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伪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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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仍会有杜鹃与玫瑰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气温迅速降低。也许是低温更容易使人冷静,马里奥和他的议员们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大概他们也开始意识到,杀掉孔法并非之前想象的那般容易。

议会里为着是否使用武力征伐邻国利不尔多联邦而争执不休---因为据消息说,数十个人口上百的边境村庄被来历不明的强大武力毁灭,人口全部失踪。米伦人怀疑是利不尔多联邦的所作所为,而对方却也声称他们的边境同样有人口失踪。

双方在两国边境陈兵百万,战事一触即发。

但这都不是孔法所关心的。卡罗琳的病情在得到短暂的控制之后又一次加重了。她开始长时间的陷入昏睡,每天清醒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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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时候,趁着卡罗琳恢复神志,孔法推开了她的卧室门。

卡罗琳陷在柔软宽大的雪白枕头中,初冬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房间,映出卡罗琳脸颊上病态的玫瑰色。

“孔法,能让我看看玫瑰的样子么?你一直说,我像一朵玫瑰。”卡罗琳侧过头看着走到床边坐下的孔法,微笑道。

“当然可以。”孔法笑起来。他伸出右手,空气中的火元素在指尖汇聚,逐渐凝聚成一朵火焰的玫瑰。他控制了这团火焰的温度,使得它鲜红而明亮。

“真美...”卡罗琳低低的赞叹。

但一声清越的鸣叫又吸引了她的视线---那是窗口一只停在忍冬花上,黄褐相间的鸟。后者在肥厚宽大的花瓣上敏捷的跳跃着,啄食着花蕊中的蜜汁。

“看,孔法,多漂亮的一只鸟。”卡罗琳向孔法微笑。

“恩,很像我故乡的一种鸟。”孔法散去火焰,握着她的手,冰凉的手。

“是么?叫什么名字?”

“叫...杜鹃。”

“杜鹃。”卡罗琳低低的重复。“仍会有杜鹃与玫瑰...”

“什么?”孔法没有听清,问。

“仍会有杜鹃与玫瑰”

在你我消逝以后

白色丁香仍会悄声细语

安然怒放。”

“以前学习过诗歌,但是好久没有尝试过了。”卡罗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微笑的眼眸里有着某种令人心碎的东西。

“但我只想听第一句,卡罗琳。”孔法用力的握紧她的手,“仍会有杜鹃与玫瑰。”

卡罗琳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点点血迹溅在雪白的床单上,分外刺眼。杜鹃似的鸟儿被这声音惊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卡罗琳看看那斑斑血迹,虚弱的微笑起来。短暂的停顿之后,她突然用近乎梦呓的声音说道:“孔法...吻我...”

孔法微微犹豫。但女孩眼中的泪光令他屏弃了最后一道心障。他轻轻的俯身,印上那淡紫色的嘴唇。

冰冷,但柔软...

孔法抬起身时,女孩已经睡着了。

“仍会有杜鹃与玫瑰。”孔法握紧拳头,“仍会。”

一----------------

夜幕降临,冷风乍起。

夜晚的光焰之城笼罩在迷离的黄色光芒中---这使得不少居民抱怨晚上的睡眠质量得不到保证。但有得必有失,想要在白天享受阳光,就必须在夜晚做出牺牲。

忒里罗斯在米伦王国的崇高地位,也正是因为城市中心的这个光焰之柱而来。只是这光亮却为孔法带来了麻烦。此时的他只穿了一身黑昙轻甲,奔走在相对阴暗的街道中。

他的目的地还是马里奥法师庭。不论是否会有结果,他都必须再去试试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抑制或者驱除卡罗琳体内的怨灵之血。

但在他潜伏进法师庭的内庭时,却发现巡逻的武士足足比往常多出了五倍。很明显有什么大人物今夜光临了这里。

从前关于法师庭内部结构的情报虽然是马里奥故意泄露出来的,但许多细节倒还有用。孔法褪去双倍重力的戒指,如飞鸟一般掠过一栋又一栋的建筑。在找寻了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在庭院的西北角一栋稍显古旧的三层小楼中发现了目标。

里面不但有马里奥,更有四位苍老的议员。其中一人剔掉了胡子,在四人当中显得尤为突兀。

孔法静静的潜伏在外墙上,一面感知着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一面倾听里面的对话。

里面的人似乎正在争执,被孔法剔掉了胡子的议员情绪最为激烈。他高声说道:“马里奥,你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政治家必须随时保持冷静,然而你留在我们体内的怨灵之血却令我们的情绪变的异常冲动,这就等于在与国王势力的斗争中先输一局。这种状况必须得到改善,否则我们无法再和你保持合作关系!”

旁边的三人默不作声,但一同看着马里奥,显然赞同米索利多的观点。

马里奥冷笑一声,道:“您的冲动相信刚才我已经领教过了。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与通过怨灵之血获得双倍力量从而拥有更长久的生命相比,你所作出的牺牲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你想要我怎么补救?清除你体内的怨灵之血么?很抱歉,我做不到。就连目前暂时压制它的药剂,也还是纳卡从忒里罗斯那个老家伙那里偷偷取来的。”

“不过...”他又换上充满诱惑力的口气,“如果你们能尽快挑起米伦与利不尔多联邦的战争,那么主君的计划就会更快实现。那时候,他会有更好的办法解决你们的问题。”

四个老者似乎对他的许诺有些动心,米索利多的情绪略微平静,问道:“但我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光焰之城?天空如此广阔,非要从这里经过么?”

“天空的确广阔,但由于气流和元素潮汐的影响,能够让云层快速流通的通道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区域。光焰之城恰好就在一个最重要的交通枢纽上。不打通它,主君的计划至少要推迟十年。”马里奥说道,“我想,你们也不想一直服用那种药物十年之久吧?实际上,不单单是你们,就连我自己都已经出现了抗药性。药物的剂量一次比一次加大,不能完成任务,我们的下场都将是悲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