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复仇之弓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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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有情有意两难选

《医道经》之“萃取篇”:“人之精血,萃精取华,精华者,药用也。萃取之法,需化血粉溶之精血,精华自可得。化血粉,由毒蛛液、蛇胆汁、蟾蜍唾、蝎顶红、千蚣血溶而合之,毒性剧烈,沾肤即蚀,化血为浓,化脓为水,可腐尸、易溶血。”史雪成一看之下,顿时毛骨悚然,愣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化血粉,简直就是血肉之躯的催命符,单单配方中的任何一味药剂,足可取人性命。杜明道:“这下知道为师为什么不愿医治双眼了吧!化血粉毒性太烈,本就不该存于世上,可是为师生性好奇,对各种毒、药更是十分痴迷,我当时配出了‘九草断魂丹’之后,心想毒草能合穿肠之毒,那五毒是否也能制绝世之药?于是百般试配之后,就弄成了这化血粉,当时连我都震撼不已,心想这药百害而无一利,就配了一瓶,便封存到炼药房中,就是那两个佞徒也是不知,没想到如今居然派上用场了。不过这化血粉从未试过,不知...”史雪成道:“师傅不用担心,找只小白鼠一试便知。”

师徒两人带着几只小白鼠来到炼药房,史雪成割破手掌,鲜红的血水汩汩流下,落进小杯子中,杜明叹了口气:“为难你了。”史雪成道:“师傅哪的话,着这条命都是您救得,流点血算什么。再说我血气方刚,正是年少,师傅不是说过以旧换新,利于血液再生,有助长寿吗?”杜明笑道:“是是是。”

杜明从一个柜子后边的暗格里取出一个拳头大的小瓷瓶,塞子上落满灰尘,看来的确封存已久。史雪成借着灯光一看,这就像盐一样的白色粉末居然是沾之则亡、见血封喉的化血粉?杜明道:“你别小瞧这粉末,一指甲盖就可溶化一具尸体,不过必须见血。”杜明取了芝麻大小的化血粉撒进血液中,喂给小白鼠,小白鼠沾了一口,顿时上蹿下跳,只见他尖嘴顿时腐烂,丝丝青烟冉冉升起,越来越多,片刻之后,小白鼠便只剩一堆皮肉,整个炼药房都有一股烤鼠的糊味。史雪成瞪大双眼,看着小白鼠的皮毛,久久说不出话来,就连神医杜明也是吃惊不已,想想一阵后怕。

杜明道:“不行,这化血粉太烈了,刚才我们取的还是太多,这药宁少不多。”史雪成又割破另一个手掌,这次他发了狠,取了更多的血,而这次取了几粒粉末,几乎都看不见了。小白鼠吃一口血,过了盏茶的工夫,史雪成看到小白鼠不仅无恙,并且比刚才更活了些,史雪成探其脉搏、血流,十分正常,二人都松了口气。不过这血药,是内服呢还是外用?杜明斩钉截铁道:“内服加外用。”史雪成看到师傅的表情,不禁抿嘴一笑。

杜明服了少许血药,入口腥臊,味道说不出的怪。史雪成在他的每只眼里滴了一滴,杜明疼的肌肉颤抖,冷汗侵袭,他咬牙坚持,咯咯作响。史雪成已针石刺激眼睛血脉,一切结束之后,史雪成小心翼翼的把他的双眼包起来,扶着杜明回屋里躺下,道:“师傅先休息吧,这药如何,明日就可分晓。”

第二日,史雪成一大早来到杜明房间,杜明双眼生疼,一夜未睡。史雪成给他揭开眼布。杜明两眼还是呆滞无神,他叹了口气,道:“雪成,我们失败了,这天山雪莲也是不行。”史雪成沮丧道:“唉,那师傅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杜明道:“便是华佗在世,也是无能为力,除非神仙下凡。雪成不要担心,为师一把年纪了,这世上该看的,也看够了。”史雪成道:“师傅...”

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想一个干枯的大柑橘,没有一丝生气。一缕阳关慢慢吞吞从窗**了进来,恰好照到杜明的双眼上,杜明顿时感觉眼前一闪,随即又恢复了黑暗,杜明以为只是错觉,不大在意。倒是史雪成看出了杜明眼中的一丝变化,那一丝光亮,史雪成有些惊奇,问道:“师傅,你的眼睛刚才突然亮了一下。”杜明愕然道:“恩?刚才我也突然看到一丝光线,我还以为是错觉呢!哈哈,这下你师傅有救了,不用做没用的瞎子了。这天山雪莲果然厉害。”史雪成惊喜道:“真的吗?师傅真的可以复明了?”顿时跳了起来,想一个孩子一样,其实,他就是个孩子,或者说他只是个孩子。

秦鸾坐在窗前,看着这个大“柑橘”,突然柑橘张开了嘴,嘴角微微上翘,就像史雪成的一丝邪笑。“柑橘”的光,就像史雪成的目光一样,那么刚毅,那么温柔,那么...那么讨人喜欢。她望着“柑橘”羞涩的抿嘴一笑,双颊顿时微微红了一下,如果让史雪成看到这一幕,估计要上吊了,简直美的祸国殃民,美的灭绝人性。估计所有男人看到这一幕,都要自杀了,哪怕你是宋玉潘安,甚至是一个太监。

“雪成哥哥,你在哪里,我等了你几年,苦苦等待,苦苦等待,怎么刚见到你,你怎么又走了。”秦鸾痴痴道。“我在这里,鸾儿。”秦鸾听了,顿时一惊,随后突然怒目而视,她狠狠道:“小静,你...你...气死你家小姐我了。”小静一伸舌头,指着自己的脸,道:“小姐没羞,小姐没羞。”秦鸾站起来追着小静道:“你个兔崽子,看我不抓着你剥了你的皮。”小静边跑边叫:“雪成哥哥救命啊,雪成哥哥救命啊,你的鸾儿要杀人了!”

秦鸾气得鼻子都歪了,想到史雪成被人带走,突然像焉了的茄子,病如西子,叹了口气道:“天涯相隔哪相寻,山高水远怎相见?”

丑儿坐在草地上,想起和史雪成一起牵手看日出的画面,不知不觉泪水化雨下漫天,晶莹的泪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朝露,更像水晶。丑儿那水汪汪的大眼,慢慢芩满泪珠,一滴滴落下,落入草丛都消失了踪影。她很高兴,在山间小筑和史雪成一起生活了几年,多么快乐,多么惬意,假如他不走,假如他没有仇恨,假如他喜欢我,假如...假如...我们一起在山间活到老,玩到老,开心到老,快乐到老,不好吗?不好吗?不好吗?她很伤心,他走了,留下了我,即使我追来了,他也不会喜欢我,我配不上他,我是农家的野孩子,他是大公子,我们不配,我们不配,我们不配。。。

“雪成哥哥不喜欢我!”丑儿如是说。

在史雪成的悉心照料下,杜明的双眼渐渐复明了。看着史雪成这个傻徒儿苍白的面孔,杜明两眼含泪,久久说不出话来。史雪成微微一笑,道:“师傅,这血可不是白给你的,你要用化血粉来换。”杜明皱了下眉头,道:“既然你想要,我就给你,不过你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滥用此药,不然伤天害理,要折寿的。”史雪成嘻嘻一笑道:“知道了。”说完就把化血粉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怀里,生怕洒出来一点点。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史雪成心系秦鸾,急着下山。但又不放心师傅,二人站在医草山庄门口,史雪成道:“师傅,不然你跟我一块下山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万一我那师兄师姐去而复返,我怕您...”杜明道:“你放心去吧,他们被蛊毒教带走,恐怕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哎,师傅忘了问你,他们怎么会和蛊毒教扯上关系呢?”

杜明道:“一是为了对付影魔宫,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觊觎朱子涵的鸩,蛊毒教的镇教之宝千年三蚕,要喂之剧毒方可活命,才能摆出邪恶之阵五毒阵,并且毒性越烈,阵法越强,他们带走朱子涵恐怕是为了赤血。千年三蚕吸食赤血之后,五毒阵居然如此厉害,幸亏千年三蚕一年只能用一次,不然不知要祸害多少人了。”史雪成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一片鸩的羽毛就能配出一杯赤血,照这样下去,千年三蚕岂不是要更强大更厉害了?看来一年之内要去一趟蛊毒教了,只是自己虽百毒不侵,但武艺平平,以后要勤奋习武呀!

辞别了师傅之后,史雪成迫不及待的下山,山中毒虫各回各地,连云山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哎呀,糟了,丑儿一家走的太急,他们只说在山下,我去哪里找他们。”史雪成心想,“先在小镇里找找吧。”还未回过神,突然,史雪成看到山路口一个灰衣姑娘坐在路边痴痴的朝山上望着,不是丑儿是谁?

丑儿看到史雪成突然眼睛一亮,挥舞着双手,大声叫道:“雪成哥哥,雪成哥哥!”史雪成走到丑儿身旁,道:“丑儿,你怎么在这里呀,你爹娘呢?”丑儿闪着水晶般的大眼,道:“我在这等你呀,我怕你找不到我们,所以就天天来这个路口等你。”史雪成愕然道:“你在这等了五天?”丑儿道:“没有啊,我只是日出以前来,日落就回去了。”史雪成慈祥的看着丑儿道:“傻孩子,你只管在镇子里等我就行啊,我总有办法找到你们的。也怪我,这几天忙着给师傅治眼睛,没想到...”丑儿毫不避讳道:“我想早点见到你呀!”史雪成沉默了,丑儿对自己一番情意,自己如何忍心伤害她?

两人来到客栈里,见到梁氏夫妇,史雪成行礼道:“师傅,师娘。”只见梁夫二话不说闪电出手,点住了史雪成的穴道,史雪成还没反应过来,全身已经不能动了。丑儿惊叫道:“爹,你干什么呀!”史雪成愣愣的看着梁夫。梁夫道:“看到没,你就凭这点武功还想保护丑儿?先跟我回影魔宫把武功练好再说。”史雪成皱着眉头道:“可是...”“没有什么可是的”梁夫怒道,“你连自己都顾不了,我们怎么忍心把丑儿交给你?”史雪成想了想秦鸾,看了看丑儿,无奈的叹了口气。梁夫人道:“雪成,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史雪成想说点什么,看到丑儿那闪亮含泪的双眼,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