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摆起来啦,有客人在,查全德即使心情再复杂,也要把客人接待好。
姚振业略一犹豫也留了下来。本来糟糕透顶的心情,被查家公子的一搅和,又多云转晴啦:嘿嘿!吕家也没得着便宜,查家姑娘谁也没抢去,还留在查府,那么说,机会还存在。
但,姚振业在心里也有另外的猜测:这查家会不会是特意安排的这场比武?目的有两个,一是一口回绝吕姚两家的求亲不好,用一个看似公平的办法,让大家在擂台上竞争;再是,他们明知道查公子武功了得,既可以以此种方式拒绝吕姚两家的求亲,又可以趁机在众人面前推出查公子,告诉大家,查府那病秧子一样的儿子不但强壮无比,且武功高强!以此来提高查家的威望,也有敲山震虎的作用。
不过,这事也确实是蹊跷,今年正月初六那天,这查公子不懂武功的样子根本不是装的,否则,他不会用一个对子来讽刺姚明远,以此来宣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那种郁闷!他不可能从那时起就在表演吧?如果真是如此,那这孩子的城府也太深,深得可怕了!
不管怎样,让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也许会探听出点甚么。
查慧没有参加午宴,她独自回到了闺房。她这会儿心情很乱,不知道该为这个结局高兴还是忧伤,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可以放心地回到床上把这些日子缺失的觉补回来,暂时不用再去思考何日离开查府的事情啦。
查聪被广守备拉到了首席,与爹和姚大人坐在了一起。广良义也要过来,广守备训斥道:“去,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查全德道:“既然你把聪儿拉过来啦,就让广公子也坐过来吧,小哥俩也能凑成双。”
“是啊,反正也没有外人,都是金滩的乡邻嘛。”姚大人不知说的是否是真话,那神情却更外地开朗与热忱。
广良义是谁?有了查全德的话,他立马就在查聪身边坐了下来。
广守备成了主人,代查全德开了酒席,他举杯道:“今个比武招亲大会虽然出了意外,但结局是大喜,我这样讲姚大人不要计较,我主要是高兴,都说我大哥的公子是个病秧子,原来是真人不露相,这比武比出个天大的惊奇,我这大侄子原是个高手啊!今年正月初六,我还要把他带到身边去锤炼,现在看,怕是他要锤炼我这个姑父啦,哈哈,来,大家干一杯,祝贺我大哥,生了这么一个练武的奇才。”
大家一起碰杯,算是给查全德贺喜。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啦,大侄子,你是几时练得武功?没听说你练过武嘛。”广守备放下杯子后问查聪。
“是啊!”众人一起看向查聪,尤其是姚大人,他的神情格外急迫,这正是他要探听的消息。
查全德也凝神静等,他同样好奇,但又怕查聪爆出惊奇,露出甚么马脚,眼神里不自觉地就带出了忧虑。
查聪明白爹的意思,就笑嘻嘻地开口道:“我哪会甚么武功?只是看着哥哥们在台上打得热闹,偷偷记下了几个招式,也想到台上过过瘾,谁料,那吕公子让着我,我就稀里糊涂地打赢啦。”
“稀里糊涂?大侄子,你姑父我和你姚伯伯可都是武行出身,你能骗过我们的眼睛吗?”广守备显然是认为查聪在撒谎。
“爹,我聪弟弟说的是实话,他做甚么一看就会的,根本不用像别人一样地去苦练苦学。”广良义替查聪辩护,他内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通过几次玩耍,他从心底里佩服查聪的聪明。
“呵呵!照你说来,你的聪弟弟是个神童啦?”广守备将信将疑。
“就是嘛!”广良义一脸认真,“您们没见识过他别的手段呢!若见识了就不会怀疑我说的话啦。”
“嗯,也许吧,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个事情?连大哥自己都不知道聪儿会武功,再说,他从小多病,大家都知道,根本就没练过武功,也没有这个时间嘛,练武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长期的磨练能出个高手也算是个奇迹的。”广守备只得相信儿子讲的话,因为他再找不出能解释通这件事的缘由了。
“查公子,就算你讲的是实话,但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可否问你啊?”姚大人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查聪问道。
“姚伯伯请讲。”查聪一脸的坦然。
“你姐姐知道你会武功吗?”
查聪摇头,“我说过,我本来就不会武功。”
“既然你爹和你姐姐都不知道你会武功,事前也不知道你要上场比武,何来你上场搅局这一出呢?”他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嘻嘻。”查聪喜道:“这里我要向爹请罪啦,是我自作主张,上台搅局的。原因嘛,就是听姐姐说不愿意这么早离开家,想在爹娘身边多呆几年。看姐姐这几天愁眉不展,我就私自决定上场搅局。嘻嘻,被我搅成功了,姐姐又可以呆在爹娘身边。嘻嘻。”
“噢,原来如此。”几个乡绅一起点头,道:“唉!也是姐弟情深那!这么少就知道体贴别人,实属难得啊!”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狂,大人的事情甚么时间临到你来做主啦?”查全德听了查聪的话,内心释然,这也是他不明白的问题之一。原来聪儿是为这个上台搅局,竟然被他搅成功啦。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内心一时间感到了宽慰,但当着大家的面,还是要训斥查聪几句的。
“查公子真是个有心人,这么小就知道为家里分忧,将来定能撑起查家这片天的,姚某在此先表恭贺啦。”姚大人对查全德举起了杯子。
广良义碰了查聪一下道:“聪弟弟,来,我也敬你一杯,找时间你指点哥哥几招,省得哥哥在外面受欺负。”
广良义是趴在查聪耳边讲这一番话的,别人并没听到。
“嘻嘻,良义哥,谁会欺负你?怕是你欺负别人吧?”
“你不知道,平时我最怕的就是吕公子,他的手段哥哥是比不了的,以后就靠你啦。今个你把他放倒了好几次,真是过瘾,嘿嘿,看得哥哥我心里那叫个心花怒放啊!看他以后还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吗?”
“嘻嘻,原来你是怕他,我还以为你们俩很哥们呢!”
“屁!他那人阴得很!谁会真心与他成哥们。”
小哥俩正在那窃窃私语,查家二夫人走了过来,道:“聪儿,到二娘这边来。”
查聪抬头看看二娘,又看看爹。查全德道:“你们去吧。”他说的你们当然包括广良义啦。
小哥俩被二娘引到了她那一桌。这桌客人不多,除夫人外,就是几个乡绅的婆娘。今天查家并没有大摆宴席,因意外,好多人都走掉啦。厅堂里只有这两桌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