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黄鹃,见她没事,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这样过了许多天,我依然停留在甬道之内,好像这个甬道就像一条永远也走不到头的隧道一样,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事情开始不对了。是了,当初闯王修墓道是不可能修这么长的甬道,无论是人力,物力,还是财力,这都不太现实,这样想着,当我停留下来了之后,我开始仔细打量这甬道起来,这才发现,甬道的四周光滑如镜,好像被什么东西打磨过了一样。无论从哪里看,都是一样的,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不可能走不出这条甬道。”
念到这里,我突然不念了,看了看异尘。异尘知道了我的意思,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黄鹃见我们突然停了下来,道:“你们到底又在打什么哑谜?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搞得这样神神秘秘了。”
我苦笑道:“黄小姐,我是想说,我们来时走的那条甬道,你想,那条甬道我们走了多长时间了?”
黄鹃沉思道:“嗯,似乎,有将近两天了”
“你不觉得两天太长了吗?”我继续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碰到的那些甬道与这个日记主人碰到的是一样的?可是,我们不是走出来了吗?”
“所以老头不同意我的说法。不过,老头,我越来越觉得似乎我们走到这里不是一个巧合,我甚至还相信,这个山体内四通八达,有许多甬道,为什么我们就走到这里来了?而且这里不可能一点分岔口都没有,即使是真的墓道,经过了这么多年,也一定会出现塌陷和岔洞的出现,可是你看看,我们来时的那条甬道,不正是日记中描述中的吗?”
异尘想了一想,“这件事我也说不好,不可能说句实话,年轻的时候我也干过这盗墓的行当,像这样保存完好的墓道的确少见,不过,也不能就此认为有什么古怪”
我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念了下去,“十天,我整整花了十天也没能走出那条甬道,甬道内黑乎乎的一片,我身上的火折子已经用光了,现在我只能靠着直觉辨明方向,我只是一直的向前走,向前走,身上带来的干粮,已经早就用光了,吃光了,可是甬道却依然长长的延伸着,我有一种感觉,似乎我这一辈子永远都走不出这条甬道,我会死在这黑乎乎的甬道之内。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忽然害怕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这一切也许是原先早就设计好了的,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作怪。可是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靠着求生的本能一直的向前走着,走着,后来走不动便开始爬,然而,我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现在连爬的力气也没有了”
“停,等等,我听着不对啊,怎么听怎么像传说中的鬼打墙?”
异尘道。
我笑道:“老头,这不可能,你忘了,日记的主人也会道术的,如果真是鬼打墙的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还有,他为什么要千辛万苦的去到那个小村庄,不就是为了得到地宝吗?他为什么要这么想得到地宝?照这日记看来,似乎这地宝具有僻邪的功能,所以他才敢认为拿着地宝进墓道会安全一点”
“可是这个现象怎么解释?从物理上解释不通啊,要修这么长的一条人工甬道,根本就不可能嘛”
我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念了起来,看来现在怎么猜测也是多余,只能先从日记中寻找答案了:“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忽然,黑乎乎的甬道内有了一丝光亮,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我手中的地宝,发出了绿幽幽的光芒,这道光芒给甬道内披上了一层幽冥诡异的外衣,在地宝放光的那一刻,我本来是应该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忽然打了一个寒噤,没来由的更加害怕起来了。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无论如何,现在我可以勉强看清甬道内的情况,直到这时,我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她的脸就贴着我的脸,用那双空洞绿幽幽的眼珠子盯着我,我吓了一大跳,然后,她笑了,转身跑开了,我看着她披着长发,消失在甬道中,这时,才记得那笑声是那么的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是小茹,是小茹,我敢肯定是小茹,刚刚那个跑开的人绝对是小茹,可是,那个表情,那个可恶的表情却不是小茹的,它是属于黄清的,小茹不是被我安排在山下吗?她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她是怎么进来的?又想干什么?这个贱女人,可恶。
我发誓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弄清楚,于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我挣扎着跑了起来,顺着小茹跑开的方向,不一会儿,借着地宝的光亮,我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在跑,只是速度并不太快,隐隐约约似乎正是小茹的背影,我跟了上去,就这样,她在前面不要命的跑,我在后面拼命的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追,追上了她又要跟她说些什么,,只是胸中有一种恐惧的感情渐渐的弥漫开来,这种情绪让我受不了”
“停,别念了”,异尘忽然打断了我。
黄鹃也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这是唱的那出。“你的声音,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怎么了?”我恼怒的道,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刚才你的声音好可怕”黄鹃脸色惨白的道。
我疑惑的看了看异尘,异尘道:“别看我,的确如此。刚刚你在念那一段的时候,就好像,就好像,嗯,就好像你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
“具体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们听到的似乎不是你自己的声音,好像有人借着你的口向我们讲故事一样,而且,这个人的声音非常恐怖”
我听到这里,登时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了,这种声音我在异尘那里也听过,只是好像当事人自己并不觉得。我只好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异伯伯,刚刚你在读日记的时候,发出的也是这种声音,我确信,你们两个人在读日记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人在读一样,而且,那奇怪的声音,天呀,这太可怕了,难道,难道真的是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