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颜道:“这家送春楼里藏污纳垢,更有甚者,逼良为娼,草煎人命,兄弟我早就想一把火烧了它。谁知今日杨大人竟在楼中,实在对不起得很,让杨大人受惊了。”又笑道:“这楼中倒也有几个美女,我可不知杨大人还爱这调调儿。”
杨朝汶心中甚是恼怒,可是李光颜乃是掌握兵权的一方节度使,他可不敢得罪,只得苦笑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来抓一个钦犯的,哪里能有什么闲情眠花宿柳?我已经把钦犯包围,谁知被老弟一把火烧得……”
李光颜似乎吃了一惊,道:“哦,在下无心之中犯下大错,实是罪该万死,现在钦犯已经逃走了吗?”
杨朝汶道:“逃走只怕还未必,便请老弟派兵速速追查。这个钦犯实是非同小可。”
李光颜道:“杨大人放心,只要钦犯还在楼中,叫他插翅也休想逃出去。”当下命令众将士加紧搜查。
杨朝汶想起自己刚才狼狈的样子,心中恼火殊甚,他站在送春楼前,只见烈火熊熊,浓烟滚滚,楼中**、保镖、茶壶、乌龟诸人早已经逃了出来,散在楼前,叽叽喳喳,莺莺燕燕,喋喋不休,有喊爹叫娘的,有鬼哭狼嚎的,有高声咒骂的,老鸨一把鼻涕一把泪,拍着大腿,扯着喉咙的叫骂,也不知是在骂谁。杨朝汶忽然觉得自己与这些人也没什么区别,真想也大骂一场。
搜查之人陆续回来,都说没有看见,连韩冰也不知到哪里去了,眼看着一座富丽堂皇的送春楼,一幢雕梁画栋的豪华建筑在大火中化为灰烬,杨朝汶叹了口气,真是功败垂成啊。他想。
李光颜诚邀杨朝汶到府中吃饭,杨朝汶想着自己头发胡子烧得焦黄的样子全部落在了这个许州节度使眼里,不知他心中怎么笑话自己呢,哪里还有心情吃饭?交待了几句,便即率领手下匆匆离去。
只见三个人从军士从中走了出来,走到李光颜面前,说道:“多谢李将军相救。”
李光颜爽郞的笑道:“有什么好谢的?元庆,咱们已经是二度相逢了,你叫我大哥便是,别将军将军的,我可不喜欢。”
这三人正是吴元庆、吴兰芝和王星路,原来这场火是李光颜故意所烧,目的就是为了相救三人,又不至于得罪朝廷。
吴元庆甚喜,他也喜欢李光颜的豪气,说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我被困在这里面的?”
李光颜笑道:“这说来倒是巧得很,我恰巧陪一个朋友在楼中喝酒,你们被围那间屋子就在隔壁,我听见吵闹过去一看,见是杨朝汶围住几个人,我认得你,心中吃了一惊,心想若直接相救,定然得罪杨朝汶、仇士良,仇士良到朝廷上一进谗言,那可连朝廷都得罪了,所以我心生一计,便用火烧,烧他个稀里糊涂,烧他个莫名其妙。只可惜了一座豪华的送春楼,许州从此少了一个温柔富贵的去处。”说完哈哈大笑。
吴元庆心中感激,心想洁洁和茵圆久侯我不回,定然心中焦急得很,我得赶快回去,对李光颜道:“大哥,我还有两个朋友在等候,我这么久不回,只怕已经等焦急了,待我找见她们,再一起去府中拜会大哥。”
李光颜点点头,说道:“好。”也不说多话,带了兵将徐徐离去。
吴元庆和吴兰芝、王星路三人来到大槐树下,却并不见林洁和王茵圆,吴元庆心想她们定是等得不耐烦,不知到哪里去了,也许去找自己了,反正林洁武功高强,也并不担心会出什么事。
然而左等右等,却总不见林洁和王茵圆出现,吴元庆心中不禁担心起来,三人分头去找,找了一夜,却影踪全无,眼看天色就要亮了,东方已经现出鱼肚白,吴元庆心想,难道出什么事了吗?可是洁洁武功如此高强,会出什么事呢?心中焦躁,却没有办法,只得到处寻找,急得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