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复仇之弓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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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四两千斤太极拳

史雪成给如溪下了药之后,明空对此很不满意,在史雪成再三保证如溪没事的情况下,明空才原谅史雪成,明空说人家小姑娘是无辜的,史雪成心里暗自道:“我才是无辜的呢!我救了你们方丈惹出这么大一个麻烦。”好在麻烦暂时解决了,史雪成松了口气。明空这才解释道:“其实我从小也是个孤儿,后来被师傅收养,带回了少林寺。可是我师父,唉!”史雪成道:“你师父是无死大师?”明空叹道:“是的,师父他已经永登极乐,阿弥陀佛!”过了会,明空继续道:“我无父无母,但是看到那个小姑娘双亲都在,并且很疼她,我……”史雪成道:“所以你才不忍心破坏这样的幸福是吗?”明空接着道:“是啊,以小姑娘要挟,本就有违和尚本意,既然是为了保命,我们就应该尽量不伤害她。若是因此让这份幸福破坏,那么你我二人万死不辞其咎。”史雪成道:“放心吧,我下药的分量不重,以吕顺的内力将毒素排出体外轻而易举。”

明空突然想起了自己从没见过的父母,感慨万千:“我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他们只给我留了一个名字,姓张,名君宝,每当我想起这个名字,就能想起我的父母。”明空也勾起了史雪成的回忆,史雪成道:“张君宝,好名字。我比你强一点,从小在父母的羽翼下长大,只是后来,父母遭奸人松梅雪花所害,母亲身死,父亲疯癫,好在这次少林一行,救回了父亲。”

二人静坐了好久,史雪成一改颓丧之气,站了起来,道:“起来,明空,以后的路还要自己走,让我们携手进军武道巅峰。”说到武道巅峰,明空眼前一亮,道:“好,方丈让我跟着你,就是让我向你讨教的,来我们继续切磋。”史雪成斗志昂扬道:“好。”

二人没有注意,远远的高空之上,一直苍鹰在盘旋飞翔,不时的还兴奋的叫两声,像是发现了什么。

此时二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史雪成两腿立开,两臂曲肘,韦驮献杵、横担降魔杵、掌托天门一招一式反复摆了出来,明空一开始仿佛有所感悟,随着史雪成一遍遍的使出,明空发现史雪成的气势不断攀升,若是让他如此继续下去,自己定然能学到点什么,但是必定落败。明空发现端倪,立刻冲上去,屈膝沉腰,扎稳马步,平平一掌推出,若是谁小看这一掌,即使无生大师在此,也定能吃个小亏。这一掌是明空从般若掌悟出的,掌分阴阳,刚柔各半,明空称之为阴阳掌。当年凭此一掌,不妨之下,无死大师也吃了个小亏。

史雪成发现此掌蕴含的刚柔之气,跟自己的阴阳真气异曲同工,力道之猛,可劈山摧石。他本来是想把《易筋经》不动声色的交给明空,没想到自己另有所悟,气势攀升,以致明空来犯。事到如此,史雪成也绝不会收手认输,他右脚稍向右前方移步,与左脚形成斜八字,随势向左微侧;屈膝,提右脚跟,身向下沉,右步以实化虚。右手高举伸直,掌心向下,头微右斜,双目仰视右手心;左臂曲肘,自然置于背后。正是《易筋经》第四式“摘星换斗”。诀曰:只手擎天掌覆头,更从掌内注双眸。鼻端吸气频调息,用力回收左右侔。

在不断练习前三式,另有所悟,气势攀升和明空一掌的逼迫下,史雪成终于学会了《易筋经》第四式“摘星换斗”。虽说是机缘巧合,可这如何和其天赋分的开呢?

史雪成右臂下沉,左臂从身后推出,左掌与右掌一上一下一前一后击出,正中明空的双掌。一声闷雷般的“噗嗤”之声,二人都如同断线的风筝应声抛飞,二人没有一个能平平站稳,摔落与地面。可见二人的掌力都超出自己的内力修为,以致无力抵抗。虽二人掌力相对,纷纷化解,但冲击之力还是让二人气血翻涌。二人想想都是一阵后怕,稍微有一方掌力稍弱,那他就是重伤的结局。由此可见《易筋经》的霸道,即便是第四式也不是一般高手能承受的了的。《易筋经》是何等武功?明空的阴阳掌堪堪与其相对,足见这一掌之犀利。

二人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史雪成很惊讶明空的掌法能与《易筋经》相提并论,便问道:“明空师傅这是何掌法?为何力道如此之大?”明空摇头道:“这是我一日在寺中有所领悟,自创的阴阳掌,仅有一招。招法精要是遇强则强、借力打力,但是灵巧不足。施主所用又是何掌法,我怎么感觉如此熟悉!”史雪成哈哈大笑:“好一个遇强则强、借力打力,我所用的掌法乃是少林《易筋经》。”明空不可思议道:“什么?不可能,方丈师伯考校我的武艺之时,我也用过此招,比起《易筋经》差之甚远。”史雪成道:“这仅仅是《易筋经》第四式,况且我怎么能与方丈无生大师的易筋真气相提并论。”明空了然,点了点头。

史雪成继续道:“无生大师让你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我把《易筋经》传授与你。”明空大惊道:“万万不可。少林戒训,非本寺方丈不得修习《易筋经》。”史雪成道:“那我呢?想必小师傅也不是迂腐不懂变通之人,况且日后你也可以做少林寺住持。”明空仍是摇头。史雪成继续道:“等你学了《易筋经》你就知道它是多么博大精深的武学,说不定对你自创的阴阳掌大有裨益。”明空这才有所意动。史雪成知道明空就是一个武痴,并且还是一个极为聪慧的武痴。

随后二人共同探讨自己的武学心得,史雪成从中知晓明空阴阳掌的刚柔转换之道,也明白了如何遇强则强、借力打力,当然史雪成只是知晓其中的道理,并不是一听就会的。同样明空知道了史雪成的阴阳真气,但无论如何,这种特殊真气也是明空学习不来的。

史雪成心中一动,若是用这种刚柔变换之道,融入自己的阴阳旋转真气会有什么结果?想到此处,立刻便让明空教自己阴阳掌。明空也不是吝啬之人,彼此印证对大家都有好处,于是明空便把这一掌倾囊相授。

阴阳掌关键之处便是松沉劲,也就是内劲刚、柔、虚、实的轻灵劲,刚柔瞬变、一心不动、劲走轻灵、见机而行、遇强则强,借力打力。对于内劲的运用仿佛真刀实枪般活灵活现,敌人袭来一刀,我把刀刃翻转,再回劈敌人,这就是阴阳掌真正的运用之法。他要求对自己对敌人真气内劲的知悉和控制,知道敌人内劲从何处来,然后凭借巧妙的逆转,再把它送回何处。

明空刚才平平推出的一掌,之所以慢,便是一心不动,等敌人动了,劲走轻灵,随时而发,后发制人。史雪成果然聪慧过人,在明空的指点下,几天便摸到了其中的诀窍。

阴阳掌仿佛跟史雪成的阴阳真气毫无瓜葛,当史雪成把它和旋转真气运用到一起之时,他惊讶的发现,当真气脱离手掌传入石头之时,他能控制石头的运动轨迹,虽然只是短暂的数息,但也足以出奇制胜。更可况,数息之后,石头之中还有自己的旋转真气,具有爆破的能力,这必定能让敌人防不胜防。

明空对史雪成的阴阳真气羡慕不已,更对其旋转真气佩服万分,当史雪成把旋转真气融入石头之中,石头数息之后才化为粉末的时候,明空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但他惊讶之后仿佛有了什么灵感,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天空由晨光变成了晚霞,落日余晖中,明空的头顶闪闪发亮,汗珠从头顶渐渐滑落,但他丝毫未觉。夜幕降临之时,明空终于睁开了双眼。

当明空站起来之时满脸喜色,二十年的打坐定力也掩饰不住他的喜色。明空道:“施主来,你我再来拆招。”史雪成道:“好,不过以后你别施主施主的叫我,叫我雪成就行,我就直接叫你明空了。”明空微笑着点点头道:“雪成小心了,我这一招的精髓为以小力胜大力。”

史雪成小心翼翼的看了明空半天,明空都不为所动,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不闻外物。史雪成知道,若是自己贸然上前,硬来的必定是明空暴风骤雨的袭击。但这次史雪成猜错了,二人立定好久,明空终于忍不住道:“来啊,雪成!”史雪成诧异不已,明空刚才这一开口把他自己这种圆满的境界立刻打破,原本毫无破绽,在这一刻漏洞百出。史雪成当然不会错过这种好时机,展开“无形鬼步”,以阴阳真气催动灵巧的“影魔三手”上前突袭,明空仿佛预料到了这一掌的去处,轻微的一拉,将史雪成的手掌拉入自己的怀中,史雪成抓住机会正要一掌打向其胸口,明空抓住自己的手掌轻轻一推,不见他用何力道,便把史雪成推了回去。史雪成确实感受到一股无穷大气传入自己的手掌,还是自己的本源真气,史雪成大惊失色,连忙退后半步化解这份力道。史雪成不服气,这次,真气之中加入了旋转之力,道了一声“小心”再次迎上。明空还是不动如山,待史雪成来到身前,双手巧妙的一拨史雪成的手臂,史雪成居然控制不了这躁动的旋转真气,整个身体跟着旋转起来。

立定身子之后,史雪成由惊讶变成了佩服。当然只是切磋,他未使出五成力道,若是全力而发,明空这刚领悟的招式也不一定能连破自己两招。

明空不等史雪成开口,便娓娓道来:“这是我根据你刚才控制石头运行突发奇想而来,顺势借力,以小力胜大力。在对手攻来之时,加引化劲于对手动作上,诱其落空,先化后推,逼使对方陷入不利地位,或者以横拨直,以直拨横,改变对方内劲方向,这本就是敌人的内力,我从中加以引导,从而达到举重若轻、以小胜大的目的。”史雪成不禁动容,虽然明空说的似是而非,但是史雪成真的懂了,就是以小力通过一系列手段,改变对手内劲的方向,从而达到让对手难以控制、难以自拔的目的。就仿佛机关之术,一个小小的按钮可以催动巨大的石门,就是这个道理,其中的巧妙,不足以语言道来,要对内劲的掌握达到一定火候,才能巧借机关之术,以弱胜强、以柔克刚。

史雪成由衷赞叹道:“好一个‘四两拨千斤’。”明空疑惑道:“‘四两拨千斤’?以四两拨动千斤之力,好比喻,好名字。这一招就叫‘四两拨千斤’。”明空越念叨越顺口,不由道:“雪成这么博学多才,给我的阴阳掌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史雪成沉思片刻,道:“阴阳即是太极,太极生两仪,分阴、阳,取名‘阴阳’,不如称为‘太极’。而当今武林掌法多如牛毛,凌厉者如上官鹤的‘先天掌’,齐云雕的‘纯阳掌’,吕顺老儿的‘紫砂掌’,称为‘太极掌’难免俗气,不如就叫‘太极拳’吧!”明空念叨:“太极拳,太极拳,好有霸气的名字。好好好,不过,貌似有违佛家本意。”史雪成道:“当今武林还没有成名的拳法,若是你的‘太极拳’享誉武林,必定流芳百世。”

明空大笑道:“好,就叫太极拳,但不是我的‘太极拳’,而是我们的‘太极拳’,别忘了里边还有你的功劳。”史雪成明白明空此举的意思,内心一阵激动,发誓一定要把《易筋经》原原本本的交给明空以示报答。

接下来几天里,史雪成一直在学习“四两拨千斤”之法,始终不得要领。直到最后,他才恍然大悟,明空悟出第一招,研习已有数年之久,对内劲的操控早已达到如鱼得水的地步,而自己第一招尚未完全发挥其中的威力,谈何学第二招?没有走火入魔,已经是万幸了。史雪成不禁出了身冷汗,暗暗告诫自己,习武一定要循序渐进,万万不可操之过急。自己学习武艺太过顺利,难免都点得意忘形,而这次的失败,刚好提醒自己,让自己虚心,不得过于自傲。想到此处,史雪成这才勤奋的练起“影魔三手”、《易筋经》,以及利用“太极拳”第一招将旋转真气打入石头,控制其运行轨迹和爆破的时候。

而明空除了完善《太极拳》,在史雪成的悉心诱导之下,终于开始学习《易筋经》,令史雪成惊讶的是,对内力熟练操控的明空学起《易筋经》并不比自己慢多少。

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资纵人之辈,更是数不胜数。史雪成暗暗发誓,一定要勤学苦练,在这战乱纷飞的年代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