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新春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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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山野来客

新周孝王二十二年冬,秦国起兵攻打晋国,及至孝王二十七年,两国战事一直没有停息。是年十一月,孝王卒,二十四岁的孝王子姬统即位,号成王。

新周成王元年,秦国屡攻晋国不下,转而顺长江东下,攻打夷陵。与此同时,齐国也不愿再继续观望,出兵攻打合肥。一时间,楚国夷陵、合肥两地岌岌可危,连忙派人向晋国求救。晋国兵分两路,一路命在河东休整的上军向河西推进,牵制秦国,另一路命中军增援合肥。

中原大地四国征战,烽烟顿起。战争一打就是三年,双方互有胜负,相持不下,战事一时成胶着状态。

新周成王三年夏,姬统派人出使五国,邀请五国国君来襄阳,共商停战事宜。周王室愿意出面调停,五国国君表面上欣然答应,暗地里各怀心思,带着人向襄阳迤逦行来。

陶村,依旧是那么祥和、平静。三年前郑怀吾杀官逃离后,姚仁挺身而出,一力担保村中的人和郑怀吾并没有关系,在陶丞的暗中配合下,官府最终没有牵连村中的民众。

村民为此对姚仁感激不已,再加上郑怀吾的确来历不明,自然也就没有人出来为吴沧等人鸣冤叫屈,事情就这样被平息下来,人们一如既往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若要说村中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没多久,村里边又来了五个自称是来自齐国的人,这五人在姚仁的安排下住到了吴沧的院子中,平日也不参与制陶,一住就是三年,不知道何时才会离开。

连日来,姚仁家里边喜气洋洋,姚义自去咸阳觐见秦王后,被秦王留下负责管理轮车的推广及新陶器的制作。几日前,姚仁收到姚义寄来的家书,说他积功被秦王封授不更的爵位,并得秦王恩准,返乡探亲。

算算日子,姚义也快要到了。而这时陶丞汪铭又登门为姚义提亲,所提之女乃是本县县丞的小女儿,姚仁自是满心欢喜,一口答应。双喜临门,姚仁忙活着将家里家外粉饰一新,就等着姚义回来,然后在挑一个吉日把婚事办了。

一切忙活的差不多的时候,姚义到了。这天一大早,姚仁大开中门,笑迎四方贺客。及至正午,姚义将新人接回,婚礼的气氛达到高潮。

村里的人也放下手中的活计,带着贺礼聚集到姚仁那,为姚义庆贺,婚礼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时,在村外的山路上,驰来了一人一马。

这人头顶狮子盔,身披锁子甲,手持精铁点钢枪,胯下一匹白龙驹,人壮马雄,威风凛凛直奔陶村而来。

郑怀吾在山谷中,研习兵法,勤练武艺,一晃就是三年。看看吴起所书兵法已了然于胸,所留功法、枪法也已操练精熟,便收拾行李,仍将功法、兵法收入石匣,留在石室,这才循着山谷中的山路出来。

快要走出山谷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匹白马,但见它身高体雄,毛如霜绒,龙颅凤膺,虎脊豹臀,郑怀吾一见之下,欢喜不已,正寻思着该怎么将它降服,哪知这马毫不认生,直接跑到他的身旁,先是撇着头冲他看了一会,接着,仰起头对着他迎面打了个响鼻,火热的鼻息喷了他一头一脸,然后欢嘶一声,撒开四蹄,围着他一遛小跑,末了,停在他的身旁,伸出脖颈亲昵地蹭着他,状似对他及其依恋。

仿若前世的宿缘在今生得到再续一般,郑怀吾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浓浓的爱意,飞身跳上马背,这马仰头一声长嘶,载着他向前奔去。

学艺有成,谷中得马,郑怀吾出了山谷,一路向陶村走去,决定先去找姚仁报了仇,然后再去齐国寻吴清。

来到村外,他勒住缰绳,长吸一口气,冲着村内高声喝道:“姚仁,今日小爷特来取你首级,还不出来受死。”这一声大喝,好似雷鸣一般,向着村内滚滚而去。

鼓乐声顿住,喧哗声静止,宾客们的笑容僵在脸上,皆被这一声大喝惊住。

姚仁心头突地一跳,三年前缉捕郑怀吾时的场景仿佛又出现在眼前。三年来,他一直提心吊胆,就害怕郑怀吾会回来找他算帐,若不是齐烈等人一直留在村中,他早就将家产变卖,躲到别处去了。

“莫非那小子真的来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冲着下人嘶声叫道:“快,快去把那五位贵客请来。”

根本不用下人去请,齐烈他们一听到这一声大喝,立时披挂整齐,抓起兵器,跳上马匹,旋风一般向村外赶去。

三年,他们已经在这等了三年。三年来这小子就如同消失了一般,始终没有出现。没有太子允许,完不成任务,不能回去。他们只能赌一把,赌郑怀吾会回来报仇。如今这小子终于出现了,决不能再让他逃脱。

一路急赶,来到村外,看着单枪匹马踞在村口的郑怀吾,几个人的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这小子定是得了什么奇遇,整个人的精、气、神看上去与三年前相比,有了天壤之别,看来今次要想完成任务绝不会那么简单。

等来等去,姚仁没有出来,却等来了齐烈几人,郑怀吾气不打一处来:这几人还真是纠缠不清,为了杀我,居然跑到这里来等候。

他抬起手中长枪,遥指齐烈几人,说道:“没想到田鸿如此看中于我,不惜让尔等在此等候多年。今日某就在此会会尔等,好叫田鸿知道某的厉害。”

齐烈冷哼一声:“废话少说,三年前让你侥幸逃脱,今日你既然有胆和我厮杀,那我必然要将你留在此处。”一抖手中长戟,催马赶了过来。

郑怀吾将手中枪一横,催马迎了上去。

二人各举兵器,站在一处。但见郑怀吾手中长枪使开,一会儿急如雨打芭蕉,一会儿幻如羚羊挂角,长枪带起点点寒光,直逼齐烈要害;齐烈毫不示弱,长戟舞动,仿若黄沙暴起,带着冽冽声威,反向郑怀吾卷来。

激战多时,二人谁也奈何不了谁。其余四人见此情形,各举兵器,加入战团,这样一来,郑怀吾顿时觉得压力倍增,看看不能取胜,手中长枪一抖,幻出三朵枪花,直向其中三人袭去。这三人连忙举手中兵器一挡,哪知这一招乃是虚招,趁此机会,郑怀吾抢出战团,催马离开。

齐烈几人那个气啊,也催马紧跟着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