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异界之魔卡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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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落魄

莱布提城,这是一座位于凯库勒尔帝国南部的一级城市,作为最低一级的帝国城市,它的规模只比镇大一级。不过,跟几十里外的佩达镇一比,两者的繁华程度简直有天壤之别。佩达镇最宽的街道也就能四匹马并驾齐驱,而莱布提城最宽的街道则可以容纳八匹马并列奔跑。在建筑物类型上,佩达镇的建筑显得单调而乏味,所有建筑物都造得中规中矩,让人走在其中,有一种再明显不过的压抑感。然而莱布提城就不同了,莱布提城的北面部分是老城区,老城区给人的感觉就像另外一个佩达镇。真正能够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新城区,这是莱布提城的南面部分。这里有各种各样的房子,称得上是造型各异,高达三四十米的大型建筑比比皆是,这样的大房子在佩达镇和老城区可是绝难见到的。此外,除了这些城市主体,新城区的大街小巷,到处店铺林立,一派繁荣的气象,相比之下,老城区就显得冷清了许多,但不管怎么样,比佩达镇是要好一些。据说,这座莱布提城之所以会有新老城区之分,完全是因为七年前,城主克莱德·基奥娶了一个叫作阿美夫人的北方女子。这个来自盖亚大陆北方国家阿美夫人,其人长得非常漂亮。城主克莱德·基奥是个风评不错的人,颇受莱布提城民众的尊敬,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克莱德·基奥对阿美夫人一见钟情。虽然七年前,帝国与北方国家的撒郁死亡磨盘战役才刚刚结束,在他公然提出要娶阿美夫人这个北方女人为妻时,整个莱布提城都一片哗然,这事甚至还惊动了帝国朝廷,有不少朝中大臣纷纷上书弹劾克莱德·基奥,但多年来治理莱布提有功,深受当地人尊敬的克莱德·基奥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之后的七年里,多才多艺的阿美夫人给克莱德·基奥提了不少建议,就是这些被当时一些保守派斥为异端的建议,才成就了今天莱布提城新城区的繁华景象。七年来,阿美夫人从北方带来的开放大胆的治政思想,使得莱布提城的经济实力提升迅速。如今的莱布提城可谓是名副其实的百业俱兴。因此种种,在莱布提城,所有人都知道阿美夫人的大名。这天早上,在莱布提城老城区一条叫作塞(读“色”音)马街的街道上,正有一个人低垂着头缓缓走在冷清的街面。这条塞马街原本是老城区最繁华的一条主街道之一,可是,随着新城区的兴起,这边就冷清了许多。要不是这条街上有一个佣兵工会的办事处,有不少佣兵团不得不到此接任务或具结完成的任务,路上走的人肯定会更加稀少。在经过一家卖早点的小店时,原本没精打采的那个细瘦人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后,抬起头来,澄澈的双眼里漾起几丝渴望。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后,强忍着早点香味的**,别开头去,却听肚子里唱响一声“空城计”??这个可怜人儿就是佐越。且说半个月前,佐越拒绝了野狼佣兵团的入团邀请后,他同样拒绝了新月佣兵团的热切邀请。由于新月佣兵团的出现,给一直偏安一隅的佐越带来的影响比内斯塔要大得多。跟新月佣兵团一起生活的这些日子,彻底将佐越原本平静的心给搅乱了。与他们共同经历的采药、捕捉麝猡等行动让佐越对这个奇妙的世界多了一分了解它的渴望,而亚历克、伊贝丝等人经常跟他讲起佣兵的探险生活也听得他非常向往,虽然并没能说动他加入佣兵团,但也让佐越动了出去游历的心思。就像以前上大学时,不能老是关在教室里闭门造车,得出去各地采风增长见识一样,他确实得出去走走了??至于拒绝亚历克,这是因为佐越有他自己的考虑。自从听了老约翰的临终之言后,他就一直念念不忘着那张与他身世相关的定影卡。既然决定出去了,那就先找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去。伊贝卡也见过他的那张定影卡,企图从魔卡上找出他父母的身份信息,可是最终一无所获。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修复这张魔卡,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母亲留给他的影像以确认自己的身世。据伊贝丝所说,莱布提城一些比较大的魔卡店可能会有修复魔卡的魔卡技师。于是,佐越便把第一个目的地预定为莱布提城。虽然佐越拒绝了入团让亚历克、伊贝丝和克雷西达等人非常遗憾,但大伙儿并没怪他,一个个热情地邀请他与他们一起走。正好他们捕捉麝猡的任务已经结束,也该去莱布提城具结任务了。这样大伙儿就可以相互照应一下,顺便还能多相处些时日。之后佐越就在新月佣兵团成员们的陪伴下,离开了他生活了十五年之久的海边小屋。尽管这里有着他被老约翰虐待的灰色记忆,但临到要走之时,佐越却心中荡起几分不舍。最后一次去看了葬在距离木屋不远处的老约翰??离开婆罗村后,大约过了六天,他们一行就来到了距离婆罗村最近的佩达镇。在佩达镇,亚历克等人在镇上酒吧里,遇到来自藏贝高岭山脚下专事苜蓿种植的巴威村、岩港村和白月村村民正在为苜蓿场惨遭野猪破坏而打算到莱布提的佣兵工会发布任务。众人商议之下,立即打算先由亚历克带其他几个团员去帮助村民猎杀野猪,同时由伊贝丝陪同发布任务的村民前往莱布提,顺便也送佐越一程。就这样,佐越先告别了亚历克和克蕾汀等人,跟着伊贝丝一路穿过掠鹤荒原来到了莱布提。熟知佐越喜欢安静的伊贝丝帮佐越在僻静的老城区找了一家旅馆住下后,就陪村民去了佣兵工会。让佐越郁闷不已的是,他才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发现自己所带的钱都被偷了精光。随身携带的包裹被翻得很乱,除了钱被偷之外,其余的东西倒一件没丢。第一次遭遇失窃的佐越初时还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在他稍稍冷静后,发现自己最重要的定影卡和精神复元卡并没有丢失,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麻烦的是吃饭的问题??初来乍到的佐越对莱布提陌生得很,都不知道怎样可以赚钱。在他问了N个店老板要不要招雕刻师被拒后,无奈之下,他只得一路问人到了佣兵工会。可惜,伊贝丝好像回佩达镇去了。这不,他正一脸沮丧地往旅馆走着??一路走着,想起临分手前,伊贝丝不厌其烦地嘱咐他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谨慎,注意财不露白,提防被贼盯上??哎!哪想到,才一夜功夫,这倒霉事就应验了。可是,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露财了吗?他摇摇头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想起了自己仿制的虫洞卡,本来这是一个绝好的隐形包裹,可是他怕放入其他杂物后会弄坏了里面的板琴和画具,因此虽然伊贝丝屡次提醒过他,他还是没有分出一部分钱来存入其中。如今想想,实在是追悔莫及。最让佐越感觉蹊跷的是,照理说,他一个会剑法的人,最起码的警觉性总该有的,怎么可能被人把包翻个底朝天都没醒来??想不通啊。其实也是佐越经验太浅,要是伊贝丝在这里,一定会告诉他,他肯定是被人先用迷烟熏倒,然后才被偷了钱财的。可惜,佐越这个菜鸟全不知这个世界会这么复杂??咕咕咕??肚子里又是一阵异响,佐越不禁拍拍肚子,轻声责备了一句:“知道你饿了,别叫!”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眼前的街道里来来往往的人好多,跟身后的那半条冷清的街道一比,人气旺了不是一点两点。突然,佐越眼前一亮,因为它发现路边正有人摆了一个画铺,居然是专门给过路人画炭笔画像的。佐越本来就是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的人,顿时忘了饥饿,站在一旁看了起来。看了会儿后,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在佐越这个前后两世都与艺术打交道的人看来,这中年画师不仅画的慢,而且抓形抓点也不是太精确,因此画出来的人形只像了六七分,至于神??不提也罢。尽管他的画技在佐越看来实在不怎么样,但找这个画师画像的路人却真不少,尤其是一些少女更是看着看着就迈不动腿了。见此情形,佐越忍不住心中一动,一个赚钱法子油然而生??佐越从虫洞卡中取出了画具,然后就在街边不起眼的角落里占了个位置,随后他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等着客人上前来找他画画。然而,等啊等啊,路人来来往往,却是并没有人往他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多投上一瞥,有不少注意到佐越的路人,看到佐越面前摊着一张白纸,也不知他要干啥,一个个摇头不解地离去。等了半天,终于有个好心的妇人靠近,将一蓝克扔在白纸上,随后转身走人,边走还跟同行的人感慨:“这么年纪轻轻就做乞丐真是??”佐越耳朵尖得很,之前还不解怎么突然有人给自己钱,这下才算明白。顿时,腾地起身叫道:“等等。”佐越乍然出声,顿时引得四下里行人纷纷朝他看来。佐越也不管别人的怪异目光,拿着那蓝克走到妇人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乞丐,是给人画像的。”随后不等妇人反应过来,就闷声回到角落处坐下。刚坐回地上,佐越就听到那个妇人的同伴一脸忿忿地抱怨:“真是个不懂礼貌的孩子,自己没写清楚还反过来责怪你??”佐越没听到后面的内容,因为他突然被这人的话给点醒了。于是,很快他就在白纸上用炭笔工工整整地写了两个大字——画像。尽管佐越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但他的境遇并没有丝毫好转。看到“画像”二字的人不少,但几乎所有人在看到佐越这张稚气未脱的脸后均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匆匆转往那个画铺走去。对此,佐越可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明明自己的画技强过那个画师许多,却没有人愿意找自己画??突然,佐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大呼“糊涂”。自己的本事自己是最清楚的,可是人家路人并不知道啊,看来得先证明给路人看看才行。可是,怎么证明?那些路人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根本不给他机会啊?佐越苦着脸想道。目光怔怔地看着几米外那个热闹非凡的画铺。就在这时,只见画铺那边的人群传来一阵骚动。佐越听到,似乎有个佣兵装扮的壮汉因为那个画师索要的资费太高而双方吵了起来。不过,更多的人则是责怪这个壮年佣兵“自己出不起钱还怪画师”,最后,这个佣兵骂骂咧咧地出了人群,正从佐越面前经过时,佐越立即叫住了他。“等一下,你要画像吗?”佐越不会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画你个大头鬼??”正在气头上的壮年佣兵一听“画像”这俩字就来气,当即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地冲佐越没好气地咆哮了一句,不过在他看到佐越后,再扫了扫佐越脚前方那张寒碜的道具,不禁面露怀疑地问道,“你会画像?”佐越听这壮年佣兵有兴趣,立即面露欣喜之色,忙不迭地点点头。“你能画得比那个混蛋好吗?”壮年佣兵指了指那边的画铺问道。佐越一听这问题根本就是问到自己心里去了,顿时傲然挺胸自信地点了点头。佐越这高傲的神态倒是让佣兵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你可别是吹牛!给你半个小时,够了吧?”“不用,十分钟即可。”佐越淡淡地应了句,同时手上已拿起了炭笔和白纸。“你小子,吹牛还真不用打草稿啊?那好,要是你超过了十分钟,你休想我付一蓝克。”壮年佣兵显然认为佐越是在吹牛。他刚刚在画铺那边有看了下,发现那画师最短用时也在二十分钟以上,他不可相信佐越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会强过那个画师。不过,既然对方这么说,他也耍了点心机。想到可以免费画像,他心中不无带着几分得意??之后,就开始给这壮年佣兵画起素描来。素描对佐越来说实在是最最简单不过的了。这两世加起来,他花在素描的时间都差不多有三十年了。只是寥寥几笔,他就精准地勾勒出壮年佣兵的形态及神情,之后也就是装饰的笔画费时多一些。在佐越给壮年佣兵画像时,画铺那边也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甚至有人饶有兴趣地跑过来看佐越画像。虽然不懂如何作画,但围观者看着佐越运笔如飞的动作,还是颇为惊讶。再看白纸上随着佐越不断地添上新的线条,一个体形魁梧的壮年汉子渐渐开始跃然纸上??顿时引得仅有的几个围观者啧啧称奇。画铺里,那个面白脸圆,下颌挂着几根山羊须的中年画师遥遥瞥了佐越一眼,眼中闪过几丝不易觉察的轻蔑。自从佐越开始下笔后,他就已经完全专注地投入其中,浑然忘了自己给人画像的目的,也不再顾忌是否有人旁观,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和眼前那个作为模特的壮年佣兵。就连壮年佣兵也在感觉到佐越看他的眼神仿佛就能将他完全看透一般,心中大感怪异。“呼??好了。”终于画完了,佐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接着佐越顺手在魔导器上按了下,然后一脸认真地看着壮年佣兵,“用时,8分14秒。”佐越的话音刚落,就听佐越周围的那些旁观者纷纷惊叹道:“天哪??太像了??”“啧啧啧,这神情一分不差,这画里的人都活了??”??听到旁观者们的赞叹声,性急的壮年佣兵按捺不住地要过画纸,一看就傻眼了。半晌后,他才算回过神来,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连呼三声好后,他就屁颠屁颠地扔下众人,转向朝着画铺那边跑过去,扒开围观的人群,大笑着叫嚷道:“白面老儿,让你瞧瞧,你大爷我的画像??哈哈哈,看到了吧,这高超的画技,你是一辈子都达到的了??画得不怎么样,还要价1蓝欧,我呸!”被壮年佣兵这么一闹场,所有旁观者都来看他的画像,两相比较,即使他们这些外行,也能看出谁画的人像更惟妙惟肖些。壮年佣兵还觉得不够过瘾,继续大声宣扬道:“大伙儿知道吗?那边那位小师傅画这张像只用了8分钟,比这白面老儿快多了。再看这画,挂我家床头,估计我老婆半夜都要钻画里头了??”一句诨话说得在场的人哄笑起来,唯独白面画师气得脸更白了,怨毒地看着壮年佣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壮年佣兵回到佐越这边时,身后已然跟着大帮人,赫然是那些原先围在画铺周围的人们。壮年佣兵痛快地大笑了几声,从怀里掏出十几个蓝克,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佐越说道:“小兄弟,实在不好意思啊!你这画就是收5蓝欧也不过分,可惜老哥我今天实在是没多带钱??”看壮年佣兵性子爽直,本来就没打算收他多少钱的佐越见到他带了这么多客人来,即使佐越再不通世事,也明白不该收他的钱。于是,将壮年佣兵的手推回,淡然说道:“不用了。”随后,也不理会壮年佣兵,开始给其他客人画起像来。由于佐越画得既快又好,因此,短短不到半个小时,他就以每幅1蓝欧的价格画了四幅像,4蓝欧入账。这时佐越的纸已经用光,佐越也不贪心。4蓝欧也不算是少了,这次他出来,他自己的积蓄再加上伊贝丝以帮忙制卡为由给他的钱,加起来也不过10蓝欧。昨晚住旅馆花了1蓝欧,那是三天的住房费用。早已饿了一个上午的佐越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去吃顿饱饭。就在佐越收起东西要走时,发现壮年佣兵还在。壮年佣兵主动上前来打招呼道:“小兄弟,你叫啥?老哥我叫伊登·科林斯,一个刚失业的佣兵。”“佐越。”佐越觉得伊登·科林斯这人不错,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哈,佐越兄弟,你现在要去哪里?”“吃饭。”佐越答非所问道。“正好,我午饭也没吃??”伊登·科林斯哈哈干笑了几声,悄悄地打量了佐越几眼,发现佐越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佐越默然点了点头,就在两人正要离开时,突然只听一队齐刷刷的跑步声朝这边过来。只见一队衣甲光鲜清一色制式轻甲的巡逻兵大喊着“闪开闪开”,沿途行人纷纷避让。转眼,这队巡逻兵就在退往路边避让的佐越和伊登·科林斯面前停了下来。走出来一个轻甲上别着身份徽章的巡逻兵,看样子像是这队巡逻兵的头领。这是一个一头金发,相貌威武的青年,年纪也不过二十五、六。只见他往两人面前一站,冷冷扫了佐越一眼,“听人举报说这里有人非法设摊经营??”佐越一脸木然,人生地不熟的他可不知道这里的许多规矩。倒是伊登听了这金发巡逻兵的话,不禁转头朝着画铺方向望去,正好看见那个白面画师捋着山羊须,一脸得色,忍不住暗骂一声“卑鄙”。随后他看着金发巡逻兵满面讥诮地说道:“哈哈,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什么时候,巡防军不管治安,反倒管起摊贩来了?俺是老粗,以前不懂啥叫狗拿耗子,今天总算是明白了??”金发巡逻兵脸上现出一丝狠厉之色,大手一挥道:“来人,把这两人抓起来!”顿时,所有巡逻兵都拔出武器,不由分说地朝着佐越和伊登扑上来。佐越和伊登两人,一个是不知法纪为何物,一个则对这群巡逻兵的假公济私的行为看不上眼,于是各自拿出武器来反抗。“好啊,你们竟敢公然拒捕!大家给我上,死伤不论!”想来这金发巡逻兵可能在城里作威作福惯了,难得见到有人敢公然反抗,顿时杀气腾腾地下了这个命令。那些巡逻兵在得到他们首领的命令后,无需顾忌对方死伤的他们,一个个就像吃了壮阳药一样,使得佐越和伊登两人感到压力剧增。虽然佐越的佐氏太极剑精妙非凡,而伊登的剑法同样不俗,可是好汉敌不过人多,在这些巡逻兵的围攻之下,两人难顾周全,不免捉襟见肘,不过一会儿就险象环生。这个金发巡逻兵似乎根本就没有活捉的打算,眼看着两人就要命丧剑丛之时,突然只听一个清泠的声音乍然响起:“剑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