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鹏鹤二老,再无他事,剑君便是一夜练气。
第二日早上醒来,用了斋饭,向昙宗告辞一番,剑君身背着傲笑红尘剑飘然下了少室山。
一路急行出了嵩山,剑君继续向东,这一次的目的地,却是那在历史上大大有名的颖川。自古以来,颖川便是智谋之士辈出,战国时吕不韦,韩非子,汉初三杰中被男一号生拉硬拽进了“汗青编”的谋圣张良,西汉景帝的“智囊”晁错,三国时更是涌现了荀氏八龙、鬼才郭嘉、徐庶、司马徽,以及后来初唐的褚遂良而这一次剑君前往颖川的目的,确实要从颖川处沿颖水南下过扬州,入长江,然后沿江西上直入巴蜀。
当然,来颖川,自然还有一个更直接的目的,问剑。既然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个一边追查敌人一边通过不断问剑来磨砺剑术的汗青编的少年剑客,剑君自然便要按照自己的这个身份来行事。而在颖川,听说便有一个剑术貌似很不错的剑客,号称无量剑的向思仁。
据说这位无量剑向思仁不但一手剑法相当不错,而且也有些将才,更与那如今尚在江都为官的王世充有些亲戚关系,甚得王世充的看重,因此在南阳颖川一带算是势力强大。不但与南阳的诸多帮会有着密切的联系,南阳颖川一带的官场中,也多有往来。
“王世充?呵呵。”当剑君在打听颖川一带的好手的时候,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能打探出一个牵扯到王世充这样大鱼的家伙了。原本只是盘算着没到一地,便挑当地名声最响,身手最好的人来拿来练手扬名,却想不到竟然会有意外的惊喜。
不过,既然这位无量剑向思仁有如此大的来头,那么剑君便更加不会错过了。
半日急行,颖川的城墙已然在望。一路之上走来,剑君看着不时自身边走过的一个个儒生,不由感叹,不愧是历代智囊层出不穷的颖川,果然文气甚重!
进得城来,剑君并不多事。只是找了一家客栈入住,用饭,沐浴。虽然剑君做不到如西门吹雪一般,比剑之前要斋戒三日沐浴更衣,但是却也绝对不会带着一身的风尘满面的尘灰去与人动手。
更何况,虽然对方只是王世充的一个远亲,历史之上也没有多大的名声,但也不能就断定对方的剑术一定不如自己。
不论何时,谨慎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在客栈当中用了些饭菜,又用一串五铢钱从小二的口中探知了那向思仁在这颖川城中宅邸的位置,剑君便来到了颖川的大街之上。
一个下午的时间,剑君已经将这坐古城的大致情况摸了一遍。尤其是那无量剑向思仁宅邸所在地附近的地形情况,更是已经烂熟于心。虽然只是一场比剑,而不是打家劫舍更不是采花,但是剑君却没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在剑君的思想中,这一位无量剑与当初洛阳城中的独孤阀可大不一样。独孤阀乃是高官显贵,虽然江湖上名声同样显赫,但是却注重礼数以及名声。剑君以礼相待,公平比剑,对方输了也无话可说,就算心中不满,如此显赫的门阀却也不至于暗下杀手。
但是这一位却不同。这一位如今也只是个江湖中的豪强,虽然有个做官的亲戚王世充,但是王世充本身在剑君的认知当中就不是什么好人,因此剑君更是不对这向思仁的人品抱有任何的信心。
何况,在原著当中,王世充还有一个大明尊教上代原子的隐藏身份,因此剑君更是不敢肯定这向思仁会不会也与那诡异的大明尊教有什么联系。毕竟一个姓王,一个姓向,就算是有点亲戚关系,也近不到哪里去;但是能被王世充这样看重,如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便肯定是这向思仁确实有过人之处。
随便买了些街边小吃,又走了几家铁匠铺,找了家当地有名的菜馆美美地用了顿晚餐,日落十分,剑君这才悠哉游哉的回到了客栈。
回到了客房当中,随手解下背上傲笑红尘剑,看着榻上扔着的夺自独孤策手中的宝剑,剑君哑然而笑。说起来这剑大了也未必便是好事。若是傲笑红尘剑如寻常长剑一般大小的话,只要给独孤策的这柄宝剑再配上一个剑鞘便能够双剑并排斜背身上。可是傲笑红尘剑却是太大了一点。
“该找个专门给我捧剑的了!”将独孤策的宝剑放在一边,剑君盘坐榻上横傲笑红尘剑与膝头,心中想着,“到时候,与人对敌,自己双手负在身后,昂首向天,道一声:‘剑来!’便有一小童捧剑上前,这样拉风的派头,不用打,气势上就先胜了对方三分!”
“不过!这捧剑的童子可不好找啊!”残酷的现实很快便打断了剑君的美梦,再次看了看随手摆在身边的长剑,剑君不由苦笑,“再说这剑虽然质地上乘,但却并不是我喜欢的样式,还是看哪天有空先熔了再说吧,起码熔了之后可以放在包裹当中,也不用背上背个大剑,手上还提着把无鞘剑这么引人注目了。”
主意已定,剑君收摄心神,闭目凝息。
第二天的天气不错。一早起床之后剑君心情舒爽,只觉状态大好,因此用过早餐之后剑君再不耽搁,背上了傲笑红尘剑直向那向思仁的宅邸行去。
那向思仁靠山大,排场也不小,一个宅邸高门大院,门口还有几个持剑的大汉充当门丁。
眼见着一个背剑的少年向着大门的方向径直行来,看门的大汉们便已然警惕了起来,手也已经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剑君并没有将门口的大汉放在眼中。来到大门近前站定,也不待看门的大汉们喝问,便已然开口:“汗青编剑君十二恨久闻无量剑向先生剑法犀利,特来求教!”
声音直透而去,宅邸里面的人如何尚不得知,但是门口的大汉却已经恼怒非常了。只觉得眼前这半大孩子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哪来的毛孩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还不快滚?!”一个大汉呛啷一声拔剑出鞘,怒喝着大步上前。
剑君敛目静立,不搭理他。
无视的态度比任何的回应都能更刺激大汉的怒火。怒骂一声“找死!”这大汉已然挥剑向着剑君直冲了过来。
“噌!”大汉方一来到剑君的身前,路上行人便只见寒光一闪,原本在大汉手中的长剑却已然穿透大汉自己的咽喉。
“唉!不搭理你,便是要你自己把剑送过来,你实在是不值得我挪脚,更不值得我出剑!”看着大汉缓缓倒下,剩余的门丁大惊失色,剑君眼也不睁,只是悠然得说道。
悠悠的话语,在剩余的大汉耳中,只觉得冷飕飕直透肺腑,脸色齐齐一白,剩余的大汉再也呆不住,转身便奔入了向思仁的府邸之中。
不片刻,乱糟糟一群人涌了出来,为首一个,年三十许,满面怒气,腰间长剑剑鞘精致,显是上品,想来便是那无量剑向思仁。
向思仁出了宅邸,一眼便看到了静立门前的少年,以及少年面前横尸在地喉间插着长剑的家丁。
“不知阁下何人,为何要杀我家人?!”眼见手下惨死,向思仁自然大怒,上前一步,手按长剑,怒视剑君。
“在下剑君十二恨,久闻无量剑剑法犀利,特来求教。”眼见这向思仁虽然卖相并不出众,但是气脉悠长气势逼人,是个高手但也不比那独孤策强多少,不由有些失望,“至于这人么,他想杀我,所以我便也想杀他。只可惜,他杀不了我,我却杀得了他。”
“好!好!”剑君满不在乎的神情终于让向思仁的怒火再也无法压制,铿然一声长剑出鞘,向思仁气势大涨,“向某便要领教!”话音落,向思仁抖手绽出剑花朵朵,直罩剑君全身!】
向思仁号称无量剑,加法犀利迅疾,后劲十足。剑势一起便是绵绵不绝,倒不愧无量之名。
“唉!”看着气贯长剑的向思仁,剑君身形斗转,却忽然叹一口气,“洛阳城中,独孤盛配得上我一首《正气歌》,便是独孤策也勉强配得上半阙,你么勉强配一首在下十岁时所作的《咏鹅》吧。”
“鹅,鹅,鹅,”诗声一起,傲笑红尘剑离鞘而起,剑君身形斗转握剑在手,恰挡住了向思仁封喉一剑。
“曲项向天歌。”剑身轻颤荡开向思仁长剑,随之斜挑而起,顿时之间向思仁狂风般的剑势便是一滞。
“白毛浮绿水,”对方剑势受挫,剑君抓住良机,傲笑红尘剑剑势陡涨,却如狂潮一般汹涌反击。
“红掌拨清波。”向思仁暴怒之下的攻势被剑君轻易封挡,便是一愕,更想不到剑君的反击竟然来得如此之快之猛,带要应对之时,确实左支右绌,片刻之间,便只觉手臂一凉,长剑当啷一声,掉落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