氏诸侯的联名请援兵以挡王弥、石勒大军的表文”
“哦?”,王承、卫玠惊异地连忙接过表文。
卫玠笑道:“这可是大事!”
这三人都是三国名人之后。晋朝时,对三国皇帝之后非常优待,皆封国,除了孙权后代之外。尤其是曹操之后,位置甚至在皇太子之上。毕竟司马氏天下是从曹氏手里得来的。
山阳公刘秋乃是汉献帝玄孙,晋朝时受封山阳公,都清阳城。奏事不称臣,受诏不拜,以天子车服郊祀天地,行汉正朔。
陈留王曹伦乃是曹操之后,魏朝末帝曹奂之孙。晋朝封曹氏为陈留王,位在皇太子之上。原魏氏诸王皆封县侯。割十县,邑三万户建陈留国。奏事不称臣,受诏不拜,以天子车服郊祀天地,行魏正朔。
安乐公刘尚乃是刘禅之后,袭位刘禅爵,建安乐国,爵位安乐县公,不能以天子车服郊祀天地。
其中汉献帝、刘禅后代的封国在五胡乱华时被灭。曹操之后的封国传国至南齐时才被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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