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一开始,‘黑腰带’双脚前后错开站立,上身略前倾,双手前后紧握木刀,刀尖直指郑华。
而郑华则随意站立,左手半握拳放在腹部位置,右手单手握刀斜护在胸前。
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后,‘黑腰带’大喝一声,持刀抢先进攻,刀尖对着郑华胸口就是一刀。
郑华不慌不忙,双脚往右横移两步,同时身子横侧,闪过‘黑腰带’的刀尖后,右手持刀抡圆了用力从上往下砍在‘黑腰带’的刀身中间。
‘黑腰带’见郑华躲过了刀尖,原打算收刀转身,根本没想到郑华在横移身子躲闪的时候,还能同时侧身劲砍,意外之余,手里的刀几乎把持不住――郑华这一招不论是在速度上,还是在力度上,都大大出乎‘黑腰带’的意料。
刀圣道场相当于采斯儿本皇家武馆,主要为皇室输送武艺出众的宫廷侍卫,也为采斯儿本特种部队进行武艺训练,水平是采斯儿本国内所有武馆内最高的。
这种特殊的地位自然引起许多采斯儿本年青人慕名前来拜师求艺,并都以能够进入道场学艺为荣,所以可以想象刀圣道场对学徒的招收条件和标准的严格程度。
武士按照其武艺水平的高低分为不同的级别,级别的不同就体现在他们的腰带上,由低到高依次分为白带、黄带、紫带、黑带、金色五大级别,而每个大的级别又分为五个小级别,体现在腰带上的红色***刺绣花纹的数量,由低到高分别是一朵到五朵。
在上述五大级别之上,还有一个级别,那就是彩色腰带级别,但因为能获得这个级别腰带的武士极少,彩色腰带级别的武士都是宗师级的人物,在采斯儿本国内,他们享有比王子、公主更高的声誉,王子公主在路上遇见了他们都要静立在路边行礼——刀圣道场的道长据说因为刀术精妙绝伦,一直未逢敌手,被当今天皇赐封为“刀圣”,所在的道场因此改名为“刀圣道场”,传说他就是代表武士级别中最高级别的五花彩带级武士。
由于彩色腰带级的武士人数极少,所以是不列入人们通常所说的武士级别的。
和郑华对战的黑腰带武士腰带上赫然点缀着五朵精美的红色***刺绣,五花黑腰带武士在所有武士里面,已经可以说是高手了。
郑华不知道这些复杂的东西,他甚至觉得对方的黑腰带上却点缀着几朵红花显得有点怪异,认为对方肯定是个衣着品味差的家伙。
‘黑腰带’前不久才获得五花黑腰带,刚刚又轻松打败另一个五花紫腰带,心里正飘飘然,有点得意忘形,根本没把郑华放在眼里。刚才差点被郑华一招击败,顿时焦躁起来。
他先定了一下神,左右晃了一下脑袋后,再次高举长刀高叫着向郑华冲来——如果有人了解瀛洲刀术,就会明白采斯儿本武士和人对战时总喜欢高声叫喊,是为了在精神上和气势上压倒对方。
‘黑腰带’身材高大,比郑华都还高了小半个头,腿也长,几步就冲到郑华跟前。
看着‘黑腰带’高举的长刀,通常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他要用自上而下的高劈招式,然后往往会被他刀压头顶的强大气势所影响,情不自禁会双手握刀横在头顶上格挡。
这样一来,下场通常会很惨……
因为出乎许多人的意料,‘黑腰带’确实是举刀自上而下猛劈,但刀身尚未到达郑华头顶,他忽然刀锋一转,横着往郑华左边荡开一段距离后,改为自郑华左上方朝他左腰斜劈——这个快如闪电的变化,双手握刀横举头顶的对手这时哪有时间变招来抵挡?因为距离已经很近,同样也会来不及闪避。
但是,郑华不是通常人,他根本没有双手握刀横架,而是几乎没有动,等‘黑腰带’的刀身斜劈向自己的左腰时,才迅速竖刀在身体左侧格挡。
“咔”的一声,双刀相交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在大殿里回响。
很多观众都没有看清,都以为郑华会受伤,但却见他刀势不变,仍然挡住‘黑腰带’的刀身,身子却猛往前冲两步,左脚在‘黑腰带’脚尖一绊,左手同时不可思议地从刀身下伸出,左肘在‘黑腰带’背后一撞。
郑华这同时一绊一撞,‘黑腰带’站立不稳,重重地朝前摔倒在草席上,他刚来得及翻了半个身子,郑华的刀尖已抵在他面罩与藤甲接合的喉咙处——这个接合处有一条缝是无法用盔甲防护的,郑华的刀尖抵住这个部位,不用说‘黑腰带’已经输了,因为如果是真实拼杀,他的喉咙早已被郑华的刀尖扎了个窟窿了。
郑华收起木长刀,‘黑腰带’站起身来,摘下头上带有面罩的头盔,露出一张带着明显沮丧和失落表情的粗犷的脸。
但虽然沮丧和失落,‘黑腰带’仍左手提刀,右手拿着头盔按在胸前,深深弯腰点头向郑华行礼后,才倒退着走出草席。
郑华对着‘黑腰带’微微弯腰回礼――他讨厌那些武士点头哈腰的行礼方式。
观众这时都鼓起掌来,郑华一眼就看见早已挤到场边的斯米尔在那里开心地跳着鼓掌,于是向她挥手致意。
郑华稍微留意了一下,发现刚才那个女孩早已不在场边,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郑华略向观众挥手致谢,正要退出草席时,那个‘紫腰带’出现在郑华面前。
“先生果然是绝世高手,三两招之内就彻底击败我们道场内的五级黑腰带好手,真是让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紫腰带’照旧点头哈腰行礼后对郑华说道,但是态度似乎比开始的时候更恭敬了。
郑华摘下头盔,谦虚地笑笑:“只是运气好,碰巧罢了。”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紫腰带’带着景仰的神情问道。
“呵呵,叫我华郑好了。”――郑华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后就用作了护照上的姓名。
“华先生刚才技惊四座,让我们顿生敬仰之心,如果能让我们向您请教一二,学得一招二式的,对我们来说是最大的福气了――我们道场有个‘金腰带’武士也想恳请华先生您赐教,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再指教一下呢?”‘紫腰带’毕恭毕敬地点头哈腰问道。
郑华这才发现‘紫腰带’的紫色腰带上也缀有三朵红色的***刺绣――他这时才大概也明白了‘紫腰带’所说的金色腰带代表的武艺水平比黑色腰带高。
他正想婉拒,但见一个系着金色腰带的小个子武士早已弯腰守候在草席一边,看来那就是眼前这个‘紫腰带’所说的金腰带武士了。
郑华心想人家都已经上场了,不答应比试的话就等于给人家难堪,再说他也想看看更高级别的金腰带武士的刀术水平,于是点头答应。
眼前这个‘紫腰带’见郑华答应,似乎松了一口气,再次点头哈腰感谢郑华后,快步走到那边的小个子‘金腰带’跟前,大概是告诉他郑华答应比试了。
很快,小个子‘金腰带’左手提刀走到郑华跟着,仍然是千篇一律的点头哈腰礼,而郑华仍回以点头礼――郑华这回特意留意了对方的腰带,发现对方金色的腰带上缀着两朵红***。
‘紫腰带’照旧站在二人中间宣布比试规则后,示意比试开始。
郑华见对方个子比刚才‘黑腰带’瘦小多了,心想这个‘金腰带’肯定是灵活类打法的,以招式灵巧见长。
果然,小个子‘金腰带’双手横握长刀,刀尖朝前一步步慢慢接近郑华,等离郑华只有一刀之远的时候,突然右脚跨前一步,同时向上举刀后朝郑华胸口斜劈,这一系列招式都是在一瞬间完成,动作犹如行云流水。
“好!”一些内行的人看出了小个子‘金腰带’这些招式的巧妙,于是不禁脱口赞道。
郑华左脚后退半步,迎着对方长刀劈过来的方向双手举刀抵挡,两刀相碰后照样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小个子‘金腰带’的攻势被挡住。
郑华的这一动作也是快如闪电,而且拿捏得非常准确,围观的人也高叫了声好。
小个子‘金腰带’见一击不成,立即斜退两步,稍微拉开与郑华的距离,在这过程中,手里的刀一直保持着刀尖上挑对着郑华的方向,这个姿势可攻可守,无可挑剔。
郑华不敢大意,早已经是提神凝气,全神贯注,因为刚才那一招他差点吃了大亏――刚才小个子‘金腰带’的招势看起来很轻巧,郑华自己也认为对方是灵活类打法,力道应该比大个子的‘黑腰带’稍弱,所以刚才那一招上挡没有用上全力。但谁知道对方不但招势轻巧,而且力道也非常大,甚至比猛打猛冲的‘黑腰带’还要大很多,郑华没有防备,被震得双手发麻,刀也差点脱手!
郑华不敢大意,小个子‘金腰带’也一样全力以赴,因为郑华刚才简单的一招不但挡住的自己的那用力一劈,而且把自己下一步可以采取的进攻招数都封住了,使自己下面的招数使不出来,只得先退回两步再寻找机会。
两人相对着转了半个圈后,小个子‘金腰带’再次抢先进攻,这次是一招直接的竖劈,刀身直奔郑华头顶。
郑华右手单手举刀自右往左挡开对方的刀身,因为刚才已经见识的对方的力道,所以他在格挡的同时,身体往右横移了一步,这样即使自己的刀无法完全将对方的刀荡开,对方的刀也无法劈到自己身上。
但小个子‘金腰带’不等与郑华的刀身相碰,生生地将垂直下劈的刀横移开后,改为斜砍郑华的腰眼――这一招难度极大,围观的人群又爆发出一声喝彩声。
郑华横挡的一招落空,对方的刀锋很快已经到了自己的腰际,要将上举的刀身从头部掉转过来,竖在腰际来挡住对方的刀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而闪避也已经来不及了……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又是“咔”的一声木刀相碰的声音,郑华竟然不用掉转刀身挡住了小个子‘金腰带’的刀锋。
许多人都没有看出来郑华是怎么挡住对方的刀锋的,只有少数比较靠近比试场地并且观看角度正好的人才看清楚,郑华没有掉转刀身,而是直接用刀柄接住对方这一招的――因为瀛洲刀术擅用长刀,而长刀经常需要采用双手握刀的方式,所以刀柄比普通刀的刀柄要长一些,郑华因为单手握刀,所以刀柄上空出了一部分的空间,他就是用这空出来的一小段空间挡住了对方的刀锋。
那些看清楚了的观众一呆后,齐声喝彩――如果没有十足的信心,谁也不会冒险用这短短的刀柄去挡对方的刀锋,虽然用得都是木刀,但因为手部是没有防具防护的,如果分寸稍微拿捏得不好,被对方砍到手的话,轻则骨折,重的话可能直接把手削飞了。
喝彩声中,场上二人的比试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小个子‘金腰带’来不及去想对方这精妙的一记刀柄格挡,马上又变化刀势,身子微伏低持刀向郑华的左小腿削去。
郑华刚才那一记刀柄格挡,是多年训练出来的情急之下的自然反应,其实那个时候他非常狼狈,因为他虽然全神贯注地比试,但仍想不到对方的招式如此巧妙,变化如此迅速多端,刚才一直处于被动。
当然他是来不及想这些的,对方的刀锋又向自己的左小腿削过来了,十分凌厉毒辣――小腿虽然也有护具,但为了动作的灵活性,护具只是一块皮革缝制的套筒套在小腿上,以对方刚才表现出来的力道,如果真被削中的话,不骨折就万幸了!
就在众人都认为郑华要中招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郑华没有用刀格挡,也没有跳开闪避,就在对方刀锋要扫到的瞬间,左右脚先后离地,躲开对方的刀锋,同时奇怪地身子大幅度后倒,在众人都认为他要横摔到地上的时候,他双手持刀在地上用力一点,然后全身凌空翻转着朝小个子‘金腰带’飘去,右脚背重重地砸在小个子‘金腰带’左肩上。
小个子‘金腰带’在郑华双脚腾空而起同时身子凌空后倒时就感觉不妙,但又不知道对方下一步会怎样,加上自己刚才那一削志在必得,认为即使对方能躲开这一削,肯定也会狼狈地闪避开,所以使出了全部力气,此时自己想闪避都来不及收回力道了。
(各位,由于昨天下午和晚上陪当事人谈案子,所以更新比往日要迟,向各位致歉。另由于明天上午要开庭,所以估计要明天下午才能更新明天的章节,所以今天先把已有的两个章节上传,明天下午再上传新内容。另看到有读者朋友指出作品内毛病,本人在此表示感谢,并请继续关注。)