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波军的船队天不亮便浩浩荡荡离开了四灶村,驶向了远海,船上的所有人都是兴高采烈一脸兴奋,这是他们今年来打的第一仗,也是最痛快的一仗,所有人都觉得在徐毅面前露足了脸,觉得自己没有给伏波军丢人。
而徐毅同样很是高兴,这种抄人老窝的感觉真是不错,一天时间,便将那孙成一年所获全部收归己有,为伏波军以后的发展平添了不少财力,丢了一船的货物,可得回来的却超过了那一船货物价值的几十倍还多,这种买卖如果能多做几次的话,以后还会发愁银子不够花的吗?
但同时他也为那个他亲手所杀的小丫环感到歉疚,临走的时候,他命人将小丫环的尸体抬出那个宅子,在外面找到了一个荒僻的地方安葬掉了,没人记得这个小丫头叫什么名字,甚至没有人知道世上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她的死不会有人为她感到心痛,而小丫环临死那种惊惧、疑惑、不解、哀求……那种复杂的目光却深深的烙在了徐毅的心里,给他这次大获全胜的喜悦蒙上了一丝阴影,这是他第一次杀亲手杀死一个无辜之人,如果他没有一点感觉的话,那他便不是徐毅了!
当船队中所有人都以为可以打道回府的时候,船队却意外的得到开拓号上发来的命令,继续向北航行,于是大家都有些感到迷惑了起来,该报的仇已经报过了,该杀的孙成也已经杀过了,继续向北?还去做什么呢?
虽然大家满腹狐疑,可没有人去议论或者提出质疑,因为长久以来,伏波军就一直在给他们灌输,服从是军人的天职,既然上面有令,那么所有人只有坚决的执行,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听从安排就是了。
船队出海之后,立即在开拓号的领队下,浩浩荡荡的朝着北方继续行驶而去,好在各船上的物资淡水都十分充足,不虞有断炊的危险。
其实这次出来之前,徐毅便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安排,淮南东路外海在宋时还没有形成后世那种海岸,此时黄河还未改道夺淮入海,所以宋时的海岸要靠西许多,而且这里的外海岛屿很少,也是那个孙成没有出海占据岛屿为霸的主要原因,因为淮南东路外海基本没有像样的岛屿可供他选择,所以他才只好在陆上找了一个地方窝藏起来,但给徐毅也造成了不少的麻烦,他们船队过于招摇,不能擅自靠岸进行物资补充,所以在离开独龙岛的时候,各船便备足了物资,防止路上出现物资短缺的情况。
知道他此行目的的人只有开拓号上的寥寥数人,不提前通知各船,他的目的便是要检验一下自己部下的这种服从的意识,看看他们这些部下是否能服从调配,现在看来伏波军的部众已经形成了这种服从的习惯,看着后面跟来的船队,没有见到一条船主动询问此番北上的目的,徐毅算是彻底放心了下来。
“主公,咱们是不是该给弟兄们说一下此行的目的了?”苗方躬身对徐毅请示到。
“嗯!命令船队减速,召集各船船长到开拓号上来议事吧!”徐毅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着旗语将他的指令发出,整个船队立即放缓了行驶的速度,各船纷纷放下舢板,载着各船的船长来到了开拓号旁边,众船长集中在了开拓号的大舱之中。
“诸位一定很奇怪我们为何没有回转独龙岛吧!现在我便告诉大家此行的目的,我们这趟出来的目的不单单是那个孙成,他不过是我们首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我们此行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便是要将我们的势力再次朝北方推进,既然我们已经控制了两浙路海域,还有福建路一部分海域,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在朝北方前进一些呢?”徐毅终于说出了他此行的又一个目的。
舱中的那些各船船长纷纷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但没有人马上提问,都兴高采烈的望着徐毅,等着听他的下文。
徐毅单单看到他们的表情,便知道他们的想法了,于是笑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是安分的人,你们中间许多都是去年便提升为船长,但却一直闲在独龙岛整日操练不停,却又无事可做,我也早就知道你们想同其它那些身在各处的弟兄们一样,能有打拼的机会,而且你们等的时间也都不短了,这次你们有了这个机会,可以一展你们的拳脚,为咱们伏波军打出一片新的田地了,这次出来,其实我早在数月之前,便已经开始考虑这个事情了,京东路外海我们的同行近来很是热闹,现在该咱们去插上一脚,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伏波军的厉害了,但具体能做到何种程度,那就要看苗方和诸位的能力了,我这次只带你们到那里,便要回转独龙岛去,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你们可有信心吗?”
舱中诸人立即起身,齐刷刷的躬身叫道:“请主公放心,我等定不辜负主公厚望!”这些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怕的不是出来做事,怕的而是没事可做,现在徐毅终于给他们这个机会了,这些人怎么能不高兴呢?
“大家先不要高兴太早,这边的情况不比咱们南方,此地对于我们来说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我想初时连补给都很艰难,甚至很危险,而且这里各种海贼势力交错,你们可能随时都要面临被他人攻击的危险,一点也不能松懈,只有在这里站住了脚跟,你们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还有,这里虽然商船没有南方多,但在山东胶州、密州历来便是南北海商云集之地,南海船舶和藩人船舶多来此地卸货,然后再转运至辽国,所以这边如果做好的话,便能牢牢控制住北人和大宋的海上通道,地势甚为险要,所以请诸位不要有一点轻视之心,万万不能坠了咱们伏波军的名声才是!”徐毅接着提醒他们到,万事光有勇气不见得就能做好,更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才行。
舱中诸人这个时候才从刚才的兴奋中清醒了过来,于是赶紧又躬身说不敢。
徐毅让众人落座,然后详细给他们说起了这边的情况,现在因为山东各地流民众多,北方边界又不安稳,金人、宋人、辽人恩怨交错,海上也不太平,光能叫出名字的海贼势力便多达十多个,还不算那些小股海贼和平时靠捕鱼为生,时不时遇上海船还要捞上一笔的渔民,其势力复杂,远超过了南方沿海地带,而陆上也是烽烟四起,流寇众多,加上这边堪用的海岛实在没有多少,想要在这便站住脚跟,恐怕是十分困难,徐毅再次提醒他们要做好准备。
众人纷纷点头应是,于是大大的收起了起初的轻视的心情。
“你们中间可有山东沿海之人吗?”徐毅忽然对这些手下的船长们问道。
“属下刘进早年便生于牟平!后来得罪了我们那里一个大户,不得已才逃到了两浙这边,后来便归于主公手下了!”一个船长赶紧起身站了起来。
“牟平?你说的牟平在什么地方?”徐毅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个牟平所在。
“回主公的话,牟平在登州以东,归登州管辖,也是临海的地方!”这个刘进赶紧回道。
徐毅终于想起了这个牟平,于是笑道:“我对这边的情况不甚熟悉,让你们见笑了,刘进既然是山东人,我想你一定对这边的情况很是熟悉了,我想听一下,假如我们在北方打下我们的势力,你认为我们当选择什么地方落脚呢?”
刘进立即答道:“属下以为如果我们想要在这便落脚的话,胶州一带并不合适,这里常驻有大批朝廷水师,而且陆上屯兵也甚多,附近也没有太大的岛屿适合我们屯驻,如果想要控制南北海上通道的话,当选在我们老家以外的海岛为好,牟平外便有一个养马岛,自秦朝起,便被秦皇设为皇家养马场,此岛面积不小,而且岛前海面宽阔,风平浪静,岛后礁石嶙峋,十分险要,一旦占据之后,便可据岛而守,另外这里离陆上并不太远,朝西还有沙门岛,那边更是适合屯守,沙门岛有大小岛屿数十个,其中不少岛屿都可以供我们屯驻,很是不错,而且此地正好扼守渤海海口,地势甚为险要,我们如果前往北方屯驻的话,当以这一带为目标,择一岛或数岛占据!”
舱中这些人大多都是南方人,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听完了刘进的话后,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刘进说的应该不错。
徐毅也笑了起来:“刘进果真对那里熟悉呀!我看你一定是想家了,想要让咱们到你们家门口驻屯,这下你回家就方便许多了!”
舱中众人立即笑了起来,刘进摸了摸后脑勺憨笑了一阵后老实回答到:“要说出来好多年了,确实有点想家了,这次要是能回去一趟也好,那边我少时朋友不少,只要我去招呼一下,定能招来不少朋友投效主公!”
徐毅当即拍板定案道:“既然刘进想家了,我们这趟就直奔牟平先去看看养马岛如何再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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